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多謝汝凝姑娘的提醒,我們去樓下和大家一道用晚膳。”墨硯竹臉上又恢複了那淡淡的笑容,那笑容是答謝汝凝的聰慧體貼。
“嗬嗬,墨大哥能信任汝凝,汝凝就很滿足了,走吧,大家都在樓下等著了。”伸出手來牽起飛寅就率先走了出去,墨硯竹緊隨其後。
用膳時,汝凝的阿瑪見到長相和自己女兒相同的飛寅時,也很驚訝地愣了半晌,汝凝還不停地追問是不是自己有個同胞姐姐,可他自己清楚她絕對不會是汝凝的同胞姐妹,因為他夫人確實在生汝凝這一胎時隻生了她一個。隨後又從汝凝口中知曉墨硯竹就是幾年前救他們女兒的那個年輕人,於是百般客氣又是夾菜又是倒酒,歡笑聲不斷,倒是映稱出飛寅那格格不入的沉默。
氣色是好多了,心情也平靜了。心不在焉地吃罷晚膳,剛要起身上樓,被汝凝反手拉住:“飛寅,我陪你去院子裏走走吧。”轉頭向一邊的墨硯竹甜甜一笑,柔聲說道:“墨大哥,麻煩你幫我們拿件披風下來可以嗎,謝謝。”
“呃……我這就去拿。你們等等,我馬上來。”急匆匆站起身,幾個大步就上了樓,一轉眼的時間,就抱了兩件厚厚的絨毛披風下來了。
“給,汝凝。”伸遞過一件深褐色領口黑色兔毛裝飾的披風給她,隨即又體貼地把另外一件深藍色鑲白兔毛的披風,輕柔地為飛寅披上,再扳正她的身子麵對自己,細心地為她打好結扣。
一切看在汝凝眼裏,那眼神中是羨慕,但也有些許的嫉妒。呸呸呸,有什麼好嫉妒的,他們是親兄妹呀,汝凝你亂吃什麼醋啊!輕輕搖晃了幾下腦袋,揮去自己腦中的胡思亂想。
“飛寅,我們走吧。”挽起飛寅的手臂,剛要帶她走去客棧的後院天井,墨硯竹不放心地也跟了上來,汝凝轉過頭軟軟話語拋來:“墨大哥,你……不要跟著好嗎?在客棧的院子裏我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況且……我和飛寅要講講女兒家的事情,你一個大男人在旁邊,恐怕……不是很方便。”說完轉身帶著飛寅步向月光灑滿的後院天井。
“飛寅,你……不要想太多,沒人說出去就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的,墨大哥是你哥哥,他一定會保護你不受任何傷害。”汝凝的話語頓了頓,突然舉高手臂信誓旦旦地說:“我可以對天發誓,我郭絡羅·汝凝,要是泄露半點今天看見的有關你的秘密,我就不得好死,天打雷劈!請相信我,飛寅。沒人會把你當妖怪看待的,相信我!”
“謝謝你,汝凝,但是他……他一定會懼怕我厭惡我的!”話未完淚先落,楚楚動人的淚人兒,抬頭仰望著高掛天空的明月。她好想他啊,可是,她不能再和他相伴一生了嗎?她不敢去想當最愛的他親眼看見她不同與常人的時候,會用什麼樣的眼光來看她,她不敢!
“不會啊,飛寅,墨大哥是你親哥哥,怎麼會厭惡你懼怕你,而且你也看到了他很疼你,不是嗎?”汝凝以為她說的那個他是墨硯竹。
“不!汝凝,墨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而我愛的隻有一個人,那人便是我的夫君——莊親王允祿!”飛寅轉回眸望著汝凝。
“什麼?莊……莊親王是你的夫君!?”汝凝的臉上頓時刹白,錯愕地瞪著兩眼看著飛寅,又囁囁低語:“你……你是……莊……莊親王的福晉!?”話音顫巍巍地發抖,看來嚇得不輕。
飛寅不語,抬頭望星空,輕輕點了一下頭。
天那!外界傳聞那個無情寡絕的莊親王竟然是飛寅的夫君,難怪飛寅她如此擔心他會厭惡她懼怕她了。突然覺得眼前的飛寅好可憐,輕輕靠近她,雙手緊緊握住她的,想借此來傳達自己的溫暖和力量。
飛寅收回視線,轉眼盯著汝凝看,驀然想到什麼點子,緊緊地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急急地懇求道:“汝凝,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算我求求你,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求你了。”語調越來越急,突然“撲通”一下雙膝跪地。她要試試,如果心髒病確實因此也消失了,那她唯一害怕的就是當他知道真相時懼怕她抗拒她,到那時對她來說,連死都是一種奢望,而她卻隻能永遠地生活在痛苦中,無法自拔。
“福晉,你先起來啊,我受不起,你先起來啊!”汝凝也一被她嚇著了,焦急地不知所措。
“你先答應我。”飛寅緊抓著她的手腕,情緒激動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