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歡樂似乎全部被這場不期然而然的大火所湮滅。
所有的似乎也被此刻的靜所打破。
這裏的氣氛刹那讓蕭九感到有些異樣,讓他覺得不象是自己在昨天來是那麼舒心愜意,也許他還是因為冰情剛才的那一番話而耿耿與懷,心中的幾許歉意讓他在此刻覺得虧對這裏所有的人,這才導致他此刻總在垂頭。
冰情見陸主與淩笑笑都走了,她此刻又用一雙很厲毒的雙眼看著蕭九,不過,蕭九並沒有看到冰情那可以將一個人刺穿的眼神,他還是在低著頭,他的頭垂的很低很低,也許他真的覺得,此刻自己真的沒有臉麵再見這裏每一個人。
冰情道:“蕭九,你今後要當心啊!”
冰情雖然目光凶煞,不過,她此刻的聲音倒不象剛才和淩笑笑爭吵時那麼厲辣了,她的聲音很淡漠,讓別人既聽不出是對蕭九在責備,還是在關心。
蕭九緩緩地抬起了頭,很慢很慢,也許在這時他隻是在尋求著一份勇氣,待他尋覓到凶氣的時候,他的頭也已抬起,不過,他並沒有看到冰情的眼神,沒有看到她向自己投來的眼神是冷若冰霜,還是柔情似水,他此刻所看到的,隻是冰情那纖細而綿柔的背影。
綽約的身資是那般的楚楚動人,但在不經意之間,她已經從蕭九的視線中掠去,她到了外麵。
郭千裏這時對孟員說道:“小主,見你身子尚未痊愈,現在你還是同蕭小主在這裏多加休息吧,我們現在先到外麵收拾收拾去。”
孟員點了點頭,並對他們三人使了個眼色,於是郭千裏,萬岩和曲凝都紛紛地離開了這裏。
蕭九的出現,在淩魂斷潛意識中一直都認為是一件好事,不過,在他出現的這幾天裏,似乎冰淩大陸上就沒有一刻的安寧。
難道是淩魂斷預感錯誤了嗎?的確,他恍恍地也有所置疑著自己的判斷,然,他還是那麼的堅信,自己的判斷並非是錯誤的。
那是一片空地,稀稀的樹影讓這裏的地麵或明或暗,就好似在一張很明亮的畫紙上,用墨汁畫下了幾棵樹木一樣。
淩魂斷一個人坐在一棵高樹下的木椅上,他目不轉睛地向望遠處,遠處的所有都是他所擁有的,不過在他的眼神中,此時卻流露出一絲絲惶恐,是一種怕失去而惶恐。
也許,獨孤的出現真的叫淩魂斷寢食難安,他的苦惱又有誰會明了,也許誰也無法明了,隻有他自己。不過,自己背負的全部都是痛苦,那又是一種如何的痛苦呢?也許痛苦是一種折磨,痛苦也會叫人逐漸走向絕望。
現在,唯一可以支撐著淩魂斷,可以讓他有統領整個大陸的欲望,便是他的那幾個弟子還有自己的女兒,他了解他的弟子,同樣,他也或多或少可以看穿他弟子的心。因為無論是誰,在淩魂斷的眼中僅不過是個孩子而已,但是,是多麼希望他們可以快些長大,多麼希望在幾年之後,可以看到他們的成績。
那是一種期望,更是一份期待。
九年有多長,其實九年並不久。
九年有多短,其實九年也很長。
淩魂斷長歎口氣,遠遠看去,卻看到張宏向這裏走來,他期待著張宏此刻的到來,因為張宏是他的期望。
在眾多弟子當中,張宏已是淩魂斷最大的期望了。因為他天資聰慧,而且心地善良,注重感情,也許一個人若三方麵都具備,那麼他似乎已趨近於一個完美的人,其實,自淩魂斷失去了親生兒子之後,他也確實將張宏當作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同時,他也想將他栽培成自己心中的一份完美。
張宏走到了淩魂斷的麵前,他很有禮貌地向淩魂斷問了聲好,道:“師傅,你一個人在這裏?”
淩魂斷點了點頭道:“你是特地來找我的?”
張宏道:“我並非是刻意來找師傅的,隻不過是走到這裏剛好碰到了而已。”
淩魂斷道:“這個巧的確趕的很巧,我正想找你,沒想到卻在這裏看到了你。”
張宏聽後身子不由得一顫,他看著淩魂斷那張無法叫人所琢磨透的臉,內心也立即跳動的有些劇烈,他亟亟地問道:“找我,師傅找我有什麼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