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望去,他是那麼風度十足,那麼超凡脫俗!他就是我們學校藝術學院表演係最優秀的學生,校學生會會長趙尋,而與我同在一個寢室的諸葛曉則是他情有獨鍾的女朋友。
“會長!你找我?是因為中午的會議我沒有出席嗎?”我心虛地問道。
俊逸的臉上揚起溫和的淺笑,趙尋道:“不是的!我來一是祝賀你昨天的公演非常成功,二是要帶你一起去過生日!跟我走吧!”
盡管我喜歡獨處,但不知為什麼,這位學長的話於我而言,總是好似聖旨一般,令我從來都無法拒絕。
趙尋意興盎然地駕駛著跑車,轉瞬間穿過市區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來到悠然寧靜的城郊。我與諸葛曉坐在車子後排,一路都在暢聊,不時爆出陣陣笑聲。
車子最終停在了一個寬敞的院子門前。
“孤兒院?你們帶我來孤兒院過生日?”我瞟了一眼院門前的牌子,一絲傷感湧上心頭,詫異地望向趙尋,“難道是因為你們覺得我像個孤兒?”
趙尋的臉上依舊揚著淺笑:“小琳,你誤會了,我們隻是來這裏接一個小朋友,他也是今天生日!”
趙憶,這個六歲的男孩兒在回過頭望見趙尋的那一刻,立刻甩開原本和他在一起做遊戲的其他孩子們向趙尋奔來。
趙尋蹲下身,穩穩地接住他,笑道:“小憶,趙尋哥哥帶了諸葛曉姐姐和皇甫琳姐姐來跟你一起過生日,你開心不?高興不?”
趙憶捧過趙尋的臉,在他的臉頰上使勁兒親了一下,趙尋開心地哈哈大笑起來。隨後,趙憶開始在趙尋懷中打起手勢來。
“這孩子……”心底隱隱感到一絲不安,我猶疑地開口。
諸葛曉會意地道:“是的,這孩子是個聾啞兒童,他聽不到,也說不出,隻能靠唇語和手語來交流。”
我轉瞬沉默,不知該說些什麼。
諸葛曉續道:“三年前,他的父母不幸喪生於一場交通事故,這孩子當時也受了極重的傷,是被搶救回來的。那場事故以後,他失去了聽覺,而趙尋當時也恰巧在那家醫院住院,和這孩子算是病友,所以後來趙尋一直在助養這個沒有親人的孩子。”
“因為要助養這個孩子,所以他才一邊讀書,一邊去打工拍片子?”我終於明白了趙尋為什麼總是那麼勤奮辛苦地忙碌著,“不過,話說回來,一分辛勞,一分收獲!若不是因為他從大一時就開始出去闖,又怎麼會未畢業,已成名呢?”
“成不成名什麼的,他倒並不是很在乎。”諸葛曉淡淡地道。
“那他在乎什麼?”我好奇地問。
“我呀!他隻在乎我!”諸葛曉大言不慚地笑答。
我不禁朝她狠狠翻了一個大白眼,這女人真是幸福得令人嫉妒!
在趙憶開心地打了半天手勢之後,趙尋轉頭對我們道:“小憶說他最近又畫了許多幅畫兒,要我們跟他去教室裏看。”
“那就去吧!”諸葛曉笑著牽起我的手道。
趙憶真的是一個極有繪畫天賦的孩子,他畫的畫兒充滿想象力,而且形象逼真。更吸引我眼球的是,他的每幅畫中都有三個人,中間那個小孩子分明就是他自己,而旁邊的兩個人一眼看去便可認出是趙尋和諸葛曉。
趙尋邊翻著這些畫作邊向我解釋道:“小憶把上次我們帶他去遊樂園玩兒的場景都畫下來啦!你看,這幅是過山車,這幅是海盜船……”
他的話沒有說完,聲音卻忽然頓住了。
我不明所以地望向他剛剛翻到眼前的那幅畫,發現那幅作品中畫的是一個大房子,房前的花園裏依然是他們三個人,三人正在一起種一棵小樹苗。我想,趙尋之所以吃驚大概是因為那孩子竟在畫中趙尋、諸葛曉以及自己的肖像下加注了幾個字:爸爸、媽媽、小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