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四章 夜襲(3 / 3)

定睛一看,四人均作華麗打扮,身穿分別是紅橙黃紫衣。個個都是相貌嬌美,膚色白膩,胸前別了一朵紅色的小花,應該是黎軒宮的人。

“各位姐姐,我們是蘇王府的人,本不願打擾各位清淨,隻是我身上的這位姑娘中了閻羅的寒冰掌,危在旦夕,還望貴宮主出手相救!”蘇鑾濤小心翼翼的回道,希望這幾位能幫忙通傳,隻要鬼刹同意,他們一定有辦法讓他救人。

“笑話,我們宮主可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見的?再說,中了閻羅的寒冰掌,找他去呀,找我們宮主幹嗎?”說完那幾名女子竟咯咯笑出聲來。

“臭女人,你們太沒有同情心,我妍兒姐姐命在旦夕,你們還有心情說笑!”聞言蘇惠陰惻惻的喝道。

“惠兒!住口!”小不忍則亂大謀。

“小女娃子,難道貴宮主不能買我‘隻手遮天’一個麵子?”馮燁開了金口,希望他的名號能有所作用。

“呸,老骨頭,你誰呀,買你麵子,不如買隻豬!”那名身穿玫瑰紫緞子水色錦襖的女子笑道。

“過分,大哥你還能忍?”蘇惠漂亮的小臉蛋頓時氣得發綠。

“好吧,如果各位姐姐執意阻攔,在下隻有得罪了!”蘇鑾濤將李洛妍交給蘇惠照料,便和師傅飛身過懸崖準備殺進黎軒宮內。

四名女子其實是黎軒宮的護法,黎軒宮宮規繁多,一般人家的女孩是不願進宮為奴的。可是藍陽這幾年受外來名族的入侵,有些家破人亡,有些甚至連飯都吃不上,隻想賣了女兒求得生活。直到宮主來修建黎軒宮的那一年,她們四人不願被賣妓院,便自願發誓一輩子伺候宮主,留在黎軒宮為婢。

幾個回合交手下來,幾名女子竟穩站上風,蘇鑾濤不禁心裏驚歎,江湖自有人才出,黎軒宮的女子都身手不凡,想必宮主定是絕頂高手。如果他願意與江湖人聯手將閻羅除去,那才是不枉費一身好功夫。

驀地,半空中傳來一道低沉陰魅的男聲。

“誰在本宮的大殿喧嘩。”

“參見宮主。”四名女子一聽見這幽魅的聲音,連忙下跪。

馮燁和蘇鑾濤朝大殿望去,根本未見任何人影,隻是餘音仍舊回蕩在大殿上空,心裏不禁暗暗捏了一把汗。

“宮主,這群人蠻不講理,我們已經警告他們不能入殿,但他們……”紅衣女子朝半空中埋怨的說道,那神情略有一絲撒嬌的味道。

“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是!”四名女子分別朝四麵散去,分秒的時間,大殿內竟然沒了任何人影。

好半響,就在蘇鑾濤和馮燁以為沒有人的時候,半空中又傳來那道聲音。

“女人留下,你們可以走了。”

“宮主,這……”並未見他開口詢問他們所為何事,他怎麼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醫治一名女子?他真的看得透徹?蘇鑾濤頓覺一絲冷意竄入胸臆間。

“再不走,永遠也別想走。”

“宮主,敢情你是答應救治李姑娘了嗎?如果是,我們立即離開。”蘇鸞濤靜下心來懇求道。

“我想治便治,不想治便不治。”

“你!”他要怎麼放心的把李姑娘一個人放在這裏,如果他不肯救,那李姑娘豈不是必死無疑?

“怎麼,你們認為自己還有那個能耐與我動手?”聲音雖是平靜但其中陷含的威脅卻不容忽視。

“宮主,我等並無冒犯之意,隻是我徒兒的這位好友受閻羅的寒冰掌已久,隻怕撐不了多久。還望宮主能買老夫一個麵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我說過,人留下,你們走。”嗓音淡如風卻寒如霜。

“走!”他又再次下令,語氣是刻不容緩。

“師傅,你看這……”蘇鑾濤麵色遲疑的問馮燁。

“徒兒,李姑娘今天離開這裏也是死,不如就將她留在這,萬一宮主心情好,也許她還有救。”

“好吧,不過一會將妹妹點穴,她一定不會讓我們這樣做的。舍妹與李姑娘還在懸崖對麵等候,還望宮主指一條明路。”蘇鸞濤覺得師傅說得有幾分道理,才勉強同意。

“夏兒,去接她過來。”

“是。”

待他們走後,鬼刹從裏屋出來,低下首冷眸微眯。仔細打量著被小夏放在地上的李洛妍。

瓜子臉,淡色紅唇,身量十分嬌小,一身白衣將她嬌嫩的臉蛋映得更蒼白。這般雅致清麗的姑娘,是男人都會不舍得讓她香消玉損。這麼虛弱的人兒是如何承受梅傲寒的那一掌?

他蹲下身抬起李洛妍的右手為她把脈,命脈有一道氣流上躥下躥,果然不出所料,是他們家的雪花續命丸起了作用。這事就奇怪了,以閻羅的脾氣,怎可能放過任何一個阻撓他的人?更何況傷了人還要將藥給她吃,莫非……不經意間,他嘴角竟勾出一絲笑意,他一定會把她救活。

黎軒宮是大部分是用水晶石砌成的美景,裏麵皆是最天然的山河充分把大自然圈進這幢華麗的宮殿之中。夜深,不著燭火的黎軒宮中的觀賞湖麵映著天上的半月和繁星,在點點漣漪波動間綻放著如晝的光痕。

此時的鬼刹半眯著藍眸,吃著春兒剝好送入口中的葡萄,享受著如同皇帝般的待遇。他寢宮的冷玉床現在被一名女子霸占,隻得在湖邊搭好睡椅享受這難得的花前月下。

“宮主,你真要救那名女子?還將冷玉床讓給她睡,這簡直……”小秋埋怨的說道。

“對呀宮主,以您這麼高貴的身軀才配睡那麼名貴的床,那女人算什麼東西,也配睡在上麵嗎?”

“本宮要不要救人,你們也能管麼?”這群丫頭簡直快被他寵上天了。

“屬下知罪!望宮主原諒。”

“罷了,本宮並無責怪你們的意思。”他作罷的揮揮手,她們這些脾氣還不都是他慣出來的,要怪也隻能怪他自己。

“宮主,我們明天就將你說的藥采齊。”

“嗯。那幾位藥雖然山上都有生長,但卻是懸崖峭壁上,你們一定要小心。”

“謝謝宮主關心,其實上次學了宮主的‘徒飛走壁’現在我們采藥根本不用擔心了。”

“宮主,那個女人就交給我們打理吧,用不著睡您的床呀。”秋兒還是不甘心的抱怨。

“她中了寒冰掌,寒冰掌名叫寒冰,因為是一掌斃命的絕學,死前能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氣息。可中了此掌還不死之人,身體裏將會像火燒一樣疼足兩個月,不過要以每個人的體製而定。”

“哦,所以宮主才將冷玉床讓給她睡,為的是降她體內的虛火吧?宮主,你看她能挨過這兩個月嗎?”

“她吃了閻羅的雪花續命丸,又被馮燁救得及時,要不然就算是我也無法回天。”閻羅……你太讓我出乎意料。

“那老頭啊,看不出來他還會救人。”夏兒嘴角嘲諷的揚起。

“就是,那小子好像是他徒弟。宮主,他們都是些是什麼人?”

“蘇王府的大少爺。”

“宮主,你的讀心術越來越厲害了!你知道夏兒現在在想什麼?”

“想吃桂花糕,饞貓。”

“宮主,你要是有心,稱霸武林都行,幹嗎還怕那個閻羅!”她們好幾次被宮主派去監視閻羅,可遲遲也未見他下令誅殺。

“怕?”

“啊,冬兒說錯話了,請宮主責罰。”

“哈哈,你說的沒錯,我是怕!”他眼中閃現痛心疾首的光芒。

“宮主,這……”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他都時常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