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展昭果然不是個能輕易說服的人。”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就這樣放走他們,不會有問題吧?”
“隻要王爺的手下別壞事,就不會有問題。”
說完,雲思淨頭也不回地向屋裏走去。襄陽王也不怪她無禮,似已習慣這樣冷漠的她。
“唉,常言道,最毒莫過婦人心,這回我可是領教到了。展昭好歹也曾是你心愛的人,你真能痛下毒手?”
雲思淨陡地停下腳步,勾起一絲淡淡的冷笑,隨後又轉過身,陰暗的光線下,襄陽王看不清她的表情。
“王爺何必說的那麼難聽。我對展昭也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倘若不演得真實點,怎麼能讓他傷心分神,讓王爺輕而易舉地捉住呢!”
“嗬,是不是做戲,你自己清楚!不過,也正是聽了你的話,才讓事情進行地如此順利!說吧,想要什麼賞賜?”
襄陽王眯起雙眼,想要看清雲思淨隱藏的真相,可是,除了殘忍的冷漠,他看不出任何。
“富貴如煙雲,轉眼即散。從一開始我就說過了,遇到展昭也好,接近仁宗皇帝也好,我隻是想知道,蝴蝶扇動翅膀的力量,能在這個朝代卷起多大的風浪,曆史又會朝哪個方向變動?看著完全不同於記憶的發展,難道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嗎?天晚了,王爺還是早些休息吧,相信明日上朝,定會有更有趣的事哦!”
雲思淨發出開心地笑聲向房間走去。襄陽王看著她的背影,臉色頓時變得陰霾起來。
他帶回這個女人,是看中她的才智,開始時,她做的的確不錯,但後來,他卻發現,這個女人遠比他想象中要複雜。於是,他讓寒麵書生蕭玉寒對她下毒,以防萬一。可他萬萬沒想到,她竟主動離開開封府,回到他這裏,並且讓這個計劃更加殘忍地進行了下去,然而,就是這樣,他還是猜不透她到底想要什麼?
逃出襄陽王府後,展昭執意要回開封府找包大人,說明一切。無奈之下,白玉堂隻好打消帶他找個無人處避避風頭的想法,跟著展昭一塊兒回到開封府。
被寒麵書生一鬧,開封府一片狼籍。
包拯傷了右臂,正在偏廳讓公孫先生診治,見展昭負傷歸來,又喜又憂。
喜的是展昭還算平安,憂的是他不得不按律將其押入大牢。雖然傷人的是寒麵書生,可他借了展昭的相貌,不知就裏的人皆以為是展昭所為。鬧的那麼大,明日早朝,皇上一定會提及。與其讓皇上下旨,不如他先一步。這樣也更好為展昭求情。
就這樣,展昭不得不換了囚服,進了大牢。
大牢內,展昭盤腿而坐,運氣想要逼出體內的毒素。然而,隨著真氣的遊走,毒素似乎也跟著一同蔓延到四肢百骸,展昭一驚,連忙散去聚集的真氣,還是晚了一步,哇的噴出一口鮮血。
看樣子,此毒雖暫時不會要他的命,可也封住了他的武功。除非有解藥,不然無法解毒。
無力地靠上冰冷的牆壁,展昭大口大口地吐氣,眼前浮現出淩雲閣上的一幕。為什麼她會在那兒?是被囚禁還是另有他意?為何白玉堂會知道他被囚之地?是否有人告知,又是誰告訴他的?
那樣的冷漠,不似他認識的她。
一連串的疑問惹得展昭心煩意亂,他此刻隻想立即見到雲思淨,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無奈,身陷囹圄,魯莽行事隻會給包大人帶來麻煩,他也隻能靜待明日早朝後皇上對他的處置了。
時間在這樣的煩悶中走的似乎比平常更慢。經過一晚的奔波加之中毒,他的體力已達極限,在疲勞的強大攻勢下,展昭靠著牆,漸漸睡去。
與此同時,黑夜的彼方,一聲歎息過後,雲思淨也緩緩閉上了雙眼。
睜開眼,他們各為其主,盡其忠良。從一開始,就注定不會有結果,閉上眼,他們是否可以在夢中相見?
若人生隻如初見,他仍是他的曠世南俠,她仍作她的尋常百姓,回首之間,擦肩而過,皆是彼此生命中匆匆過客。隻是,這是她的選擇,從相遇的那天起,就注定他們最終還是要分道揚鑣,這是她早已定下的計劃,殘忍也無法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