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如火的紅色長裙柔柔的貼身而下,璀燦如金的黃色腰帶婉轉的勾勒出她的瑩瑩細腰,水一樣的長長裙擺,描繪出她的細曼身肢。烏黑的長發被高高的盤起掩藏在金絲一般的頭紗下,鬢角微微垂下幾縷碎發,卻憑空添了幾許別致的美麗。
恍惚之間,馬麗德彎下身子恭敬的道:“王後,時間到了,請您動身前往羽神殿。穆亞爵爺已在外麵恭候了。”
“謝謝你,純櫻。”坐在純櫻的身邊,穆亞突然冒出了一句。
純櫻皺眉,隨即恍悟過來:“你不用謝我,我隻是選擇了自己應該選擇的,即使沒有你,我依然還是會這樣選擇,隻不過時間上要長一點罷了。”
“無論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我和他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終於可以看到他走進羽神殿了。”
“難怪他會選你來做引路者。”
“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說好了,不論是誰結婚,另一方都會引導他的新娘走到他身邊,這是承諾,純櫻,你們一定要幸福。”
多多少少從伊迪亞的口裏知道了一些他的事情,純櫻看著他臉上真誠的笑容,她心裏一陣感動:“我會的,你放心,我不敢說我會是一個合格的王後,但我一定會是一個合格的妻子,我會把我全部的愛給他的。”
言談間,承載著他們的馬車已經來到了金字塔前,穆亞扶下純櫻,抬頭看去,一個紅色的人影遙遙的站在羽神殿前,純櫻心中一陣緊張,放在穆亞胳膊上的手不由加大了力量,穆亞了解的輕拍拍她的手:“不用擔心,有他在呢。”
他有如朝陽一樣溫暖的手讓純櫻得到了鼓勵,是啊,有什麼好擔心的,現在有穆亞陪她,過一會有伊迪亞,沒什麼好擔心的。
兩個人隨著祭司來到殿門,穆亞鄭重的將她的手放進等候多時的伊迪亞手中:“我王,你的新娘我已引到您的麵前。”
伊迪亞微一低頭,天知道他在這邊等的有多心急,他們的馬車到達的時候他的心依然沒有平靜,隻有她的手被牢牢的牽在他的手心裏他才放下了心。
伊迪亞一把將她摟進懷裏低低的說:“我絕對不會放你再離開我的身邊了。”
純櫻在他的懷裏抬起頭,瞳仁中閃爍不已,激動喜悅的心情讓她的話都帶著顫音:“我也是,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永遠也不會。”
等兩人同進站在了羽神像前,主掌婚姻的祭司讓他們互相對彼此許下一生的承諾,那最普通三個字卻代表著一生的牽扯與承諾,伊迪亞毫不猶豫的說出‘我願意’的同時,也將他執意與她相守一生的情意與決心送到了她的心裏,讓她隱藏在心底最後一絲猶豫徹底滅絕,她不再退縮,也不再去想自己的未來,她和他一樣,堅定的說出了同樣的三個字,將自己和他的命運連在一起。
祭司莊嚴的宣告兩人已成夫妻,兩人走到一處燃燒著巨大火盆前,祭司停下腳步:“請我王向左,王後向右,乞求羽神的祝福。”
一聽要和伊迪亞分開,原本看到火盆心中湧起不祥之感的純櫻頓時更加緊張,她不由的牽緊他的手:“伊迪亞不要離開我。”
“放心,我沒有離開你,我隻是站在你的對麵。”他抬起她的下巴寬慰好。
純櫻勉強的點點頭,轉身向右,站在火盆前,看著熊熊的烈火,她心中的不安越加強烈,像是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就要發生。
果然她的預感又一次成真了,在祭司開始念祝禱詞後,請求羽神賜福的時候,原本正常燃燒的火焰突然一下子變得劇烈起來,化身成一條瘋狂的巨蛇氣勢洶洶的向她卷來。
純櫻驚叫一聲,身子迅速的向後退去,卻不防踩到了自己長長的裙擺頓時整個人失去了平衡向後倒去,無法再避的她瞠大眼睛看著火蛇向自己不依不饒的追來,猛得眼前一陣漆黑,接著她被大力拉起,重現光明。
原來在緊要關頭,伊迪亞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蓋在她的身上躲開了火舌的親密,掀開披風看見純櫻驚嚇過度造成的蒼白臉孔,幸好,隻是受了一點驚嚇,人沒有什麼事。
伊迪亞大怒道:“怎麼回事。”
一幹祭司通通跪倒在地上,誰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我沒事,伊迪亞。”純櫻虛弱的道。
“還好你沒事,可是這火怎麼會突然竄高,這是從來都沒有的事。肯定是有人在裏麵做了手腳。”伊迪亞怒不可赦,竟然還有人在他的眼睛下麵做手腳。
“不要啊伊迪亞,這樣不好。”純櫻按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動作。
“純櫻,他們想要傷害你,如果不是我拉的快你早就沒命了。”伊迪亞心痛的看著她沒有血色的臉,這些家夥想要她的命,她卻還在為他們說話。
“伊迪亞,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你就要殺人嗎?也許並不關這些祭司的事情,有誰會在自己掌管下的祭祀殿裏做手腳,這不是明擺著找死嘛,而且我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人為的,萬一就是一個意外呢。好了,伊迪亞,反正婚禮已經完成了,就不要再想了,我們回去吧。”
伊迪亞點點頭,他實在很是擔心她,他狠狠的瞪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睛轉身離開。
突然一個聲音讓他們的腳步停了下來:“我王,這場婚禮並沒有得到羽神的祝福,所以還不能算完成。”
伊迪亞的腳步停下慢慢的轉身看著說話的人,他鐵青著臉,逼視著說話的人:“你說什麼?”咬牙切齒的語氣讓純櫻擔心的看著他,她掐掐他的手讓他收斂自己的脾氣。
一個年老的祭司抬起頭毫不退縮的看著他:“我王,火勢的突然失控代表的隻有一個意思,那就羽神不滿意這個女人來做我們的王後。請您趕走這個女人,重新決定王後的人選。”
他的話一出口立刻得到了跪在地上的人的認可,竊竊私語馬上將整個大殿塞滿了,伊迪亞憤怒的將自己手上的權杖砸向他,那人倒在地上額頭鮮血淋漓,若不是純櫻死死的拉住他,恐怕他早已經掐死這個亂說話的人:“住口!她是本王親自選定的王後,你有什麼資格說羽神不滿意她。”
“王,祭祀殿的祭火從未失去控製,更何況是攻擊人,而今天這個女人一站到祭火前,祭火就失去了控製,這難道還不足以證明羽神的憤怒嗎?”
“你不說還好,本王倒還忘了,祭火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問題,你們這些守衛祭祀殿的人一個也別逃掉,這件事本王要徹底查個清楚,誰也別想誣賴本王的王後。”麵對他的振振有辭,伊迪亞不怒反笑。
“那麼,在這件事在沒有徹底查清之前,這個女人還不算是我瑪雅王後。”祭司毫不退縮,直視著他提出自己的要求。
伊迪亞猛的一轉身,巨怒的眼中電光一閃,頓時大殿裏所有的人都是一震,不約而同的感覺到四周的空氣似乎突然變冷了起來,他們膽顫的將目光投向那個不知死活,自以為是的那個人身上:“不算?哼,本王的王後還要你們來決定算不算嗎?”
“難道大王就不擔心你的臣民知道了會引起恐慌嗎?”嚇得渾身打顫的老年祭司心中恐懼不已,哆嗦著開口。
“恐慌,那也要他們知道,隻要把這裏的人全部殺掉,還會有消息傳到外麵去嗎?”既然他們有膽子威脅他,那麼也要有那個命來承受他的怒火。
立刻大殿裏麵一陣恐慌,老年祭司原本想憑借自己的威望來威懾他,卻不料還要陪上自己的性命,他身形一軟。
純櫻拉下他正要發揮命令的手竭力勸阻到:“伊迪亞,不要殺人,這樣不好。”
怒氣衝衝的伊迪亞粗喘著氣憐惜的看著她:“純櫻,這個人想方設法的不讓你成為我名正言順的王後,你還替他說話。”
“他是祭司,隻是在盡自己的本份而已,況且今天是婚禮,怎麼能見血呢,就放過他,也放過這裏所有的人吧。”純櫻微笑著搖搖頭。
“看在王後的麵子上,就放過你,要是讓本王聽到一句對王後不利的話,你們就別想再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看著兩人離開,死裏逃生的老祭司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快去稟報琪梨祭司,一切都按計劃的進行。”
婚後的日子和伊迪亞對她承諾那樣,甜蜜溫馨,可是在純櫻覺得幸福的時候,始終有一絲淡淡的陰影在她心中徘徊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在隱約之間,她覺得在自己的身邊好像有一隻巨大的黑手在不斷的靠近她,這讓她的心情更是沉重。
敏銳的伊迪亞察覺到了她彽落的心情,他挑了一個晴朗的天氣帶她出來散散心,希望憑借大自然美麗的景色讓她忘卻纏繞在她心頭不知名的憂愁。
可是出了宮殿他才發現自己做的決定似乎不太明智,一張紅紅的臉從他的披風下麵鑽出來,滿臉大汗的問著他:“伊迪亞,我們還沒有到嗎?”不是不明白他帶她出來的目的,可是這個天氣實在是,不及適合出來溜噠。
“到哪?”伊迪亞挑眉。
“你不會告訴我你帶我出來連一個目的地都沒有吧。”純櫻試探的問。
“你不覺的我們騎著馬隨便走走不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嗎?”伊迪亞勒著韁繩的手一頓。
“可是今天的太陽你不覺得大了點嗎,好象太適合隨便走走吧。”有誰會在這麼毒的太陽下麵騎著馬隨便走走,除了他們,好像就看不到別人了。
“你是在嘲笑我嗎?”
嗬嗬,她好像聽到了磨牙的聲音哦。
“咦,你什麼時候變成我肚子裏的蟲子了,我想什麼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純櫻瞪大眼睛佯裝驚訝的回頭看著他。
“該死的。”他低低咒罵一聲俯下身子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了那張笑著的紅唇,半晌之後,他才放開快要喘不過氣來的人。
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的純櫻不依的捶打著他的胸膛:“每次都來這一招,你羞不羞啊。”
“和我的妻子做這樣的事情有什麼好羞的。”伊迪亞笑侃她,同時輕勒手中的韁繩示意胯下的馬將速度放慢,這樣的環境可不適合疾速奔跑。
“哼,就知道笑話我。”她氣惱的回著嘴,很是懊惱自己又被他給調侃了。
“那剛剛是誰在笑話我啊。”
“你。”純櫻噎住,無話可說,隻能憤憤的在他腰上狠扭了一把。
看著她孩子氣的動作,伊迪亞露出會心的笑容,摟著她的手也不禁緊了緊。
“怎麼了?”
“我好高興看到你這個樣子。”將下巴抵靠在她的脖子裏,溫熱的空氣隨著他的說話不住的噴撒在她的頸間,親密的話也一起慢慢的湧進她的耳朵裏,“你又恢複了活力。”
“我又讓你擔心了。”純櫻歉意的說著,她真的沒想到她極力隱藏心中的不安,可還是沒有瞞過最想瞞著的人,讓他為她又操心了,她這個妻子做的好像有點失敗。
“你是我的妻子,我做丈夫的怎麼能不關心你呢,夫妻本來就是要相互關心的。”長指輕點在她的唇上將她的話堵住,伊迪亞情意綿綿的道。
溫馨的氣氛將兩人擁抱住,純櫻放鬆的將自己的身體靠進他的懷裏,開始享受起這難得的自由。
熱鬧的市景讓純櫻心中抑鬱之氣一掃而空,她興致勃勃的走到這裏看看,那裏摸摸,這裏的每一樣東西都讓她驚歎不已,愛不釋手。
等她想起伊迪亞的時候,卻突然發現應該和她在一起的人卻失去了蹤跡。
奇怪,他跑哪裏去了。純櫻墊高腳費力在人群中找尋著,果然,在人群攘攘中她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她一邊大聲的叫著他的名字,一邊拚命的揮動著手腕。看著他著急的臉上出現一絲放鬆的神色接著他迅速的向這裏走過來。
“伊迪亞,你說這個發夾哪個更漂亮點。“自己腰上一陣熱意,她拿著兩隻簪子頭也不回的問著身後的人。
“都很漂亮。”伊迪亞深深的嗅了一口她身上的氣息,整個人鬆了一口氣的釋然道。
“怎麼可能,快說了,我想聽聽你的意見。”純櫻回頭瞪了他一眼,一聽這口氣就知道他根本就沒有認真回答,真是的,難道男人就天生的不喜歡逛街嗎?
“這個好看。”純櫻臉上久違的怒意讓伊迪亞正經起來,他仔細看了看她手中的東西挑了一個出來。
“這個怎麼賣的?”純櫻回轉頭燦笑著對攤主問。
“不……不要……錢……”原本還滿臉笑意的攤主此刻臉上的表情讓純櫻想起了一句成語,呆若目雞,張的老大的嘴巴幾乎可以塞下一個鴕鳥蛋了。
“不要錢?”純櫻重複一遍他的話,奇怪的瞅著他,他開門做生意不就是為了賺錢嗎?怎麼會突然說不要錢,這反差怎麼這麼大,難道說瑪雅人的思想結構很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