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 淚灑三千(1 / 3)

風夜俏佳人之惑愛(流淩莎)

忘了是哪個老不死的說的,“女人是水做的”。還真是有道理,以前他不曾有這種感覺,從小到大沒見過幾個女人,自是不清楚,後來結拜的兩個妹妹,一個整天嘻嘻哈哈,瘋瘋癲癲,另一個沉默寡言,陰陽怪氣,根本沒機會讓他體會這句話的含義,現在可強烈的很。

範家大小姐範麗娟不止是用水做的,還是用無窮無盡的淚水做的,典型的一個“淚美人”!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孟薑女能哭倒長城了,還好她隻哭倒了八百裏長城,若換成範家大小姐範麗娟,別說是八百裏,就是八千裏也被她哭倒了,到時哭的人就不是她了,而是秦始皇和那些掙命建長城的倒黴勞工了。

話說許義受傷那天,他為了躲避彤守和範麗芳的聒噪,自動請纓去救被采花蜂吳遠特擄走的範麗娟。

離開許家堡後他找了棵樹睡了一覺,誰知一覺睡醒正好撞上吳遠特把範麗娟打暈了帶出鎮,當時他走的是大路,為了避免傷及無辜累了他的好名聲,他便暗中跟蹤他們,哪知此人極為狡猾,竟發現了他的跟蹤,設了許多圈套準備請君入甕,有好幾次他差點上當遭殃,幸好總是在最後關頭反敗為勝,最後他在一荒郊野外追上了正準備享受魚水之歡的他,給了他致命一擊,殺掉了他,但他自己也因此身受重傷。

本打算盡快趕回梅花鎮領了賞金找冰雪醫傷的,誰知道不到兩百裏的路居然走了十來天還沒走到,而這個罪魁禍首就是被他救下的範大小姐範麗娟。

從他找到她起,她就一個勁的不停的哭,不停的尋死。

一天一小哭,兩天一大哭,三天一割腕,四天一上吊,五天一跳崖,總之每天變著花樣要死要活。若不是當著許家堡跟天龍門人的麵說了要救她,鬧的人盡皆知,他早殺了她了。

這麼愛哭,這麼麻煩的女人還是第一次見到,早知道他就不嫌彤守太過吵鬧,好好呆在落秋院,也不會有人一天到晚在他麵前哭得死去活來,耽誤他療傷了。還是冰雪比較好,少言寡語,亦不是個哭哭啼啼的嬌嬌女。他之所以會落到這步田地,全是自找的,半點不由人。

一路走來,這位嬌貴愛哭的淚美人可給他惹的不少麻煩。不管是路人還是客棧裏的掌櫃小二,心理正常一點的認為他們是夫妻,他欺負她了,心術不正一點的認為他是淫賊,她是被抓的良家婦女,他快冤死了。

幸好還有十多裏路就要到梅花鎮了,再忍耐一個晚上就好了。

秋風習習,荒蕪的大地上,幾片飄落的落葉勾出秋天特有的景致——淒清。坐在篝火旁,望著頭頂的蔚藍天空,辰嶽浮躁的心稍稍平靜了些。

不記得有多久沒這麼安安靜靜看星星了,愁海穀是個荒涼的山穀,漫山遍野的荊棘,雜草叢生,偶爾在不起眼的角落裏長出的一星半點小野花,一旦被義父發現就會毫不留情的被摧毀。

每次他們問義父為什麼這麼做時,義父都大發雷霆,狠狠的責打他們,把他們往死裏打,那種憤恨的眼神,好象他跟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每次挨了打,他們都會跑到一個沒人找得到的地方,忍著淚上藥,一遍一遍的問老天為什麼,為什麼對他們有養育之恩的義父要毒打他們,他們隻是想為他分憂解勞而已,他們這樣做有什麼錯,他們做錯了什麼?

上完藥後,他們會相互背靠著背看著天上的星星,借此來忘記身體上的痛,但心靈上的痛卻不知用什麼來遺忘,隻好用對龍嘯乾的恨來澆灌。於是,每次挨一次打,他們就會多恨龍嘯乾一點,打的多了,恨也變的麻木了。

離開愁海穀後,就沒再這麼靜靜的看過星星了,今晚繁星滿天,看來明天的天氣會不錯。

“辰……辰嶽公子,我們,為什麼不住客棧啊?”耳旁傳來範麗娟怯怯的詢問聲。

他為什麼一個勁看著天空,而不照顧她啊?

他們為什麼不住客棧,而要在這荒郊野外打地鋪?

他在想什麼?

他不會是想在這裏把她……

想起前些日子受到的驚嚇,範麗娟渾身寒毛倒豎,她沒有失身於那個采花蜂不會今夜要失身於她吧?

不要!不要啊!

想到這兒,她忙縮起身子躲到一邊,把頭埋的低低的,不住的發顫。

看著範麗娟緊縮著身子發抖辰嶽還以為她冷,脫下外袍,走過去披在她身上。當袍子披在她身上時,她的身子猛的一顫,頭埋的更低了。

盯著她好一會兒,辰嶽終於明白她為什麼發抖了,心裏不覺好笑,這麼麻煩的女人他才沒閑工夫去玩呢。而且,她目前的身份是他的賞金,要動了她,他還拿得到賞金。在欠冰雪的銀兩沒還清前,他的首要任務就是賺錢還錢,至於別的什麼的,先一邊涼快去吧。

他溫柔的笑道:“這裏離梅花鎮隻有十多裏的路程,若你我去客棧投宿怕是會碰到熟人,假如別人問起來你我怎麼會在一起,不知範姑娘覺得該如何回答?”要是在住客棧,他還不被她害死?

救花的賞獵人變成了采花大盜!

見範麗娟的身子停止了顫動,辰嶽繼續說道:“今夜委屈姑娘在這荒郊野外露宿一晚,明早在下護送姑娘回家,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半晌之後,範麗娟慢慢抬起頭,嬌豔的小臉上掛滿了令人痛心疾首的淚珠兒,一副梨花帶雨的嬌媚樣兒,一雙紅腫勾人的丹鳳眼閃動著點點淚光,我見猶憐,楚楚可憐的看著高大英俊的辰嶽,豔唇輕啟:“謝……多謝公子……”

輕輕拉緊披在身上的袍子,範麗娟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明……明天,就要回去了嗎?”

什麼意思?

一個被人擄走過的嬌弱女子不是應該心心念念想著回家嗎?

怎麼快到家門口了竟會害怕?

“範姑娘有什麼心事,不知能否與在下一說?”辰嶽關心道。

與其一晚上麵對一張哭臉,不如聽她講講故事,打發打發時間也好,盡管她哭起來的樣子很美,但看著實在心煩。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