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歐陽烈焦急萬分,吼聲連連,表情駭人的瞪著一幹嚇人,嚇得廚房所有人員包括小翠在內冷汗直冒。
隻因為歐陽山莊的二少夫人喝了個燕窩粥之後便突然昏倒,多名大夫一起把脈都找不出是什麼原因。其中有一位大夫說了一句可能是中了什麼奇毒,與這碗燕窩相關的所有人員便全都被叫來了。
“誰做的,交出解藥,我可以網開一麵!”歐陽烈表情冰冷到幾點,眼神凶狠得嚇人。
一幹廚房人員低著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錯,他們明明一直小心翼翼的守著的啊,怎麼會毒?想著所有人的視線不由得都看向同一個人。
順著其他人的視線,歐陽烈大跨步來到小翠麵前。
看見一雙大腳停在自己麵前,小翠嚇得六神無主。
“不~不是我~我沒有下毒!”她怎麼可能會害少夫人呢,少夫人對她就像對妹妹一樣,她喜歡她都來不及了。
“我們一直都看著這粥的,隻有最後少夫人的粥被你端走~”歐陽烈還沒開口,廚房就有人出口反駁。
“就是,再說了吃燕窩粥的人不止二少夫人一個,怎麼其他人都沒事,分明是你途中下的毒!”又有人憤憤的開口。他們都在歐陽山莊的廚房裏幹了那麼多年,對歐陽山莊的主子可是忠心不二,分明是這個新來的小丫頭搞的鬼。
“我~我沒有!”小翠淚眼汪汪,百口莫辯,急得她連哭都不敢。
她是真的沒有下毒啊,為什麼所有人都一致認定是她。
“你把粥端來的途中發生了什麼事嗎?”風淨月跟大夫談了一下,確定其默兒隻是陷入昏迷並沒有生命危險才稍稍安了心。
她找猜到他們會朝其默兒下手,但沒想到防不勝防,她才有事出去幾天剛回來就出事了。
“嗚~我不知道~我真的沒有下毒~”聽到一聲軟聲細語,小翠終於委屈的哭出聲,千夫所指,她倍感冤枉委屈。
“沒碰到什麼人?”久久歐陽烈才冷冷的開口。
“嗚~沒有~”
“那你是粥燉好了就直接端來的嗎?”如果真不是這小丫頭下的毒,那其中肯定是某一環結出了問題。
小翠試掉眼淚,點點頭。
“少夫人喜歡吃鹹,吩咐我加點鹽,我加了鹽就直接端過來了!”她是看著粥盛出鍋的,自己也實在搞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粥裏就莫名奇妙被下了毒。
“青陽,去查查廚房的鹽?”看來問題很有可能就出在那裏。
歐陽烈說完,回到床邊,看著靜靜躺著的其默兒。臉頰紅潤,氣息平緩,看起來像隻是睡著了。雖說大夫說了沒有生命危險,但他仍無法放心,以對方的做法,不可能隻是讓她昏迷這麼簡單,一定還有什麼是他料想不到的。
想到這歐陽烈就一陣害怕,已經深深紮在他心裏的人兒,要是出了什麼萬一,他該如何是好?
不,她一定不能有事,他不許!
歐陽烈越想越怕,忍不住抓起略帶涼意的小手緊緊拽在掌中。
“少爺,這是廚房裏拿來的鹽!”整個房間依舊沉重,不一會兒葉青陽帶了廚房的鹽罐回來。
風淨月正要開口讓在場的大夫便一下是否有毒,一個聲音突然從屋頂響起。
“不用看啦,她中的是苗疆的毒蠱!”
說著一個年過半百的小老頭兒突然從屋頂躍下。
“什麼人?!”葉青陽大喝一聲,正準備迎向前。
“等等~”風淨月製止他,一臉驚喜。
“師傅,你怎麼來了?烈,這是你師公人稱老童顏!”
“哎呀~我想我的徒孫、徒孫媳婦兒來看看不行啊!”說著老童顏拿著酒葫蘆打量了下其默兒。
“沒錯沒錯~無色無味無毒~隻會讓人長睡不醒~這確實是苗疆蠱毒~”
“你說什麼?長睡不醒?!”歐陽烈一聽,頓時刷白了臉,眼神布滿著急恐慌。他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沒想到會這樣,要是默兒一輩子醒不過來~
“哎呀別急別急~沒有解藥當然醒不過來,找到解藥不就行了~”老頑童被他一瞪差點被酒嗆到。這小孩,也不體諒他老人家年紀一大把了,眼瞪那麼凶狠幹什麼!
“解藥在哪裏?”歐陽烈哪還有心思管什麼師不師公,現在他隻想看見親愛的人兒睜開眼睛,哪怕是怒瞪他也好過現在怎麼擺弄都沒反應。
“這個我怎麼知道,你該找下毒的人!”
說完老童顏拿著酒葫蘆趕緊退離他身邊幾步,怕等下被怒火波及。
“你先別著急,有下毒者自然就會有解毒人!”看著自己兒子像患了失心瘋的獅子,風淨月忍不住開口,希望他能稍安勿躁。
敵人既然已經做到這一步,想必接下來還會有其他的動作,他越是慌亂越是正中了對方下懷。
歐陽烈沒說話,隻是直直看著床上的其默兒,表情十分駭人。
竟然膽敢將心思動到他的女人身上,他們最好做好十足的心理準備。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發生這麼大的事到現在才有人通知我們~”
事情發生都過了幾個時辰,劉玉蘭和劉蓮才佯裝急衝衝的趕來。劉蓮更是誇張的一臉哀戚表情,仿佛死對頭已經魂歸西天。
“可憐的妹妹~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看著她過分誇張的動作,在場卻沒一個人吭聲,但劉蓮沒在意依舊自顧自的自導自演,聲淚俱下的抓著歐陽烈的衣袖,想趁機用眼淚博取憐惜。
“烈哥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聽說是中了毒~到底是中的什麼毒又是誰那麼陰狠下的毒?”居然沒毒死她,未免太便宜這小賤人了!不過這樣也好,讓她就這麼死了也解不了心頭之恨,不如讓她生不如死!
“誰下的毒有心人心裏自會有數,不管是誰,他最好能夠承擔後果!”歐陽烈冷冷開口,表情凍如千年寒冰,視線雖然一直都在親愛的女人身上,但明眼人都聽得出意有所指。
劉蓮被他是語氣嚇到,手心一涼,訕訕放手,眼神不由得心虛了下。
事情雖不是由她親自動手,但自己也逃脫不了關係,他這麼說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就算不是衝著她也說明他已經開始懷疑山莊的的人。
“這山莊人多複雜,難免會有某些受氣的下人心口不服”不像劉蓮一般表現過於明顯,劉玉蘭始終站在一旁,事不關己,直到聽了歐陽烈的話才淡淡開口。
聽她這麼一說,小翠不由得又冒了一身冷汗,生怕會再次被人懷疑。
歐陽烈冷哼。
“默兒平時為人開朗親和平白無故豈會有人不服!”她的為人山莊裏的人都看在眼裏,虧她也敢空口說白話。
“這個就難說了~畢竟是由一個低下的丫鬟突然飛上枝頭,難免有人嫉妒,沒準是以前得罪了什麼人!”話題一轉,劉蓮不改尖酸本性,前一秒還哭聲連連的假裝同情,下一秒就露出了本性,極盡所能的詆毀死對頭。
聽到低賤這個詞,歐陽烈眼神瞬間變得暴戾。
“要嫉妒也不該嫉妒一個妾,要是被得罪就下毒害人那怎麼沒見被你鞭打過的下人毒死你!”
一說到親愛的人,歐陽烈便氣得口不擇言,恨不得找個人代她受罰。該死的是他們才對,他們死一千次他都不會同情,為何受苦的偏偏是他的默兒。
“你~你說什麼啊~我~我哪有鞭打什麼下人!”劉蓮一陣心虛,忍不住結巴,求救的看向劉玉蘭。
“哼,有沒有你自己最清楚!”她的所作所為全山莊的人都看在眼裏,他豈會不知,管家每帶一個新人進莊都得經過他的同意,而因為她的緣故,最近很多頗有資曆的下人都主動請辭,甚至連遣散金都不拿隻求能讓他們離開,可見她私底下下手多狠!
要不是不想打草驚蛇,他早該將她逐出山莊才對,現在就不會養虎為患,害了默兒。
劉蓮表情變得僵硬,她在劉府時一生氣便會常常拿下人出氣,打罵丫鬟家丁根本就是家常便飯,而她也一直以為這些人也和自己家裏的一樣一定不敢多加聲張,沒想會被他在那麵多人麵前毫不留情麵的指出來,劉蓮是又驚又嚇,臉麵盡失,頓時啞口無言。
“既然認定了不是下人所為,那這山莊中也就隻剩我母子和蓮兒三人,難不成你懷疑是我們不成?”劉玉蘭再次淡淡出口,表情風平浪靜,像是事不關己,但語氣中不免有一絲怒氣。
歐陽烈冷笑。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要是沒做過大娘何必怕人家會賴到你頭上!”
最近歐陽山莊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包括商鋪裏的事是何人所為相信她自己心裏再清楚不過。
“烈~對大娘說話不要太失禮!”風淨月看情況有點一發不可收拾趕緊出聲。
歐陽家的男人就是衝動,一氣起來什麼都不管不顧!
“正如你所說的,你要是懷疑盡管來查好了!”歐陽烈咄咄逼人,風淨月一開口劉玉蘭聽在耳裏更是不舒坦,仿佛真是被冤枉了一樣。沉著臉說完便轉身離開,劉蓮看情況不對也趕緊跟了出去。
“事情還沒查清楚就別急著下定論,先想辦法找到解藥再說!”一直坐著不吭聲的歐陽靖邪此時才開了口,下意識朝愛妻看了一眼。
本來他們都想靜觀其變,等著對方露出馬腳的,但如今事情發展到這地步看來是時候輪到他們主動一點,將二十幾年的恩怨解決了。
一輪彎月高掛天際,幾顆星點圍繞四周,一陣風吹過,樹枝沙沙作響。偌大的劉府內,巡邏的侍衛來來回回,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沒一點動靜。
“什麼人?”才一眨眼便突然感覺有黑影在眼前掠過,巡邏的侍衛小心的拔出刀,慢慢靠近前麵的樹叢。
“發生了什麼事?”聽到騷動,另外幾個侍衛聞聲而來。為首的一個拿著大刀,眼神中透露著凶殘,臉上一道醒目的刀疤從左額頭經過眼睛鼻子一直延伸到右下巴,黑夜中看起來十分恐怖。
“魯~魯大俠~沒~沒事!”
一看到他來,巡邏的小侍衛頓時緊張萬分。劉府裏臥虎藏龍,但最恐怖的還當數眼前這一個魯天霸,聽說他凶狠殘暴殺人不眨眼,曾經帶領一幹強盜一夜間毀了一個村子,不但搶光財物,還見人就殺,犯下滔天罪行,現在是朝廷的一級通緝重犯。
“沒事亂叫什麼!”魯天霸熊眼一瞪,轉身麵向後麵的其他人。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老爺有令最近要加強巡邏,別讓一些不怕死的蒼蠅到處亂飛擾了老爺好眠!”
魯天霸曾是惡極一時的強盜頭子,因為作惡多端被朝廷通緝,整個山寨被官兵剿滅,他亦受了重傷,逃跑途中恰巧碰到了劉建雄的馬車才幸免被捕,從此他就一直潛伏在劉府,當起了劉建雄的護衛。
身後的侍衛亦是劉建雄養的侍衛團之一,領了命後瞬間便消失在黑暗中。
“嘖~看來這些年他養了不少看門狗!”黑暗一角,一對男女悠閑看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我們隻要達到此行的目的就行,其他的自有別人來處理!”劉建雄府中藏著的不是江洋大盜就是名門正派追殺的江湖敗類,雖然極力隱藏,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管是官府還是其他人早已查到了他這裏,而他還一副以為大事即將大功告成的沾沾自喜,殊不知一場風暴即將來襲。
“切,你怕啦?”風淨月挑釁的看著歐陽靖邪,她月芙蓉可不是混假的,銷聲匿跡那麼多年,是時候出來活動一下,免得小輩一點的人都不記得她是誰了。
“月兒,我們隻要拿到解藥便可,沒必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們此行的目的是找到其默兒身上毒的解藥,劉府聚集了五花八門的人,其中想必也不乏苗疆來的。
“話是這麼說啦,但有時候事情總是事與願違~”風淨月說完,嘴角揚起一抹詭笑。歐陽靖邪皺眉,有點那這個愛玩的妻子沒辦法。他當然知道她所說的事與願違的事是什麼,看來今夜注定要有一場風波了。
“誰在那裏!”兩人旁若無人的閑聊,不一會兒終於有人發現了他們。
“喊那麼大聲就不怕打擾到你們家老爺好夢?”看來劉建雄盲目養的這群人都白養了,他們都踀在這好久了才有個小兵發現。
“什麼人?”聽到風淨月的聲音,屋頂上瞬間跳下來幾人,將整個角落團團圍住。
風淨月從陰影中走出來,朦朧月光照在她臉上,顯得魅惑。
“通知你們家老爺,就說月芙蓉來跟他借樣東西!”
“什麼,你是月芙蓉?!”魯天霸才趕到,聽到了風淨月的話馬上拔出大刀。他雖沒見過月芙蓉,但傳言中她武功不凡且奸詐狡猾且擅於魅惑人心,是劉建雄叮囑他要特別小心應對的人之一。
“咦?你還沒被官府抓住啊?”風淨月故作一臉驚訝。
魯天霸臉一沉,眼神變得鋒利。
“你知道我是誰?”既然真實身份已經外泄,說什麼他都不能留她活口。
“嘖,聞名朝野的惡盜魯天霸誰不認識,這官府的捕快也越來越不濟了居然那麼多年都抓不到人,還不如辭官回家種田算了!”
風淨月此話一出,無風,不遠處的樹卻動了一下。
“哈哈哈~既然被你發現了,那就拿命來吧!”說著,魯天霸揚起大刀衝向依舊一臉悠閑的風淨月。隻可惜他還沒來得及走幾步,咻的一聲,感覺臉頰被利器劃破,他猛的停下。
“有人更適合做你的對手,我說的對吧,尚捕頭!”歐陽靖邪沉著臉從陰暗中走出。
魯天霸等人剛驚訝怎麼還有其他人,不遠處的樹上瞬間又跳下幾個黑影,個個表情嚴肅鎮定,最主要的是他們都穿著官服。
“那就多謝歐陽莊主成全了!”捕頭中為首的一個嘴中叼著一根稻草,一把大刀扛在肩上,笑得有幾分陰邪。
“嘖,我說尚載國,大晚上的扛那麼大的刀出來亂晃你就不怕嚇壞好人家的小孩啊!”
真可惜,她還想會會這人人口中的惡霸的!想著風淨月不免埋怨的瞪了歐陽靖邪一眼,人家明明躲得好好的,他幹嘛叫他們下來。
打一進這劉府,她就知道今晚來訪的不止自己,本來她想假裝不知道先過過癮再由那一堆官府的善後的,現在興致全被掃了。
“夫人哪的話,在下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怎麼可能會嚇到人!”這大深夜的哪來普通人家的小孩,哪像他夫妻二人,大半夜不睡覺專爬人家屋頂,要是普通人他還得考慮要不要帶她會衙門坐坐。
“嘖,這話你也說得出口~”
“夠了,你們當這裏是什麼地方!”被人晾在一旁,魯天霸深感被漠視,頓時惱羞成怒。
“尚載國,老子還沒找你報仇你倒自己找上門來了!”五年前就是他派兵圍剿他的山寨,還把他打成重傷。這個仇他發過誓今生一定會抱的,沒想到他還沒去找他他到自己送上門來了。
“魯天霸,別來無恙啊,上次都讓你跑了都不會好好重新做人,真是枉費我一片苦心給你這麼好的機會!”尚載國大刀往地上一插,伸出一根小指掏掏耳朵,完全不把對方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