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陰風飄了過來,幾個人麵無表情的站在父母麵前,前麵的是兩個男孩子,目前像極了,十來歲的樣子,神情卻沒有一點這個年齡的童真,臉色凝重,愁雲慘霧,陰氣逼人。

在兩個孩子身後,站著兩個高大的男子,都是穿著黑色披風,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表情與孩子如出一轍。

其他幾個人都收斂了笑容,銀靈子依舊滿麵笑意:“七哥八哥”然後低頭對兩個孩子道,“這是神冥和鬱界吧,都這麼大了。”

他親切的摸著兩個孩子的頭,兩個孩子卻麵無表情,隻是任由銀靈子撫摸。

誇父皺著眉頭,粗聲大氣道:“老七老八,你們怎麼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讓人看了就心裏不爽快!”

神荼、鬱壘兩個人抬起頭,依舊保持著哭喪麵容,淡淡的打了招呼:“三哥。”

誇父腦筋蹦了蹦,被共工拽住了。

“神冥鬱界,要不要摸摸寶寶?你們和它說說話吧。”

依依忙出來打圓場,低頭對兩個孩子說道。

神冥和鬱界看了看自己的父親,然後伸出手要去摸依依圓滾滾的肚子。

“哎呀!”依依的笑容消失了,汗珠冒了出來,緊緊咬住的唇角顯示她此刻的疼痛。

兩個孩子的手停在半空中,茫然的看著她。

依依此刻卻顯得十分尷尬,本來想要打個圓場,可是肚子卻突然疼了一下。

正在這個時候,人群分開,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大踏步走了過來。

蚩尤!衣萱大睜了雙眼!而他的身旁,那個俊美年少的身影,猛烈的撞擊了她的心靈。

薑央!

衣萱看著他,還很年少,可是在父親的跟前已經初現王者端倪了。

所有人都躬身施禮,或叫首領,父親幾個人都口稱“大哥”

蚩尤威嚴豪邁的氣度一下子化解了剛才的尷尬氣氛,他看了看銀靈子夫婦,大笑道:“好啊!好!十弟,恭喜你要喜得貴子了!”

衣萱看到父母忙屈伸施禮答謝。

蚩尤忙攔住他們,又有幾個人加入進來,是風伯、雨師,還有一個男子,有些風塵仆仆,手裏還領著一個小姑娘,雖然年約,已經看出來將來必將是個絕色佳人。

“九哥,你也來了!”銀靈子顯得有些驚喜。

那男子放生大笑:“老爺子的壽辰,我怎麼能不來呢?而且,十弟,我是專程來給你道喜的呀!來,這是我的女兒,見過各位長輩!”

小姑娘乖乖的一一稱呼,最後她的視線停留在了薑央的身上,那是一種迷戀的感情,衣萱心生一動,雖然那麼年幼,就已經開始迷戀他的了嗎?後卿!

蚩尤已經有些醉意,舉著杯盞,攬過自己的兒子,對銀靈子道:“十弟,我們做一門親事如何?”

銀靈子不解,蚩尤笑著點著他,指著依依的肚子,又拍拍自己的兒子:“這不是一門親事嗎?”

隨後眾人都放聲大笑起來。

衣萱心裏一陣猛跳,她緊盯著薑央,自己和薑央有婚約嗎?雖然那隻是蚩尤的一句戲言,可是在她聽來,卻是巨大的衝擊,她心裏波濤洶湧,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

薑央像是沒有聽見長輩們的大笑,隻是用手輕輕摸了摸依依的肚子,他突然感覺到手上的觸感微微動了一下,非常詫異的看著依依。

依依臉紅紅的,但是摸了摸薑央的頭,笑道:“看來她很喜歡你呢。”

衣萱的心裏五味翻騰,薑央的手輕輕撫摸在自己身上的感覺,還殘留在記憶裏,那麼輕柔,那麼甜蜜。可是以後,卻再也不會有了。

宴會分外喧鬧,正宗主角炎帝正在高坐,接受著來自各方的祝賀,簡直有些應接不暇。

可是衣萱的注意力一直懸掛在這邊,兄弟十個濃濃的手足之情。

場景變換,這裏是一處隱秘的別院,剛才在宴會上的喜氣洋洋已經不見,父親臉上嚴肅凝重,正在和蚩尤說著什麼。

蚩尤似乎勃然大怒,不停地在屋裏走來走去,可是父親依然不斷的說著,神色十分焦急。

蚩尤一章拍在桌上,石桌竟然一分為二!衣萱分外擔憂父親的安慰,但是銀靈子臉色平靜,仍舊不慌不忙的開口

“大哥,黃帝已經做好了攻打我們的準備,炎帝似乎是抵擋不住的,落敗隻是時間的問題,如果我們不采取措施,恐怕神農氏的基業就要拱手送人了!”

蚩尤怒火正盛:“他來的正好!我到真要會一會黃帝,看他有什麼本事!十弟,你去把幾位兄弟都召集過來,就說我有大事商討!”

銀靈子點頭認同,忙要出去。

蚩尤似乎想起來什麼,一把拉住銀靈子的胳膊.

好半天,他似乎下了一個決定,緩緩道:“十弟,十個兄弟裏麵,你待人最真,從不計較什麼,我最信得過你。隻是,你尚年輕,弟妹即將臨盆,我不能讓你跟著我們去冒這個險!”

不等銀靈子多言,蚩尤揮了揮手,打發他出去了。

父親曾經是蚩尤最信任的兄弟嗎?那他為什麼要背叛!為什麼最終要棄蚩尤氏而尋求自保,為什麼!衣萱在心裏呼喊,她不明白,自己的父親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什麼要導致今天的局麵!

衣萱正在兀自痛苦著,眼前的場景又變換了。

山洞外,一個仆婦正揪住一個少年正在詢問什麼,不知道那少年說了什麼,隻見那仆婦憤恨的把少年一搡,推的少年站立不住。

“恒娘,恒娘!”洞裏傳來一陣呼喚,從裏麵又急匆匆出來一個稍微年輕些的仆婦,“還沒找到首領嗎?夫人在叫你呢!”

恒娘這才慌忙進了山洞。

衣萱看見母親頭上敷著毛巾,豆大的汗珠不住的滾落下來,嘴唇都被咬出血了。

“靈哥呢?”依依見恒娘進來了,忙忍住疼痛問道,每一個字都費勁了她的力氣。

恒娘顧不得回答夫人的話,她知道夫人馬上就要生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