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它歸你了!”趙雲指著小紅馬對我說。
我讚道:“好漂亮哦!它叫什麼名字?”
“赤兔!”趙雲答道。
赤兔?我納悶地暗道:“人中呂布,馬中赤兔。”世人皆知“赤兔”是呂布的坐騎,跟趙雲好像沒什麼瓜葛呀!
趙雲解釋道,“馬根據頭的形狀可以分為直頭、兔頭、凹頭、楔頭、半兔頭幾種,這匹是兔頭馬,又是紅色的,所以師父為其取名‘赤兔’!”
“我們給它換個名字好不好?”我道。
“為什麼?”趙雲不解。
“我喜歡叫它‘火箭’!”我可不希望這可愛的小馬就是那匹大名鼎鼎的“赤兔”,因為如果它是“赤兔”,那就意味著它不屬於我,所以,它叫什麼都可以,就是堅決不能叫“赤兔”!
“‘火箭’這個名字聽起來也不錯,它跑起來確實很像燃著火焰的離弦之箭!”趙雲道。
盡管他所理解的“火箭”與我所說的完全不是同一個概念,但我並未多做解釋,隻是微微一笑。
趙雲又叮囑道:“雖然它才出生幾個月,還是個小馬駒,但你可不要看不起它呦,它長大後一定會是匹萬裏挑一的好馬,日行千裏絕對沒問題,所以你要好好待它,馬兒可是通人性的!”
“知道啦!”我開心地笑道。來到這裏之前,親眼看見自己的跑車爆掉,一直很是心疼,如今得了這樣一匹“寶馬”,總算是感到了一絲心理安慰。
這一整日,我隨趙雲在山間騎馬、狩獵、野炊……遊玩得痛快淋漓!待到黃昏時分,才不得不意猶未盡地打道回府。我執意要將“火箭”帶回“鳳舞山莊”。趙雲拗不過我,隻好冒著被師父責備的風險勉強同意。
行至距山莊不遠處,忽見一溫文俊秀的男子背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少女迎麵而來。
“敢問二位,可知這附近哪裏有人家可以借宿?”那男子焦急地道,“我這徒弟剛才在山上采藥時不慎摔傷,至今不省人事,當下急需找個地方為她診治。”
趙雲道:“我們就住在前麵不遠處,你隨我們一同回去吧!曉曉,幫忙把她扶上馬!”
“哦,好!”我和趙雲合力幫那男子將他的徒弟安頓在“火箭”的背上。
“多謝!”那男子十分感激,“敢問義士高姓大名?”
趙雲客氣地答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義士不敢當,在下趙雲,這是我妻子諸葛曉。”
那男子抱拳作揖,道:“幸會!在下華旉,字元化,她是我徒弟歐陽靈。”
“啊?我沒聽錯吧?”我驚叫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華旉?字元化?那他豈不就是曆史上大名鼎鼎的神醫華佗?更令我驚詫的是,他的這個女徒弟竟然叫“歐陽靈”?我不禁回過頭去仔細端詳那少女的容貌:她皮膚白皙,麵容清秀,顯然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娃娃臉”!
趙雲昨晚聽我提起過歐陽靈,因而追問道:“華兄和你這徒兒是如何初識的?”
華旉自然是覺得我們的反應很奇怪:“為什麼問這個?你們認識她?”
“我有個失散多年的朋友與她同名。”我答道。這一次不算是說謊吧?目前看來,我與歐陽靈的確是失散了一千八百多年沒錯!
華旉道:“靈兒的父親是我的至交好友。靈兒自小體弱多病,所以他父親讓她拜我為師,跟著我,一來可以隨我學習醫術,二來又方便我長期為她治病,調養身體。這十多年來,她一直在我身邊,所以……讓你們失望了,她恐怕不是你們要找的朋友。”
我歎氣道:“不是也好,我倒是希望她平平安安地呆在家裏,不要像我一樣莫名其妙地跑到這種地方來!”
三天了!歐陽靈依然尚未蘇醒!鳳舞山莊的客房內,華旉一直守候在她身旁,他絞盡腦汁想盡各種方法為她醫治:針灸、推拿、外敷、內服……但似乎都沒什麼作用,她雙目緊閉,毫無起色。其實在我看來,她目前的狀況用三個字就可以概括:植——物——人!沒想到名垂千古的神醫反而被難倒了!
這日晌午,華旉沒有到大廳吃飯。趙雲囑我將午餐送至客房,當我來到房門前時,卻隱約聽見房間內有抽泣之聲。
“靈兒……你怎麼這麼傻?我不娶你,不代表不喜歡你啊!隻是……我是你師父啊!我怎麼能……你就算是不能理解,也不該跳崖自盡啊!你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我,也太過殘酷了……我承認我錯了!我後悔了!你醒來好不好!隻要你肯醒過來,我們立刻成親,無論世俗之人如何議論……天涯海角,我們永遠在一起……”華旉哽咽的哭聲裏充滿了絕望,“靈兒,你看,這是你送給我的護身符,我幫你把它係在身上,讓它保佑你醒過來,好不好?”
原來歐陽靈並不是意外摔傷,而是跳崖自盡?我將房門推開一道縫隙,赫然望見華旉為歐陽靈係在頸間的護身符竟然就是那枚“朱雀”玉佩!
一顆晶瑩的淚珠自華旉眼中滾落,恰好滴落在玉佩上,“朱雀”轉瞬間泛起紅光!不久,歐陽靈緩緩睜開眼,聲音極其微弱:“師父,你怎麼哭了?”
我想此刻他們需要一些獨處的時間,於是輕輕帶上房門,退至院中的石階上坐下來,陷入冥想。剛才那一幕似乎令我的腦海中閃過一絲頓悟,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到底悟到了些什麼。
一個月後,歐陽靈完全康複了,鳳舞山莊又迎來了一場婚禮,華旉和歐陽靈由師徒變成了夫妻。他們決定自此以後攜手江湖,行醫濟世。臨行前那一晚,歐陽靈敲開了我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