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開個玩笑,別生氣!”陶樂西調皮地吐了吐舌,朝他燦爛一笑。
“怦!”怎麼回事,他的心竟然跳了一下。
柳元卿無意識地撫上胸口,詫異著剛才突然襲來的不適感。對他微笑的美女何止成千上萬,不管是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玉,官宦千金還是風塵女子,都常常對他投以各式各樣的微笑,有風情萬種的、清純嫵媚的、我見憂憐的、含蓄典雅的……這些微笑無不迷人、醉人、動人,卻從沒觸碰過心中的冷弦,如今怎麼會為眼前這個是妓女,又不像妓女的女人毫不經意的一笑撥動呢?
“陶小姐,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既然你說出口了要嫁予柳兄,就應該遵守諾言。”一個頗有脅迫力的聲音響起。
“你是……”這時陶樂西才發現跟著李燃雪來的還有一個男子。
不看則已,一看驚人。這個男子好帥啊!異於柳元卿的俊美,眼前男子自有一種俊挺瀟灑、氣勢昂然的帥氣,簡單來說,他很有男人味,看上去就是那種會把女人狂熱地吻到缺氧昏厥的男人。
“他是我的表親。他姓朱。這位是陶小姐。那位……”迅速從打擊中振作起來的柳元卿為他們做介紹,但由於他並不認識李燃雪,說到一半便打住了。
陶樂西忙接過話茬介紹李燃雪。四人互相認識後,陶樂西看到她們的馬摔得不輕,可能有條腿受傷了,為了不加重這匹可憐的馬的負擔,她提出向柳元卿借匹馬拉車。
“既然你們兩位救了我們的命,就幹脆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吧。我們要去拉點東西,離這兒不遠。”
柳元卿欣然同意,借出他的坐騎——混身上下白得沒有一根雜毛的馬。
“好漂亮的馬兒喔!這麼醜的車轅駕在它身上真是不搭調。”陶樂西輕輕地摸了摸白馬的脖子。
四人中,朱載烈依舊騎在他的馬上,而陶樂西和李燃雪則坐在馬車裏,至於柳元卿則歹命地當她們的車夫。
“樂西,讓這兩個男人跟我們去拿東西,不怕他們把那些東西都搶了嗎?畢竟那些都是不應該存在這兒的東西。”燃雪擔心地說。
“不用擔心,那兩個人應該是有錢的人,可能是一些官家子弟或是有錢商賈的公子哥兒,不會貪圖我們的東西,最多覬覦咱們的美貌罷了。”
“你怎麼知道他們有錢?看他們的衣著都很樸素。”
“傻瓜,越有錢的人越穿得平常,你有看過李嘉誠穿金戴銀的嗎?這兩個人的衣著,表麵樣式雖然平凡,但是質地卻是一流的。”陶樂西一副行家的表情道。
“你什麼時候對古代織造那麼有研究啊?”陶樂西沒什麼強,惟一值得稱讚的是她特別迅速的學習和適應能力,盡管她學得快而不精,但是學到的那麼一點就剛好能派上用場,這是李燃雪最氣不過的。
“他們的衣服質地看上去輕軟柔滑,摸上手滑溜溜的,又涼快又透風。這種質材在我們那兒常見,但在這兒卻是要有絕佳技藝才做得出來,想當然是價值不菲的,穿得起這些貴價品的不是有錢人還能是什麼?”
聽陶樂西講得挺合理的,李燃雪也覺得好像是這樣的。
“那你說他們會覬覦我們的美貌不是比搶東西更危險了?”
“他們是色狼,怕什麼?有你在啊,還不把他們揍得跟個豬頭似的。”陶樂西說著,把放在馬車上的背包打開給她看,“你看我的秘密武器,哼,他們敢亂來,到時候就知道厲害。”
李燃雪驚呼一聲,隻見背包裏麵裝著一堆的防狼用品。
“你怎麼帶這麼多來?”
“哦,有家防狼用品的廠商想找你代言他們的產品,所以我就拿了一些來試用,如果質量不好才不幫他們做代言人,免得破壞你的聲譽……”說到這兒,陶樂西才發現自己說溜嘴了,趕緊打住,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你看我像要用防狼器的人嗎?是不是想嚐一嚐我時速140公裏,重量80公斤的防狼拳頭產品啊?”說著,李燃雪就敲上陶樂西的頭。雖然她已經盡量放輕力度,可陶樂西還是疼得抱頭直呼。
“知道了!知道了!回去之後我推掉他們就是了。”陶樂西連連求饒。轉過身卻咕噥道:“誰叫你的臉沒事長那麼美麗絕倫,身材又好,給人感覺又嬌嬌弱弱的,怎麼看都是色狼攻擊的主要對象。”
“你還在嘀咕什麼?”李燃雪冷冰冰地瞥了她一眼。
嚇得陶樂西忙擺手搖頭道:“沒什麼,沒什麼,我隻是在可惜代言費而已。”
兩人正說著,馬車的簾子被撥開,柳元卿告訴她們已經走到山地邊了,讓她們出來認認路。
李燃雪看了看四周,很快就辨認出她們當初來的那座山。
“你們在這兒等一等,我們去把東西搬下來。”陶樂西交代後,便和李燃雪一起走進其中一座山。
“是有埋伏,去會合嗎?”看著兩人走遠的身影,朱載烈問道。
“不像,剛才從她們的話中聽不出任何端倪。”以他和朱載烈的武功修為,即使再細微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所以陶樂西和李燃雪根本不知道她們的對話全都被人一字不漏地聽完。
“可是她們的對話中有很多地方都意思不明,是不是暗語?”這兩女子的話語中朱載烈有許多奇怪之處,有得更是聽都沒聽過像什麼“代言”、“防狼”……
“不管再怎麼善於掩藏的人,凡是說暗語的時候,氣息會與平常說話時有所不同,從她們說話的氣息看,並無特別,好像這些都是平常說慣了的話。”到現在為止柳元卿可以確定這兩女子並不是對方派來的殺手,隻是兩個普通的青樓女子而已。幫她們把東西拉回去之後,他們將不會再有交接。
此刻的柳元卿無法預料到他的這個想法會持續多久。
等了一會兒,他們就看到李燃雪一派輕鬆地走在前麵,陶樂西左右手各挎著一大包重物,背上還背個高出她頭許多的包袱踉踉蹌蹌地跟在後麵。
人還沒走近就聽到她們的聲音。
“李燃雪,你就不能偶爾有點同情心來幫我拿點東西嗎?”
“是你自己要帶那麼多東西來野營的,與我何幹?”
“你真是死沒良心的,冷血鬼!”
“你這叫自作自受,既然能拿來就能拿走,我很清楚你的實力。”李燃雪照樣不理她,閑閑地說。
回到馬車上,把東西一件一件地搬上車,柳元卿看到這些物品時不由得眉頭輕鎖。
這些是什麼東西?摸上去的質地既不是鐵、也不是木、更不是瓷。還有那個巨大的背包,看上去像是布之類的東西,摸上手卻有種異樣的感覺。從她們擁有這些不尋常的物品看來,這兩個女子不是他之前想的那麼簡單。猜不透的謎團在和她們相處時越來越大。
回程時,陶樂西嫌悠悠晃晃的馬車走得太慢,四周的景色過於無聊,便掏出手機想用上麵的遊戲功能打打電子遊戲。哪知不小心碰到了快捷鍵,電話就自動撥號了。
一陣動聽的音樂聲從李燃雪的背包中傳出。
“哇!燃雪,原來在這裏我們的手機可以互相聯係的!”陶樂西高興地大喊。
這陣古怪的樂聲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難道電波是不受時空的阻隔?”李燃雪打開手機,果然能接到陶樂西手機發來的信號。
“上次我試過打到警察局,沒接通,應該是隻有我們倆的手機在這裏才能互通。”看著手機,陶樂西突然難過起來,“不知道家裏人發現咱倆失蹤之後是不是亂成一鍋粥?還有唱片公司那裏,我們都來這兒三個多月了,你的新專輯就要發行了,怎麼辦?這次失信於公司,我看回去之後再也別想在娛樂圈混了!”
“樂西,我們來這兒這麼久也該想辦法回去了。”李燃雪說。
“可是我們已經試過幾十次在來的地方睡覺,等到天亮,我們還是原封不動地留在這裏。”陶樂西無奈地歎氣。
“我想不是平時這種一般的情況才可以回去,我們來的時候發生過五星連珠,要是想回去應該必須等到這種現象再次發生才行。”李燃雪分析道。
“可我們又不是天文學家,怎麼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發生五星連珠這種現象?難道天天晚上在那個山頭睡覺啊?萬一得等個三五年的我們是不是就在野外睡這麼多年?”
陶樂西說的有道理,李燃雪低頭蹙眉沉思。
“我聽到你們在說什麼五星連珠是嗎?”柳元卿撥開簾子問道。
“是啊!”陶樂西笑眯眯地看著他。她很喜歡柳元卿的臉,看到那張俊雅柔美的臉就覺得好幸福喔!“你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五星連珠?”
“我對星象並不太了解,不過,我知道京城有個道長對星象很有考究,他應該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五星連珠。”
“太好了!謝謝你!柳公子,你知不知道那個道長姓名和住址?”陶樂西興奮地問。這下有希望趕回去出燃雪的專輯了。
“他叫陰天師,至於住址,我不方便隨便透露,這樣吧,後天我們就啟程回京城,等我回去問了他之後再派人把五星連珠出現的日子告訴你們。”
“燃雪,我們能趕上出你的專輯了,你給我趕快把最後一首主打曲寫好。”
白了興高采烈的陶樂西一眼,李燃雪一句冷水般的話澆熄了她異想天開的奢望:“沒聽電視上說,五星連珠是罕見的天文奇景,你不會以為這種奇觀會在三個月內出現兩次那麼白癡吧。”
“哦……”陶樂西語塞,“既然這樣,我們就幹脆趁這段時間到處遊曆一番怎麼樣?反正紅磨坊已經完全上軌道了,不用我們時時盯著,而且難得來一次,不好好地看看這個時代的風土人情,就太笨了,畢竟這種機會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她最喜歡旅遊了,而且這幾個月來紅磨坊給她賺了不少錢,夠她們倆做旅費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