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宇全身無力,視線逐漸模糊,昏迷之前最後的記憶就是絮雪擔憂的呼喚。等他醒來,已被關在了一個屋子裏,而絮雪正在旁邊小心翼翼的照顧著他。
“你醒了?”發現司徒宇睜開了眼睛,絮雪緊張的詢問。說實話,她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喚他“宇哥哥”麼?可是過了這麼多年,大家都變了,一時叫不出口,尤其是那時殺氣騰騰的他,讓她覺得很陌生。
“絮雪,這是怎麼回事?”輕輕搖了搖頭,努力使自己清醒一點,看來那秦慕雪背後還有個使毒高手。這毒竟然連我都沒察覺出來。司徒宇又試著運氣,結果還是徒然,仍是一點內力也使不出來,不僅如此,他還覺得全身虛弱,連坐起來都很吃力。
“你昏迷以後,秦公子命人將你抬了回來,並派人將我們關在一間屋子裏,好方便我照顧你。你昏迷好幾天了,這些天,秦公子也來過幾次,但你都沒醒。看他的樣子,像是真的擔心你。”這幾天秦慕雪偶爾也會和她說幾句話,不過都是關於輕煙的,看來他真的很愛輕煙。
“他來過?那他有沒有對你怎樣?”聽說秦慕雪在他昏迷的時候來過,司徒宇的心陡然一緊。
“我很好,秦公子是個好人,在這裏吃的住的,他都照顧得很周到,除了不能出這個門以外。”絮雪越說越小聲,因為她感覺到司徒宇似乎不太高興。
“給你吃好住好就是好人?在女肆待了那麼多年,怎麼還那麼幼稚?”司徒宇口氣很衝,全然不覺自己已經傷害了絮雪。
絮雪聽到司徒宇這樣說,心就好像沉到了湖底,原來宇哥哥是介意的,是啊,在女肆待了那麼多年,怎麼可能還清清白白的?嗬,我真是癡心妄想了。絮雪遠離了床沿,站在離司徒宇最遠的地方,眼睛看著窗外,但是她的眼神卻失去了光彩。
司徒宇見她這樣,也知自己剛才說的話太過分了。他也不想,隻是剛才心中氣憤,不自覺就說出了那番話。難道要讓他承認是在吃醋麼?堂堂男子漢,怎麼說得出口。就這樣,兩人沉默的待在房中,互不說話。
“咳、咳!”司徒宇靠在床沿,吃力的咳著。
“你沒事吧?”絮雪氣自己就是狠不下心,她多麼想衝過去照顧他,但是她不配,他看不起她。絮雪緊咬著唇,詢問的聲音帶著哀傷。
司徒宇見她如此矛盾,更加賣力的演出,是的,他既不想承認他是因為吃醋才說了那混賬話,也不想繼續和絮雪冷戰下去。他知道絮雪在乎他,所以他故意裝出不適,讓她乖乖到他身邊來。
絮雪看著司徒宇如此難受,心中甚是擔憂,眼中噙著淚,她的身體已經先一步做出了決定。她慢慢的靠近司徒宇,然後撲進他懷裏,放肆的哭泣。司徒宇本來隻是想讓她過來,沒想到結果會這麼嚴重,他好後悔,後悔自己那該死的大男子主義。
絮雪像個孩子般哭泣著,司徒宇愛憐的撫摸著她的秀發,這個女子,他欠得太多,如果這次能活著出去,他願意退隱江湖,隻和她過著普通人的生活,愛護她一輩子。
“雪兒,不哭,不哭,是我不好,不要生我的氣好嗎?”司徒宇溫柔的哄著,下巴蹭著她的長發,輕拍著她的背。絮雪拚命的搖頭,卻始終沒有出聲,嚎啕大哭慢慢變成斷斷續續的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