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孟員道:“他會影響我一輩子,怎麼可能?”
冰情道:“在天底下,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或許有一天,你在冰淩大陸上所有的渴望全部將化為烏有了。”
孟員隻覺得自己身子一陣冰冷,這個夜並不涼,也許是月光太涼,太冷,同樣,冰情的目光與臉色也很冷,要比那輪皎潔的月光要冷的多。
孟員置疑道:“難道這一切都源自於蕭九的出現嗎?”
冰情微微地點了點頭,一臉無奈道:“倘若你現在在冰淩大陸失去現在的地位你會怎麼想?”
孟員道:“因為你今天看到了我師傅對我的那種態度?”
冰情道:“或許你師傅日後永遠都會對你那樣的態度,因為很顯然,與剛入師門的蕭九相比,他遠勝過關心你,不僅如此,他還會對你起疑,更重要的則是,似乎你的師兄,師妹都傾向著他,他是個魔。”
孟員一臉茫然,道:“因為他小,因為他剛剛步入師門不久。”
冰情道:“你這麼說,隻不過你是在自欺欺人,其實在你的內心裏比誰都驚慌,比誰都痛苦,自蕭九剛一入師門,你已經有了這樣的感覺,否則的話,你就不會讓萬岩師兄去放那把火了。”
冰情將話說到了孟員的心坎中,在這裏,真的是沒有人會比冰情更關心孟員,同樣,也沒有誰會比冰情更了解孟員。有些時候,有人說出了在自己心底不想說出來,甚至不想去承認的話時,那種痛苦或許更叫人難以隱忍的。
倘若月色真迷朦,這時已是籠罩住了孟員的傷口。
孟員道:“因為這把火是我叫萬岩師兄放的,更何況二師兄那時一時情急,險些說走了嘴,我當時更是忐忑難安,自然是有所破綻,師傅對我那樣的態度,對我有所懷疑,那也是理所當然的啊。”
孟員說話時很平靜,可是他此刻的內心卻是半點兒也不平靜,也許,孟員自從進入師門之後,從來就沒有這般的惶恐過。
冰情道:“無論萬岩師兄,還是小主你,在那種情況下不安都是正常的,因為二師兄他老實,平日裏,他連陸主都不敢多看一眼,而你又身臨大火後剛剛醒來,在那種情況下,即使在怎麼的,陸主也應該去關心你,更何況,也是你救出了蕭九,或許,與其說那時是陸主對你的懷疑,倒不如說那是陸主對你的試探。”
聽到了這番話,孟員已然是沒有再自欺欺人的理由了,他滿臉的驚慌已然暴露。
一時的無語,而又一時的不知所措。
孟員很少有這般不安的時候,就如同冰情很少有那麼嚴肅的時候一樣。
頃刻之間的靜默,卻給他們帶去了頃刻之間更加的不寧。
然,冰情這時一語,又卷起了那一刻的海浪,浪之大,浪之凶,隨之翻雲覆雨。
冰情道:“或許,萬岩的那把火沒有把蕭九燒死就是錯誤,你當時拚死去救蕭九也是巨大的失誤。”
冰情說的很平靜,她那兩柱凶神惡煞的目光也是暴露的自然,不過,孟員聽到這樣的話,他卻險些沒有暈厥過去,因為冰情說的太血腥。一位十六歲的孩本不應這般血腥的,一位少女也不應該如此血腥,然而,冰情這位十六歲風華正茂而又亭亭玉立的少女卻無所顧忌地說出如此血腥的話來,自然叫人震撼,同時,也叫人無法接受。
殺一個人容易,但是一個從沒有殺過人的人去殺一個人卻就難上加難。
更何況,對於一位孩子而言,孟員隻是一位年僅十三歲的孩子。
孟員隻覺得自己的頭腦張大,似乎馬上就要炸開了一般。
孟員驚慌地問道:“冰情師姐,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