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鑲有玫瑰花型的鑽戒,懷著淡淡憂傷的執著情懷,我直達康傑的身邊。
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娶我吧。”
康傑驚訝般的看著我,“什麼時候?”他問。
“就現在。”我毫不猶豫的回答。
他隻是說了一句,“你還沒弄明白誰才是你的最愛,我帶你去弄個明白。”說著他拉起我的說要走。
我甩開他,“你拉我是要去幹嘛?我不想去弄明白也不需要去弄明白。”康傑再次拉起我的手直往前走,隻是比先前拉得更緊了些。
“不帶你去幹嘛,不過,我得先送你你喜愛的花呀。”他給我解釋。
康傑將一大束紅玫瑰捧到我麵前。我帶些疑惑的問,“幹嘛送我紅玫瑰?”
“你不是一直都喜歡紅玫瑰嗎?”他說。
“對,我一直都喜歡紅玫瑰,你以後就都送我紅玫瑰吧。”
“你也一直喜歡泰予晨,你這個傻瓜,他以後會送給你紅玫瑰的。”康傑有些激動的對我說話。說完他將花硬塞在我手中,“準備好,我明天就會來娶你。”|他拋給我最後一句話就一個人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紅玫瑰花從我手中無力的落在地上,風兒將它吹進馬路中央,一陣車過,嬌嫩的花瓣被輾的粉碎。我閃電般的衝過去拾起它,遺落給我的隻是帶傷的殘枝敗葉。
“我明天準備結婚了,跟康傑。他明天會來娶我的,他說。”我向‘家人’宣布著,語言都不知該怎麼組織了。
阿姨撫著我的頭關切的說,“怎麼這麼突然?不過,你確實該找個人來照顧你了。看,都憔悴了這麼多。”她用手抹開我眼前零落的幾絲頭發。
我無力的靠在阿姨的肩上,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做這個決定,總之,我想過新的生活了,阿姨,予晨,你們要好好的幸福生活著。
泰予晨“恩”了一聲後就一直的默默無語了。
第二天,我不情願的醒來,睜開朦朧迷糊的睡眼,陽光透過窗子瀉進屋內,而我陰暗的心卻沒有感受到一絲的暖意。
披上白色的露肩長裙當作婚紗,戴著紅色的玫瑰花戒當作信物,我抹著淡淡的妝要做新娘。
泰予晨在外敲著門,“冰,一鸞。還沒準備好嗎?哥哥要送妹妹出嫁了。”
我打開門,泰予晨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我直盯盯的看著他,原來他穿上西裝也可以這麼穩重,原來他的身體也可以這麼修長,原來他的臉也可以這麼英氣逼人……
“還看什麼看啊?不要告訴我你現在後悔了,想要改嫁我這個哥哥了。告訴你,我可不要你啊。”泰予晨的話讓我停止了亂飛的思緒。
我也跟他開著玩笑:“是啊,我後悔了!我就看上你了,怎麼辦啊?你快點來爭取我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他被我的話惹笑,他真像哥哥一樣對妹妹說話,“我也想爭取啊,但這世界上哪有哥哥要娶妹妹的事啊。”
康傑的車已經來了很久了。
泰予晨半蹲下去,我很自覺的拍在他的背上,這是這裏的結婚禮儀,哥哥要背著妹妹出嫁。
泰予晨背著我從康傑身邊走過,我明明看到他在對泰予晨笑,也明明的看到他的笑中充滿了失落和哀傷,他又在惋惜著什麼?
泰予晨把我放進車裏,“爺爺要我不允許你哭的,我以後也管不到你了,所以你這丫頭給我到了那邊,到了那邊要給我爭氣點。千萬不要給我可著跑回來,要是你敢這樣,你……你後果自負!”
沒等我的回答,泰予晨就緊緊的關上了車門。透過車窗,我隱隱的看到泰予晨在抹著眼角的淚花……
不知道我們這樣算不算結婚?沒有家長,沒有酒宴,沒有儀式,沒有慶典。
從進門開始,道的兩旁都擺滿了紅色的玫瑰花,明媚的陽光下它們更加的嬌人,甚至是灼人。
晚上的黑夜比平日裏暗淡了許多,就連那明亮的繁星也像是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煙。縱然有霓虹燈的五彩斑斕,也趕不走黑夜的淒清和寂寥。就感覺好像缺少了點什麼,又好象是多了點什麼,肚子裏空蕩蕩的,心早已離我遠去。
我靠在康傑的肩上,聽他朗誦著寫給我的情詩:
一千零一個願望,承載著一萬零一份執著。
即使失敗,也要擦幹眼淚。
寶貝,別怕,一切都將成為過去
……
記憶隻會增添憂傷,重新才算未來。
我不懂他詩的含義,但卻懂他對我的心意。
“康傑,我怎麼會突然這麼累呀?我好想睡覺。”我感覺到自己頭昏沉沉的,真的好累好累。
“那好,我們這就去睡覺。”他扶我起來。我剛站起的身體又突然的軟下來,我無力的倒進他懷裏,朦朧中好像聽見他在說著些什麼……
我用手摸摸床的另一邊,康傑怎麼不在?
我驚醒過來,他昨晚根本就不在這裏睡的呀!我看到旁邊的枕頭上放著一張字條,我的預感不妙,抖擻著打開它:
我有一顆習慣了漂泊的心,不足以給你一個安定的環境。你知不知道你其實自己一直都是喜歡泰予晨的?花就是最好的證明,記住,是花愛你所愛,而不是你愛花所愛。你走吧,走到泰予晨的身邊去,不要回頭,直到走到他的身邊為止。
你的丈夫:康傑(筆)
我努力的使自己先什麼都不要去想,我坐在床上等待著心的平靜,他走了,康傑他真的走了。在寒風凜冽的街上,我穿著單薄的連衣裙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許多人都對我投來異樣的眼光,我什麼風雨沒經曆過?就這點眼神也能殺死我?
我在心裏一千遍一萬遍的自己,不能哭不能哭,說好了不能哭的,答應過爺爺和泰予晨的,要做一個堅強的人。我生硬的將眼淚咽回去。
鬼使神差的,我竟走進了一個戒指商店。
我的眼神緊盯著這些戒指,但卻不知道它們是什麼樣子的,我根本就無心在看它們呀。
“小姐,您來看戒指嗎?我看這款很適合您特有的氣質。”店員向我介紹著。
我一時也才會過神來,怎麼這款戒指跟上次康傑送我的一模一樣,我要求將戒指給拿出來。店員卻嘀咕著,“沒想到這戒指也還有人買啊?”
“怎麼會沒人買,這戒指很漂亮啊。”我疑惑的問道。
她向我解釋:“這戒指的確很漂亮,是一個長得很酷氣的高個男子訂做的,他要求我們做一超小型的,我們當時都說太小了,即使再纖細的手也難戴進去的。但他卻執意要做,這不,一定是不合適吧,有將它送了回來。奇怪的是,他還給我們錢,讓我們將這戒指給賣出去。都這麼久了,也是無人敢問津啊。”
“我賣它。”我說道。
店員一副驚諤的表情看我,許久他才把戒指包好給我。我捧著戒指開心的走出去,也聽到店員的嘀咕聲:“這麼漂亮的小姐竟也腦子進了水,可惜了一對啊。”
我終於明白康傑送我小戒指的原因了,他是想告訴我,我和他就像小戒指一樣不合適,而玫瑰花戒指才是最適合我的啊,也最適合我的心。
泰予晨,我不要你做我哥哥,我要你娶我,我要做你老婆。我在心裏呐喊著,我真的沒有感情,我這個傻瓜,怎麼明白的這麼晚,我的心,你也回來吧,我要人心合一。
我不顧一切的向泰予晨身邊趕,康傑,我答應你,永不回頭。
可事情總並不能如願以嚐,當我趕到家時,房子的主人已不是泰予晨了,新主人告訴我,泰家三天以前就遷居去了澳大利亞,而華泰公司在一個月以前就被轉讓。
一切都來的好快,我都沒有準備好它就如狂風驟雨般侵襲而來。
泰予晨,你為什麼不等我啊?是我醒悟的太慢,還是你離去的太快?我抱住頭不想也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在我結婚的那天泰予晨一家就接著飛走了,想不到那番話會是最後的道別,更想不到那滴淚會是最後的溫情。華泰公司在一個月前就轉讓了,我怎麼對此毫無察覺?
對,我是自私的,每件事都在以自我為中心,對外總是不聞不問的。如果可以重來,還可以給我改過的一次機會嗎?
康傑,你說的話都是騙人的,失敗了怎麼可能不害怕?忘不了過去又怎麼開始重新未來?
寒冷,沒什麼好怕;黑夜,沒什麼好怕;失敗,更沒什麼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