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乙亥,禮親王代善屬下人覺善有罪,鄭親王濟爾哈朗等請誅之,議削代善爵。
夜涼如水,苗喵喵拽緊被子,在多爾袞的大床上睡的那叫一個香,口水流了一灘。上次午夜情歌的攻勢敗下陣來,她又幫牛牛策劃了半路巧遇,英雄救美,送花作詩……等一係列活動。發動一切能發動的人,包括她的狗狗翠花在內,折騰了大半個月。
最後,錦月為了府裏的安定團結,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終於在今天,答應了與牛牛重修舊好,所以她此刻才能安心的呼呼大睡。
就在她賴著別人的床做美夢的時候,這張床的正主兒回來了。接到京裏的消息,濟爾哈朗等人以兩紅旗叛逃的新滿洲兵士為由,請奏皇上,削代善哥哥的爵位。多爾袞星夜兼程,趕回京裏。
疲憊的踏入寢樓內室,衣衫都懶得除去,直接朝床上躺過去。剛沾到床沿,多爾袞猛然起身。什麼人,這麼大膽,居然敢睡在他的床上!正想喚人,轉念又忽的笑了,拈亮燭光,果然是那丫頭,除了她,是沒人敢這等放肆了。
“丫頭?”試探的喚了一聲。
呼嚕嚕,呼嚕嚕……
“丫頭?”輕輕的推了推。
呼嚕嚕,呼嚕嚕……
搖頭輕笑,這丫頭居然這般放心,就不怕他忽然回來見她如此放肆,要了她的腦袋。不過話又說回來,她幾時怕過他來著。還是她早就料定他不能,也不舍要了她的腦袋,才會這般放肆?修長的手移到熟睡的臉龐上,卻在就要觸及肌膚時停住,慢慢攥成拳。
既然她喜歡睡在這裏,就隨她好了。凝視這張依然一無所覺的滿足睡顏半晌,眼裏的一簇火苗被硬生生壓下去,又是無波無浪,一片淡然。多爾袞悄悄的離開內室移步到書房去睡,隻是睡得著睡不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真是奇怪了,不說她平時就很少夢,就算做了夢,早上起來也會忘光光啊。怎麼昨天夢見她家老板回來,她到現在還曆曆在目呢?
一夜好眠,大清早起床,迅速掃視了一眼內室,一切都跟她昨晚睡下時一樣。苗喵喵確定,昨晚她家老板回來,還站在床邊看了她好一會兒的情景確實是個夢。
雖然夢裏她閉著眼睛,沒看到她家老板花一樣的美貌,但是那股子淡淡的麝香味兒,絕對是他沒錯。隻是怪了,那股子味兒怎麼還好像就在鼻端一樣清晰。
苗喵喵領著翠花,一路抓耳撓腮的在王府閑逛,想不透自己百年難得一見的好記性怎麼會忽然出現。
王府的下人們則開始奔走相告,掛上紅色預警信號,某個禍害,正在絞盡腦汁的想歪點子,準備腥風血雨一下,為防死無全屍,大家要提高警惕了!
正琢磨著呢,黑道特有的敏銳直覺,讓苗喵喵察覺到有人靠近,猛一回頭,哈哈……果然,隻是幹嗎要偷偷摸摸滴捏。
“這不是爺的衣服嗎,你想拿到哪裏去啊?”有問題哦,鬼鬼祟祟,打她身後的樹牆溜過去,當她是空氣啊。手裏還拿著她家老板的衣服,怎樣,她都沒的賣難不成他要拿去當?呃!她怎麼沒想到呢。
……
“拿去書房給爺啊。”被截住的人一臉完蛋了的表情,邊說邊往後退。
“他回來了嗎!我拿給他好了。”土匪一樣搶過人家手裏的衣服,苗喵喵興奮的朝書房跑去。難怪會那麼清晰,原來不是夢呢,她家老板真的回來了!剩下被搶了差事的人跟翠花大眼瞪小眼。
她終於知道自己在怕什麼了。
興奮的跑到書房,剛要推門進去,卻從虛掩的門外看到裏麵活色活香的一副限製級畫麵,她怎麼就忘了,他還有老婆的,不止一個,是N多個。
她從沒想過,為什麼從第一天進府見過一次他的女人們後,就再也沒看到她們了。於是她忘了,忘了這府裏頭,還有N多個可以名正言順親近他的女人們。
是她忘了,還是不願去想?是她早就習慣了他什麼都不說,隻由著她胡鬧,放任她自私的躲在自己的世界裏自得其樂。
現在她想走出來,想站到他身邊,才知道原來她怕的不是爭鬥,不是紛雜暗流,她怕的是那一根,紮到心裏就再也拔不出來的。
“爺,人家好想你呢。”嬌嗲的聲音由門縫裏鑽出來。苗喵喵的腳後退再後退。
“爺,你別這樣嘛。”讓人渾身酥軟的柔媚聲音進苗喵喵的耳朵,擱下手裏的衣服,不管那雪白衣衫上是否會染上塵土,苗喵喵飛快的跑了。
淡淡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絕美的容顏,半解的衣衫,妖嬈嫵媚,風情萬種。多爾袞嘴邊那抹笑容漸漸擴大。
“出去吧。”推開纏在身上的女人,多爾袞起身走到窗邊,那丫頭可起了?從什麼時候起,他的心就時刻惦念起她了?那樣不經意的闖入,然後一點一滴占據。日複一日的朝夕相對中,她硬是占住了他所有心思。平平淡淡,卻又印刻得如此之深。
“爺,人家好想你呢。”不死心的人由後邊重又纏上來,她不明白,為什麼爺不準她們到書房來,她不清楚,為什麼爺幾個月了,都不去西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