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章 身陷曹營(2 / 3)

曹操的表情有幾分不信:“這個海口未免誇得大了吧?”

袁琬一副“我就知道你不信”的表情,她想了想:“那我就來算一算曹公的事吧不知道這兩位,適合在場嗎?”

郭嘉荀彧正要提出避諱,曹操說道:“不必了,他二人都是我的心腹,沒有什麼事是他們不能聽的,你就隻管說吧。”

其實袁琬並不像表麵上表現的那麼淡然,她心中此刻緊張萬分,從來沒有想過從前在語文書和曆史書上學到的那些知識有朝一日可以用到古人身上,而麵對三國中實力最強的這位曹孟德先生,她竟然還敢三番四次出言不遜。現在是騎虎難下,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好歹比他們多活了一千多年,這種“天算”還難不倒她。

“唔曹公曾經說過,寧教我負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負我。”袁琬皺著眉頭:“這句話是在什麼時候說過的啊!呂伯奢,在一個叫做呂伯奢的人家裏說過這句話!”

曹操麵色已經有幾分驚愕,然而想起當時還有一個人在場,輕笑一聲:“這件事也許是陳宮說漏了嘴,誰知道呢?”

袁琬點點頭:“曹公是懷疑,陳宮有可能在我麵前說漏了嘴,那麼曹公大人的父親,應該沒有機會再對我說漏嘴了吧!”

她竟然還知道自己的父親!曹操此刻臉上笑意全無,沉聲道:“說下去。”

“我再看看啊!是曹公的叔父!他說什麼……哦,他說曹公少時好飛鷹走狗,遊蕩無度,嗯……他還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曹公的父親!”

曹操額頭上泛著點點汗珠,顯然,他此刻緊張萬分,問道:“然後呢?”

袁琬朗聲而笑:“原來曹公小時候就這麼聰慧,竟然假裝中風去陷害叔父呀!”

如果剛才呂伯奢一事可能是陳宮告訴她的,那麼這件事,天下間除了自己再無別人知曉!曹操驚歎:“果真是神算!”

袁琬生怕他問出更多的問題,忙扶著自己的頭說道:“今天太費神思,連算兩件事,現在頭痛的厲害,曹公,想必您頭風發作的時候,也是這樣難受吧!”

外人鮮少知道他有頭風,她竟然也知道!曹操大呼一聲:“來人,送這位少年去上房休息!”

走出內庭,荀彧問道:“奉孝怎樣看待這件事。”

郭嘉笑道:“也許真的是神算也不一定。”

荀彧搖搖頭:“非也非也,我看這個郭嘉,男生女相,一臉妖氣,文若隻怕主公會被他的妖言給蠱惑!”

看著荀彧一臉嚴肅,郭嘉無比幽怨地搖了搖頭:“噫,原來在文若的心中,奉孝竟然是男生女相,一臉妖氣,隻會蠱惑主公的人呐!”

荀彧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半晌他才笑著追上去:“奉孝,你竟然也會說笑,真是稀奇!”

……

深秋的雨格外旖旎,纏纏綿綿數日未曾斷絕,透明的雨點顆顆落下,好似玉珠垂地,在觸碰到地麵的那一瞬間,碎裂開來,迸放出無數小水珠,煞是好看。

纖長的手指挑勾抹按,極其簡單的幾個動作,極其簡單的七弦木琴,偏偏就能在他手上展現地出神入化,一曲行雲流水,綿綿不絕。

這個身著一襲青衫的男子,竟然能夠彈出如此空靈的琴音。

天邊那一朵墨雲隱去男子唇邊的那一抹淺笑,當他抬頭看著她的那一霎那,流雲止步,江河滯流,簾外的雨滴似乎也懸在半空。

好漂亮的一雙眼睛!

袁琬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跳漏掉了一拍。

“對、對不起,打攪先生雅興了!”

郭嘉起身走到門前,道:“無礙,不知奉孝賢弟前來所為何事?”

想了半天,郭嘉還是決定稱呼他的字,畢竟指名道姓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雖然這奉孝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格外的別扭。

聽他這樣稱呼自己,袁琬也莞爾一笑:“先生若是覺得不習慣,可以像家兄一樣,喚我小五。”

郭嘉淺笑:“好,小五。”

袁琬被他這樣一笑,又心神大亂,半天才想起自己所來的目的:“昨日主公說,軍中恐有奸細,密信也有被人偷看過的痕跡,主公讓我占卜一番,但是我卻覺得,死了一個奸細,敵軍還會派另外的過來,與其把時間浪費在找誰是奸細這件事上,不如想一個徹底杜絕此事的良策,這才是最重要的!”

“原來是這件事。”郭嘉故作了然地點點頭,“那不知道小五有什麼良計?”

袁琬獻寶似的拿出一樣東西:“先生請看這個。”

“這是何物?”

郭嘉有些納悶,隻不過一塊薄薄的木片,上麵還鑿了許多洞。

“那先生先來看看這封信。”

郭嘉接過她手中的信函,細細閱讀了半天,仍舊沒有察覺出個中玄機,便問道:“這封信完全不知所雲,恕奉孝愚鈍,看不明白。”

袁琬指指他手上的木片:“這塊木板與紙張大小一致,先生將木板壓在紙上,再重新看一看這封信吧!”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郭嘉驚歎著念出自己看到的一句話,“真是妙計,如此一來,即便奸細偷看信函,也不知其所雲,而隻要將這塊木板打造兩份,一份留與主公,一份交予在外的將領,那麼便能夠徹底防止奸細偷看信函了!”

袁琬雖然不太明白他文縐縐地在說些什麼,但是看他的表情也知道,郭嘉很欣賞這個計策,她不禁竊笑,這些古代人真是土包子,這隻不過是從前他們從前上課傳小紙條怕老師發現而想出來的辦法罷了,要是她編一本密碼書出來,隻怕他們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吧。

“好計謀!”郭嘉由衷地讚道,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計謀好,詩更妙,好一句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袁琬解釋道:“這我不會寫字,這封信是我拜托別人寫的,這詩也不是我作的,真的不是我作的。”

不知為何,看她這樣急於辯解的模樣,郭嘉竟輕笑出聲,情不自禁地拍拍她的肩膀:“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好了,這件事我會去替你稟報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