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你心地可真善良,竟然會覺得那種人可憐!”對於他們反清誌士來說,清狗奪取了漢人的江山,殺死了多少反清複明的好漢,而這個莊親王爺更是殺人不眨眼,言兒竟然還會覺得他可憐。
“怎麼了?他不可憐嗎?我可以感覺到他的哀傷他的心痛,就是幫不忙上他什麼忙。”聳了聳肩繼續專注地研究起笛子來。
“哼!他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語氣裏盡是對清狗的仇恨。
“不……不會吧?!墨大哥你不要亂說哦!”大眼狐疑地看著他。
“哎,算了,說了也會嚇到你!”彎腰替她蓋好被子,無奈地說道。
“真有那麼恐怖啊,那算了,還是不要讓我知道的好。”吐了吐舌頭,窩進暖暖的被子裏。
用過晚膳後,墨硯竹回了自己的房間,佟佳言也鑽進被子裏準備休息,可不知為何允祿哀傷的眼神總是牽扯著她的思緒,翻來覆去地怎麼也睡不著,幹脆穿了衣服到客棧的花園裏散散步。剛走沒多遠,嫋嫋絲竹聲,隨風隱隱約約從不遠處飄來。
耶?好棒的笛音哦!忽而嗚嗚咽咽悲戚孤寂,忽而如泣如訴溫柔纏綿,悠悠揚揚的顯得格外蒼涼。佟佳言追隨著笛音來到花園的空地,轉頭尋找了半天都不見人影,心裏不禁開始亂想,難道有鬼?緊張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正想往回走。
驀地,一個白色的身影一閃擋在麵前,嚇得想大聲尖叫,隻見他緩緩回過身,掩飾不住深情地眼神,柔聲安慰道:“別怕,寅兒!是我!”慢慢靠近她,眼神也逐漸變得熱切。
“呼!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有鬼呢!怎麼你一下突然就冒出來了?”頓了頓一眼撇見他手中的玉笛,又接口問道:“剛才是你在吹奏笛子嗎?好棒哦,好聽耶!你的笛子和送我的一模一樣嘛!”伸出小手來戳了幾下允祿手中的玉笛。
“是!”淡淡回答她的問題,眼神仍然留戀在她的臉上。
“嗬嗬,那你剛剛在哪裏吹啊?我怎麼在花園裏找不到你的?”對著麵前墨硯竹口中的殺人惡魔,她卻絲毫都感覺不到害怕,反而有一種日久未見的熟悉感和親切感。
“想知道?”淡淡的話語剛落,不等她有所反應,允祿伸手一攬摟上她的蠻腰,一個縱身就輕巧地落於屋頂上。
“哇!你剛剛就在這裏哦,難怪我找不到人影呢,嗬嗬!好厲害哦。”欣喜又有點害怕的佟佳言,始終不敢放開允祿獨自站在屋頂,無奈隻能緊緊攀在允祿的身上。
扶著她緩慢坐下,自己也落坐於她的身旁,此刻允祿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缸,五味陳雜什麼味道都有,混雜在一起不知從何開口。
感覺身邊的他有些不對勁,佟佳言好心地側頭詢問:“王爺,你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可以說出來,說出來就會好很多的。”
“有用嗎?”淡淡的聲音裏隱藏著一絲自暴自棄,抬首眺望星空。
“有用啊,怎麼會沒用,那你可以跟我說啊,我發誓絕對不會說給任何人聽,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舉起右手擺出一個發誓的姿勢。
看著她做出的動作,苦澀地微微一笑,她明明就是他的寅兒,可現在她卻根本想不起他,在她眼裏他就是一個陌生人。
見他不出聲,佟佳言又伸出小手指來:“那……我們來打勾勾。”一臉認真的等著,允祿緩緩伸出自己的小手指,兩人的手指勾在一起的那一刻,佟佳言的臉上又露出和那天相同的笑容,賊兮兮的。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騙,騙人的這輩子都找不到老婆!”凝望著身邊的她,相同的情景相同的話語,他的寅兒啊!允祿忍不住傾身上前,小巧微薄幹澀的嘴唇覆蓋上她的柔潤,他的吻也從原本的輕柔逐漸轉變成熱切,充斥著無盡的愛意和兩年來對她深深的思念。
不遠處某個陰暗的角落裏,站立著一個身影,默默地注視著此刻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