卷一 第一章 穿越(1 / 3)

之情鬥古代惡魔(漫七言)

楔子

小白是顏色媽媽留給她的一塊玉佩,據說是傳家之寶,好像名字還是它自個兒取的。玉佩傳到顏色手中時和普通的玉石並無兩樣,所以當她看到這塊玉佩一動一動說話時直接暈了過去。打從她能正常地和它交流起,它就沒有停過向她灌輸時空的種種好處。

是的,小白具有時空的功能。

雖然它一再強調去了還能再回來,但因為它的過度熱情,顏色起了疑心,始終不肯冒這個險。萬一出個什麼事,她就客死異鄉了。

“我能有什麼企圖。我一玉佩既不能當皇帝也不可以逛青樓。我純粹是為你著想。要知道去了古代……”接下來小白把說了很多遍關於古代的言論又重複了一遍。

顏色打了個哈欠不以為然地說:“那裏有塊帥哥美玉在呼喚你嗎?”

小白吼道:“說了多少遍了,我是雄性玉佩,I’m boy!”

“不好意思,我很難把一塊石頭當成BOY。”打開抽屜,她已經準備把小白丟進去。

小白大叫道:“四大名捕。”

“什麼?”

“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我給你講的央普先生手下四大名捕的故事,你不是很喜歡無情和笑恨嗎?你就可以見到他們了。”

無情、踏宿、追風、笑恨四個人的英雄事跡占據了顏色的整個童年,尤其無情,簡直是她的夢中情人,不過——“你就誆我吧,欺騙了我這麼長時間,你丫整個一抄襲溫瑞安。”

“我對天發誓。”小白的身體晃了兩下,以示講話的可信度,“我講的四大名捕確有其人,溫瑞安那才是虛構的,說不定是我講的故事流傳出去被他聽到了。”

不可否認,這次的誘惑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更有震撼力。反正去了還能再回來,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顏色踏上了宋朝的土地——傳說中四大名捕存在的朝代。別人睡覺穿、自殺穿、撞車穿、摔跟頭穿……大概沒有像她一樣,跟著塊玉佩。

為了不引起市民的恐慌,她設計了一件乞丐裝,也就是給襯衫戳了幾個窟窿。自古以來,乞丐都穿得大同小異吧。

很快顏色發現自己太有先見之明了,她恰好落在乞丐窩裏,看樣子還是個總部。上百個乞丐有規律有秩序地排列著,等她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一根修長的手指指著她說:“就你了。”

嗄?怎麼回事,憑什麼就她了?顏色連忙推推小白,它虛弱地說:“能量耗盡,休息中。”然後暈了過去。

那根手指的主人是一位二十來歲的青衣男子,頭發微卷,俊美非凡,尤其嘴巴生得特別好看——淺淺的薄薄的正是她喜歡的類型。但是他渾身上下卻散發著睥睨天下的氣勢,傳遞著一個信息,他很危險。

他又指了指旁邊的轎子說:“進去。”轎子周圍排列著十來個貌似武功高強的小夥子。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顏色一邊諂媚地笑一邊爬進了轎子。

轎子抬得四平八穩,顏色偷偷掀起轎簾一角,打量那個青衣男子,心想他會是誰呢?正想著,轎子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大宅裏停下,那男子說:“從現在起你就是相爺新認的義女。”然後他對候在身邊的兩個丫鬟說:“帶她下去沐浴更衣。”

顏色正從轎子上下來,聽到這話馬上縮回去,結巴著問:“這位大……大哥,你……認錯人了吧?”

青衣男子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手一揮,“帶下去。”

相爺,難道是小白極盡醜化的大壞蛋傅錚?兩個丫鬟把她拖的時候,她不知死活地問:“請問您是哪位?”

男子露出狐狸一般的笑,淡淡地說:“顧無殤。”

顧無殤?

貌似小白沒提過這個人,難道是傅錚老頭的手下?嘖嘖,可惜了,長這麼帥!

兩個丫鬟一點也不溫柔,對著顏色又拉又扯,編辮盤發,換衣打扮,當她是個死人似的折騰。繡花緋色紗裙套在她身上,也跟個破布似的。

一個丫鬟說:“少爺怎麼選了個乳臭未幹的乞丐啊?”

“反正是嫁給相爺的眼中釘,自然是越差越好囉。”另一個說道。

沒這麼不堪吧,胸部是扁了點,眼睛也不夠大,但也算得上清秀佳人啦。顏色迅速白了她們一眼,小心翼翼地開口:“請問——我要嫁給誰?”相爺的眼中釘,不會是央普先生吧?雖然很崇拜他,但他可是個老頭子。

丫鬟略帶羨慕地說:“你這個小乞丐前世修來的好福氣,可以嫁給無情公子。”

四大名捕之首的無情?天啊,嫁給他!顏色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一顆藥丸飛進來滑進她的肚子,“什麼東西?”

“胭脂綠。”顧無殤走進來,打量著她,滿意地點點頭。

顏色吞了吞口水,“胭……脂綠?名字挺好聽的。”

“如果一個月後沒有解藥,你全身血液轉綠逆行倒流,最後經脈錯亂而死。現在你還覺得名字好聽嗎?”

“一點都不好聽。”她已經抖得跟篩子似的了。

顧無殤反而笑道:“別害怕,隻要你乖乖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到時候我自然會給你解藥。”

麵對這種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人她能不害怕嗎?雖說平時常憧憬和黑社會老大談戀愛什麼的,但真在她麵前擺一這麼可怕的人,她沒有直接暈過去算是給他麵子了。

原來傅錚請求皇上將他的義女賜婚給四大名捕之首的無情,皇上已經下旨擇日成婚。鬼知道他有沒有義女。看吧,隨便從乞丐堆裏挑了個,不知道打得什麼主意。

顧無殤問她:“你覺得自己倒黴還是幸運?”

“能為相爺辦事是小的福氣。”她低頭哈腰滿臉笑容,心裏早把這些人罵臭了。

如此大張旗鼓地挑選義女,擺明著告訴央普先生,這個女孩是個冒牌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央普先生啊,千萬不要以為她是丐幫的什麼高手或是傅錚手底下的女殺手。她隻是一個手無寸鐵的柔弱女子。

顧無殤輕蔑地一笑,“明天,就是婚期。”

顏色再一次崩潰。

殺氣,一路殺氣。

她被送進新房。廊道間守著八個麵無表情的捕快。白麵書生樣的,仙風道骨型的,總之什麼樣子的都有。

相信他們是捕快才怪,明明個個是喬裝打扮的頂尖武林高手。顏色從門縫中收回目光,暗暗思量這個調虎離山之計。

高手都在這裏,拿她當首要大賊般看著。那央普先生身邊的能人差不多就隻剩下四大名捕了,還要顧及滿堂道賀的達官貴人,不傷及無辜。

早晨顧無殤笑得那麼陰險,身邊一群打扮成家丁轎夫的滿臉血腥的江湖異士。小白提過傅錚手下有個叫“九幽老怪”的,功力不比央普先生差。還有四大殺手,與四大名捕不相上下。

如果兩方打起來,她該賭哪邊贏呢?

正在顏色躊躇著押哪邊的時候,喜堂那邊傳來打鬥聲和慘叫聲,夾雜著兵器碰撞聲。每一聲都讓她心驚膽戰。她把門開了一條小縫,“各位大哥,你們不去幫忙嗎?”

八個大哥紋絲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聲音漸漸小下來,估計人死得差不多了。嘈雜聲變成了腳步聲,似乎大隊人馬往新房來了。可見勝負已分。

顧無殤還是四大名捕?

自古邪不勝正,她都能看破調虎離山這破計,何況聰明絕頂的央普先生。但是理論上顧無殤比她聰明多了,那麼他應該知道騙不了先生,難道還有一招黃雀在後?

門被推開。

顏色撲通跪下喊道:“先生饒命,小人身不由己啊!”上眼皮微抬,果然是央普先生,很容易認。

左邊是坐著輪椅的無情,顏色不敢抬頭,隻看到他一雙修長消瘦的手。

央普先生微微一笑,“我不難為你,你走吧。”

“先生救命啊,我中了胭脂綠的毒,沒有多久活了。求先生大發慈悲救小人一命。”為了挽救她的小命,她又磕了三個響頭。

無情輕輕皺眉,這姑娘怎麼忒的沒有骨氣?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央普先生歎道,“來,把手伸過來。”

顏色大喜,正要伸手給他搭脈,一個人攔道:“世叔小心,賊人話不可輕信。”

她哪個地方長得像賊人了,有腦子的都知道,她真的隻是一個不幸的小乞丐。顏色看上去,首先望到一雙波瀾不驚的眼瞳。眼瞳的主人二十來歲,卻有著和年齡不相稱的成熟和穩重。

他是踏宿。

又聽他淡淡道:“世叔,乞丐不會有她這樣細嫩的手。”

觀察真仔細,她引以為傲的纖纖玉手啊。顏色往前爬了幾步,就差沒有抱住央普先生的大腿了,“小人……小人……小人本是戲班裏的小生,那顧無殤見小人生得俊俏,他嫉妒無情大人,就逼迫小人扮作女子充當奸相的義女。不僅得以實施他卑鄙的計劃,又可以乘機侮辱大人。”

還好留了一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央普府裏沒有一個女人。不管怎麼樣,她都要死皮賴臉地留下來,沒有哪個地方比央普府更安全了。

央普先生爽朗地笑了兩聲,“踏宿,你太緊張了。”他搭上顏色的脈搏,奇怪地“咦”了一聲。過了一會兒他說,“果然中了毒。”

顏色鬆了口氣,暗想那你“咦”個屁,“小人不敢欺瞞先生。求先生救小人一命,小人一定做牛做馬報答先生。”

“做牛做馬倒不必了,”他道,“無情四劍童之中的銀劍剛剛不幸犧牲,你先頂替他的位置留在府中,我再想辦法救你。”

“謝謝先生。”她激動得差點淚灑當場。淫賤就淫賤,生命最可貴。

顏色在住宿方麵的待遇比其他三劍童高,有自己的房間。她琢磨著自己此時的身份,跟賈寶玉的大丫頭襲人、晴雯差不多吧。

但是為什麼,她還要幹洗衣服、掃地、劈柴這種活?作為劍童,不是應該跟在無情身後,幫他端端茶遞遞書,陪他四處走動嗎?

可她到現在都還沒真正瞧過無情。

洗完最後一件衣服,鐵劍適時出現,“去把後麵的柴劈了。”

嘖,她忍……咱是二十歲的成年人了,不和小孩子計較。

金劍拍拍她的肩膀,“我們四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他和銀劍最要好,暫時不能接受你也在情理之中。相信假以時日,你們能成為好朋友。”

安慰歸安慰,他沒有要幫她的意思。顏色任命地舉起斧頭,央普府裏的人對她客套中帶著防備。目前,她還處於考察階段。

不過一日,掌中就起了水泡。晚上一沾枕頭便睡著了。後半夜被拍門聲驚醒,顏色匆忙穿上衣服。根本不用裹胸,衣服一層又一層,完全掩蓋了女性的曲線。

“鐵劍大哥,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盡管哈欠連連,睡眼矇矓,顏色態度依然恭順。

鐵劍哼了一聲:“院裏那麼大動靜虧你睡得著。”

“出……什麼事了?”

“有人刺殺先生。”鐵劍握牢手中的劍,隨時準備戰鬥。

顏色脫口而出:“關我什麼事?”話畢才覺自己太忘恩負義了,“我們可是要去護著先生?”

有無情和踏宿在,她去綠葉襯紅花也好。

說是刺客,朱大娘既沒有穿夜行衣也沒有蒙麵。不過就算她遮了臉,她的身材也暴露了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