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男人憋紅著臉說道:“我們也不是栽贓於他,你說我這缸100多文錢一口,他卻隻給了我們10文錢,這等行為即不算偷也是搶啊。”
呆子也急了,在旁邊跺這兩腳喊道:“你胡說,你明明說是10文一口的,不然俺才不要。”
瘦男人說道:“是你聽錯了,我們是說10文一塊,你自己沒有聽明白卻急著付錢拿走了我的缸。”
那呆子一聽頓時叫急:“你們……你們不是這樣說的。”
她走到呆子麵前說道:“你去幫我拿塊磚頭或石頭來。”
眾人都怪異地看著她。隻見她拿起呆子給她的石頭舉起就往缸上砸,店老板立馬跑過去護著缸,疑惑地問道:“公子,你這是為何?”
杜雪玲說道:“既然你的缸是10文錢一塊,砸一塊下來給他不就可以了?”
店老板心疼得直懊惱。那婦人見自己老公已經頹然,忽地就哭坐到地上,嚎啕大叫:“這缸是我們的,我也不貪他那10文錢。”說罷從懷裏掏出10文錢給回呆子。
眾人一看都哈哈大笑,同時也指責他們夫婦太黑心,看人家有點犯傻就欺詐。他們對杜雪玲稱讚不絕,都說他聰明過人,愛打抱不平諸如等等。
杜雪玲看到眾人已散,自己也該上路,就打算買點幹糧在路上吃。沒想剛走不遠,剛剛那個胖子就在背後追趕過來,喘氣如牛地說道:“恩公,你剛剛救了阿牛,阿牛要一輩子跟著你了。”
杜雪玲一聽立馬頭大,她隻聽過女子以身相許,沒有聽過男人也要以身相許的,再說帶著這樣一個呆子不就相當帶著累贅嗎?她堆起燦爛的笑容說道:“大哥不必介懷,剛剛隻是小事一莊,實在不足掛齒,況且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是理所當然。”
怎知那個黃阿牛好似聽不懂似的,義正詞嚴的說:“俺不知恩公說什麼,但是俺娘在世時說過,對自己有恩的人要以命報答,所以阿牛是跟定恩公了,我要一輩子保護恩公。”
杜雪玲心裏感到堵得慌,怎麼好心幫了一下反倒給自己增添了包袱?任憑杜雪玲好說歹說,那黃阿牛就隻認他娘的話。杜雪玲沒有辦法隻好帶著。
晚上他們到一家客棧,杜雪玲開了兩間房。她招待黃阿牛喝飽吃撐,她讓夥計把黃阿牛扶回房間。等四更天一過,太陽還沒露肚白兒的時就偷偷起床,將自己的東西收拾整齊,還將耳邊貼在旁邊的牆上感覺到沒有任何動勁,就高興得賊笑一番,爾後躡手躡腳地摸到門邊打開房門,一瞬間那張得意的笑臉立馬變得怒氣衝天,她朝門口的人吼道:“你睡在我房間門口幹什麼?”
黃阿牛擦著蒙朧的睡眼答道:“保護你啊。”
她的怒火漫天蓋地地撲過來:“誰需要你的保護啊?你跟著我,給我帶來很多的麻煩,你再跟著我我對你不客氣。”說完怒衝衝地走了。
黃阿牛遠遠地跟在她後麵,再不敢向前。她吃東西的時候他就啃幹糧,渴了就討點水喝,晚上就在她住宿的客棧外露宿。杜雪玲不是不知道,她就是想要他知難而退,那想到他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跟她。她也甩過他幾次,但都甩不掉。她看到他就有氣,不甩掉他她心裏不舒服。
他們走了幾天,到了一個山林。杜雪玲看著這滿山荒野,決定要在這裏甩掉他。
她轉回頭悶聲悶氣地說:“我要去小解一下,你不要跟來。”說完就走入茂盛的荒草中。杜雪玲找了個可安身的地方就藏了起來。
黃阿牛在外麵等了許久也沒有看到恩公出來,心想恩公是不是碰上毒蛇猛獸了?他心理一急就扯開喉嚨大喊:“恩公,恩公……”喊了好幾聲也沒見人回答,心理更急。連忙跳入草叢中一邊喊一邊找,可是找了大半圈也沒看到人。黃阿牛心理感到難過,覺得恩公肯定是嫌棄他,拋下他不要了。他吸吸鼻子對天說道:“娘,都怪阿牛笨,惹恩公不高興了。恩公救了阿牛,但是阿牛卻沒能報答恩公,有辱娘對阿牛的教導。娘,恩公不要阿牛,阿牛報答不了他,隻能向娘賠罪去了。”
都雪玲在裏麵一聽,覺得不對勁,她探頭出來一看,既然看到那個呆子要自刎。她急忙叫了句:“喂,你幹嘛?”
阿牛淚眼看著她,吸著鼻子說道:“恩公不想要阿牛,我要給我娘賠罪去。”
杜雪玲說:“誰跟你說我不要你了?”
黃阿牛道:“阿牛知道,恩公想拋下阿牛。”
杜雪玲無奈的說道:“我沒有想要拋下你。”
黃阿牛道:“恩公說要小解,可是許久沒有回來。阿牛找恩公,恩公也不應答。”
杜雪玲暗想:小樣的,這會兒變得這麼聰明了?她臉紅紅的不自在地說道:“不是小解變大解嘛。你喊時正在使勁,那能回答的了你?”
她看了一眼黃阿牛,看到他已經沒事就說道:“好了,這事以後就別提了。你就安心跟我著我吧。”杜雪玲是認命了,這人就跟牛一樣死腦筋,不讓他跟著非尋死不可。
杜雪玲就這樣領著一個對她死心塌地黃阿牛闖天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