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是捕爺我想醉紅塵姑娘的肚兜想多了嗎?霧氣怎麼可能是胭脂紅的!想到這裏,那捕頭扭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手下,“別東張西望地,給老子我看好那棟小屋的動靜!”
忍著被上司用力敲打頭頂的疼痛,那捕快乙忙點頭低聲應到:“是!是!”
“好帥的咕嚕姆啊!”
石台邊緣,洛花影擦了擦唇邊滴落的涎線,繼續以右食指不停地在瓷碟般大小的龜殼上寫寫劃劃,“完全就是《魔戒》裏弗洛多在溝穀上方靜靜俯視下方潭水邊彈古琴,不,是抓魚吃的咕嚕姆的場景嘛!差點忘記了,旁邊還有法拉米爾的威迫……”話音未落,她便覺頭頂的月光瞬間昏暗下來。她不滿地抬頭望向天空,便想抱怨嫦娥小氣,卻不想竟對上一張俯視自己的溫怒臉龐。
“……大烏龜……嗝!嗝!”在落花影捂住嘴阻止打嗝聲繼續清晰地回響於山石間的同時,英翔空也伸出大掌抓住她的腰帶將她拎回了木屋。
“放開我啦!聽見沒?!大烏龜!我自己走啦!”遠遠看見洗刷完碗碟的英雋風與徵羽走進客廳,落花影終於爭取到自由,重新回到了地麵。她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站在屋前台階上仰望蒼穹間的彎彎月牙,伸了個懶腰,“唉,在這裏都沒有娛樂,真是想不睡多點美容覺都不行啊!”
說著,她扭頭對屋內揚聲道:“徵羽,這裏還有一個房間,雖然簡陋,但總比露宿野外要強。我去收拾一下,你和你家爺今晚就將就住一晚吧。”
“洛小姐,不必客氣了。我和爺在屋外露宿便好。”
“不行,不行,這山裏夜晚又涼又潮濕,會害風濕的,而且還有蚊蟲蛇鼠。”她“啪”地一聲打在自己挽高衣袖的手臂上,“臭蚊子!明天我要做殺蟲劑!”
哼,故意忽略我對別的男人熱情!洛花影,你給我記著!
回到草亭邊的英翔空毫不費勁地將手中一條手臂粗細的枯枝折斷,丟進了麵前的火堆裏。
“多謝洛姑娘好意。”
眾人聞聲看去,但見趙啟弦將古琴夾於腰間,緩步而來。發髻、衣衫間不時滴落水珠,非但沒有讓他與“狼狽”兩字有絲毫牽連,甚至還別有一種出水芙蓉般的清新,“難得這裏山間幽靜,正適合觀星,我和徵羽還是睡在屋外好了。”他朝她微微頜首,又道:“多謝洛姑娘盛情款待,明日一早在下便與徵羽告辭。”
“這麼快?” 洛花影趕上前幾步,卻又在距離趙啟弦約一丈的地方急急收住腳步,偷偷瞥了一眼不遠處的草亭。
草廳內,雙臂舒展搭放於吳王靠,長腿擱放於亭中心石凳上的英翔空冷峻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看似悠閑舒適的姿勢卻可於電光火石間鉗製自己的任何逾矩行為。
她吞了吞口水,壓低聲音道:“啟弦,你能不能先不走?那隻大烏龜好可怕的。看在她,我同鄉的份上,幫我擋一擋他嘛,好不?而且你也說這裏風光甚好,多住幾日遊覽一下罷。”
“多謝洛姑娘盛情邀約,隻是四方大陸處處是迤邐風光,在下若想遊遍天下奇景便不該久住。更何況,在下相信玄武大人胸襟廣闊,不是施暗算、不入流的小毛賊。”
心知再遊說也沒用的洛花影忿忿地看向草亭內似得意地笑看向自己的英翔空一眼,她“哼”了一聲,轉身走進屋內,“那我去拿多兩床被子給你們墊墊。”
“多謝洛小姐,徵羽幫你。”
“趙公子,”待洛花影走入房中後英翔空站起身朝趙啟弦拱手道:“若是阿空無意中開罪了趙公子,還請包涵。”
“不敢。隻是在下確實有不得不走的理由。”
“如此,那在下便不再多留。”
“多謝。”
月涼如水,月光如紗。反射著銀光揮灑而下的瀑布依舊不改白晝的激情,急速地奔流下山壁。夜色下的靜謐山間,除了瀑布流水聲外便是未曾入睡的草蟲歡唱。木屋內外,五人兩獸逐漸在漸涼的夜色中迷醉入夢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