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看你這次究竟又想玩什麼把戲！”
說著，夫人就對管家使了個眼色，眾人便退了下去。
“說吧。”
我看著夫人緊張的神色，瞧她現在的樣子估計怕我多一些。我頓時有一種自豪感，但是我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夫人，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這次來並不是為了玩什麼把戲，更不是為了來嘲笑夫人。我是有要事要找您商量。三日之後，林將軍和二少爺連同一起去九泉門的將士都會因為辦事不利而被處斬，九泉門的鑰匙至關重要，林將軍不但沒有完成皇上派下來的任務，還有負於眾多武林人士。雖然我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但是林將軍這次是難逃一劫。”
“你想說什麼？”夫人抬起頭來看著我。
“大少爺和二少爺都於我有恩，我不能見死不救。所以我和幾位武林朋友已經決定前往皇宮大牢林將軍。但是，如果夫人留在這裏的話，恐怕會成為一個威脅。”
“皇上沒有下旨株連九族全是看在景兒與太乙國和親的份上，這已經算是萬幸，我還能強求什麼？倒是你，這個時候來跟我說這些，難道你還想讓林府背上抗旨逃獄的罪名嗎？”
我愣了一下，說道，“夫人，此言差矣。熟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不說林將軍與你的夫妻情誼，二少爺年紀輕輕，你就忍心看著他送死嗎？如果我們順利將他們救出，而你卻因此被皇上抓住扣留下來用刑問罪，他們就是活著出來了也會良心不安。”
“瀟瀟說的對。娘，你還是跟我們走吧。”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耳邊。夫人眼前一亮，忙呼一聲，“景兒。”
大少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房間內，他走過去扶著夫人，說道，“娘，聽說您病了，為何不吃藥呢？孩兒擔心死您了……”
我回過頭，果然，李夢凝也來了。她走上前去，福了福身子，道，“夢凝給娘請安。”
“這是？”
“娘，她就是太乙國李將軍之女李夢凝，孩兒的妻子。”
“哦，原來如此。快快請坐，景兒，快過來讓娘看看……”
夫人緊緊地抓住大少爺的手問，“你們怎麼回來了？這地方太危險，你們回來不得。萬一被外人知道你們回來了，肯定會以為你們要去救人……”
“娘，沒事，”大少爺拍拍夫人的手說，“我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救爹和二弟，絕不能讓他們就這樣白白送命。所以，娘，請您跟孩兒走吧，到安全的地方去，這樣孩兒才可安心地去救人。”
“你們真的決定了？”
大少爺點點頭。
“哎，”夫人歎了口氣，“好吧，一定都依你吧。”
“娘，謝謝您。”
“傻孩子，”夫人伸手溫和地摸著大少爺的頭說，“我又怎麼忍心看著他們就這樣被處斬呢？隻是我更擔心你啊，我不想你也陷進去啊……”
“娘，您相信我吧。夢凝她一身好武藝，我與她兩人一同前往，定會成功。”
什麼意思嘛？明明我和大少爺說的話都是一個意思，她為什麼信他不信我？難道是我形象有問題？
李夢凝拉著我的手問，“你怎麼在這裏？葉將軍沒同你一起來麼？”
我歎了口氣，“他先我一步走了。但是，可不許告訴他，他不知道我來的。”
李夢凝衝我曖昧不清地笑了笑，“原來是這樣啊。”
大少爺也抬起頭來看著我，說，“夢凝，照顧一下我娘，天黑以後就送她到安全的地方去。瀟瀟，你跟我出來一下。”
恩？為什麼叫我？
他冷漠地看我一眼，就跟以前一樣，瞪得我全身發麻。我又哪裏惹他了？
走，走，走，我埋著頭一直走。大少爺帶著我穿過一個又一個院子，我以前怎麼就不知道林府有這麼大的？終於，到了一個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楚的地方，他才背對著我，開口問道，“你回來做什麼？”
我激動地說，“當然是回來救人的了。”
“為了二弟？”
“啊，那個當然。”
他這麼問什麼意思？
“哎……”長長地一聲歎息，“你既然已經與葉將軍成親，就沒必要再回來了，二弟他若是知道了，也不會開心。”
我連忙解釋道，“我沒和他成親啊。”不過，也快了……
他回過頭來看著我，用憐惜的表情，“瀟瀟，去過平靜的生活吧。不要再回來了，也不要跟那個人成親，沒好結果的。國與國之間的戰爭，江湖險惡，都不適合你的。”
我無奈地說，“可是，我也學武了，我覺得自己可以的……”我以為他在擔心救人會有危險，所以不願意讓我去，忙說，“況且，葉洪栩他也來了，還有彌香閣的綠鐲，有他們在，這次救人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葉將軍也來了？”
“是啊，剛才我在房間裏已經告訴李小姐了啊，你沒聽到啊？”
大少爺緊張地看著我，“是你叫他來的，還是他自己來的？”
“我叫他來的。”
大少爺又變得冷漠起來，“我聽說，這個人似乎跟魔教有關。再加上他上次來林府時用了易容術，實在是相當可疑。你怎麼會和這樣的人在一起？”
“難道大少爺不知道嗎？”我疑惑地看著他，說，“也對，當日陪我上薈蔚宮要解藥的是二少爺，所以大少爺並不知道吧。毒男他，也就是葉洪栩本就是薈蔚宮宮主，隻是在太乙國也有官職罷了。”
“他是不是和九泉門盜取的事件有關？”大少爺雙眼直直地看著我，完了，我剛才說的太多，露餡了。
“是不是？”他在一次逼問，我終於從嘴裏吐出一個“是”字。
“果然如此。他這次是不是又想害我林家？”
“不會的，不會的。他這次是來救人的。他答應過我的，如果他不守信用的話，我就……”不行，不能把交易的事情說出來。如果毒男他真的利用這次機會再次做出傷害林府的事情，我，情願遺忘這段感情，死在他麵前。
“大少爺，我用我的性命做賭注，他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他驚訝地看著我，“你就那麼信任他？”
我點頭，說道，“葉洪栩本就是我啟召國的人，但是昏君當年給葉家套上罪名，誅其九族。他被魔教教主所救，為報仇才投靠太乙國。但是他絕對不是一個壞人，既然他答應我要救出林將軍和二少爺，就一定會做到的。”
“也許，你是對的。嗬嗬，我什麼都不知道，他為你做了很多，二弟也為你做了很多，但是你從來都不給我補償的機會，這以後就更不會有機會了。”他說完這番話，轉身離開。
可是，大少爺，你不能這樣。李夢凝心中對你敬畏景仰，她就是你的未來，所以我情願你永遠忘記我。忘記曾經那個為了付出過的玉瀟瀟，其實她早已不在了。穿越之事，不管你們是否懂得，終有一天我也會將真相告訴你們。
哎，也不知道大少爺這是把我帶到什麼地方來了，黑漆漆的一片，我東摸西摸的也摸不著方向。突然，一陣光亮出現在我眼前，隻見一個朦朧的背影在眼前飄忽不定。咦，莫非有鬼？我嚇得向後退了一步，隻見那背影慢慢地轉過來，露出一張被燈籠映得發白的臉……
我大叫一聲，“鬼啊！”
“哪裏有鬼，哪裏有鬼？”被我叫住鬼的那人嚇得跳了起來，還發出我異常熟悉的聲音。我小聲地問道，“寧兒？”
“誰？”她擰著燈籠掛著我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好漂亮的鬼啊！”
“寧兒！”我生氣地將她手上的燈籠打下去，“是我啦，瀟瀟！”
“哎，瀟瀟就瀟瀟嘛，叫什麼鬼啊，嚇我一跳。”說著，寧兒那丫頭轉身就走。
我的頭上頓時冒出三條豎線。
誰知，那丫頭又小步跑了回來，把燈籠往地上一扔，激動地抓著我的手問道，“真是瀟瀟？”
我無奈地點頭，“是啊，就是我。剛才告訴你了嘛……”
我還沒說完，寧兒一下就把我抱住了，“嗚……你怎麼回來了啊？回來了都不告訴我一聲，現在林府都要完蛋了，你還回來幹什麼啊？你要是想報仇的話，趁這個時候趕快去找夫人，沒人會攔著你的。還有，我從大小少爺的房間裏找到了很多好東西，一會兒我們平分了……”
“額……”我頓時無言以對，“那個，大少爺也回來了。而且我也沒打算找夫人報仇。”
寧兒抬起頭來詫異地看著我，“瀟瀟，你恢複記憶了？”
“沒。你怎麼這麼問？”
寧兒說，“我記得自你失憶以後總嚷著報仇的，怎麼這會兒又不想了？隻有以前那個傻丫頭才這麼軟弱……”
我勾著寧兒的肩膀說，“哎，我這叫以大局為重。你不覺得我比以前聰明多了麼？”
“那是。”
“對了，你說很多人都走了，怎麼你還不走啊？”
寧兒無奈地歎了口氣，“不是不想走啊，我沒爹沒娘，你叫我往哪裏走啊？”
我愣了一下，這寧兒居然用《東成西就》裏張曼玉的經典台詞說出這句話，我臉上一本正經，心裏卻笑得差點撒手人寰。
“那歡兒呢？”
“當然是被家裏人接走了。以前林府是大戶人家，丫鬟的工錢比別的府上多。如今這林府衰敗了，哪裏還會有人願意留在這裏？”
寧兒拉著我往外走，我問她，“那你願不願意跟著我？”
“跟你？”寧兒瞪大眼睛看著我，“跟著你有肉吃麼？”
哎……
我堅定地點頭，“有！”
“那就好！”寧兒拉著我一路往外衝。到了大堂，見管家和夫人已經收拾好了東西，而大少爺與李夢凝也備好了馬車。我說，“等一下。”
大少爺回過頭看著我，“什麼事？”
“把寧兒帶上。”說著，我就把寧兒一把推了過去，“她無親無故的，夫人也需要個丫鬟照顧。”
寧兒拽了拽我的衣袖，小聲但卻狠狠地說，“大少爺什麼時候回來的？那個女人是誰啊？你這一回來什麼事情都不給我說清楚，剛才叫我跟你走，怎麼又叫我去伺候夫人？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去送死！”
我笑嘻嘻地抓住寧兒，“我要去皇宮大牢送死，要不我倆換換？”
聽了這話，寧兒連忙甩開我的手，跑去扶住夫人的手臂，欠著身子說，“寧兒願意跟著夫人。”
嗬，怎麼以前沒看出這丫頭這麼現實的？不過現實點好，不然就像我一樣，盡往火坑裏跳。
大少爺給我使了個眼色，“你跟我娘一起走。”
“為什麼啊？”
大少爺冷笑一聲，“你留下來就隻能添亂。我們做的事情，可不是說著玩的。”
我生氣地一跺腳，居然這麼看不起我！隨即踢起腳下的一塊石頭，學著鐵麵男教我的方法拾在手中，而後扔了出去，直直打在大少爺身上。他看著我，大吼道，“你這是幹什麼？”說著，他就走過來抓住我的手臂。
咦，難道說沒有打中穴位？
我從衣袖裏將鐵麵男給我的書拿出來，對準大少爺的身子看了一會兒，伸手一點，他頓時說不出話來。我舒了口氣，終於成功了。隻見大少爺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看得我直想笑。
李夢凝走過來捂著嘴笑了笑，“嗬嗬，玉姑娘，你幹嘛點了景哥哥的啞穴啊？”說著，她伸手在大少爺身上點了兩下，但不起作用，大少爺依然說不出話來。李夢凝驚訝地看著我，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笑著說道，“李姑娘，我內功深厚，點下的穴道你是無法解開的。”說完，我便解開了大少爺的穴道。
大少爺一臉無奈地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帶我一起去！”
“不行！”
“可是你都看到啦，我會功夫的。”
“那也不行！”
“好了，好了，”李夢凝笑著拉住我們，“景哥哥，你就準了玉姑娘吧。現在緊要的是把娘送走。玉姑娘點穴的功夫連我都解不開，可見不簡單呢。就讓她跟我們一起去吧。”
我盯著大少爺，這次你老婆都發話了，看你答不答應。
大少爺無奈地歎了口氣，將夫人扶上馬車，囑咐了寧兒幾句，就吩咐管家將她們送到安全的地方。末了，夫人掀開簾子說，“景兒，萬事小心。”大少爺點了點頭。
待到深夜，大少爺遣走了府上所有的人，將後門輕輕掩上，轉過頭默然地望著我。眼神所到之處，皆是無奈。李夢凝說他太緊張了，他也不答，一言不發地走回房去。我扯了扯李夢凝的袖子，叫她跟上去，她也沒問我什麼，隻是抿著嘴笑了笑，而後就跟著大少爺走了。
大少爺若有顧慮，恐怕也僅是不希望我們陪著他一同去冒險吧。
整整一夜，我沒有休息。隻是倚在樹幹，將樹葉一片一片地摘下來，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不斷向對麵的石頭扔出。左手，而後右手。一直這樣持續著。次日一早，天剛朦朧亮，我便看見那石頭上深深的刻痕，踱步過去伸手一摸，隻剩下一片灰燼。
無此看來，這找準穴位奪人性命的功夫已略有所成。可為何我如何也開心不起來？也許，就連我這樣入世未深的人也知道，皇宮大內不是要麼輕易就可以救到人的吧。
我歎了口氣，轉身準備回房，卻發現大少爺正站在身後，依舊用冷漠的雙眼看我。我驚詫地問道，“大少爺找我有事？”
“你已不是林府的丫鬟，不必再以少爺相稱。”他抖了抖袖子，低著頭不再看我。
我努了努嘴，這不過是個稱呼，對我來說無關緊要。但他此刻眼神閃爍，分別是想告訴我從此以後我與他們再無瓜葛，不需要做出無謂的犧牲。我堅定地告訴他，“無論你說什麼，今晚我都要潛入皇宮大牢。”
他驚訝地看著我，“為什麼是今晚？”
我踱步到他身邊，道，“你說，皇帝是擔心我們劫獄，還是更擔心我們劫法場呢？”
他怒聲道，“那個昏君膽小怕事，無論是劫獄還是劫法場，他都會把責任推卸得一幹二淨，更加濫殺無辜。”
我點頭，“這就是我們不得不救林將軍的道理。林將軍深得人心，皇上若殺他必定引起民憤，這個問題恐怕早有臣子跟他提過，隻是他覺得辦事失利，麵子上過不去，才要處斬前去九泉門的一幹人等。但是理由是什麼呢？”
“通敵叛國，”大少爺幾乎是從嘴裏狠狠地咬出這四個字。尚且不說我與林將軍隻有一麵之緣，憑他氣宇軒昂、公正忠誠之貌都知道他絕不會做出通敵叛國的事，大少爺如何又能相信？他轉眼看著我，“這一切都隻能怪中途盜走鑰匙的賊人。”
我無奈地跺腳，“現在還是說這個的時候，關鍵是分析皇宮的重兵究竟該在何時出現！”
大少爺問，“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要知道皇上究竟是在加強兵力守住大牢，還是守住法場？”
我點頭，說道，“我聽到的僅是他是一個昏君，其餘的一概不知。相信你知道的一定比我多，所以想聽聽你的意見。”
“民憤，民憤……”他一直咀嚼著我方才說的話，仿佛有所領悟，“對。他膽小怕事，所以才未避免戰禍或是亡國，才讓我去和親。一旦民憤激怒，國家動蕩，他也不可安心。所以他一定會大肆張榜，說我爹是通敵叛國的罪人，並在法場上加派重兵，告知眾人說法場當日定有反賊會來相救。如此一來，百姓就相信了他的強加之罪，我爹的名聲就毀於一旦，以我爹的脾氣，他很有可能當場自刎。但是如果是劫獄的話……”
“如果是劫獄的話，他會先怪罪下麵的人辦事不利，為保顏麵在先，他絕不會立刻承認有人進了皇宮，還將一幹人等救走了。他可以說林將軍他們不甘獲罪，已在大牢之中自殺。當然，他依然可以承認林將軍已被救走，但我們卻有機會證明林將軍的清白。”
“但是你這番話倒是提醒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萬一我爹不願意跟我們走怎麼辦？”
我歎了口氣道，“那就隻能救一個是一個了。”
“你們在這裏做什麼？”一陣清脆的聲音傳來。李夢凝邁著細碎的步子走到跟前，問，“說什麼呢？”
大少爺拉著她的手說，“我們今晚就去救人。”
李夢凝並沒有什麼意見，也不問什麼，衝著大少爺點頭。
她果然是個懂事的女子，哪裏像我隻會惹毒男生氣。想到這個，毒男他現在又在什麼地方呢？
我原本以為可以在這裏碰見綠鐲，但是她遲遲未能現身，擔心她會與我們錯過。我用輕功飛上樹梢，摘下樹葉裝進香囊中掛在身上，從上衣到腰帶，一共三個，裹在綢質外衣內，避免被人發現。練了一晚的點穴功夫，我想應該沒有什麼大礙。至少，我從未如此認真地對待過任何事情，這次救人卻是個意外，畢竟性命攸關。
李夢凝在廚房裏弄著食物，她似乎對任何事情都不關心，隻是在乎大少爺，在乎她的景哥哥的一切。我在想，她會不會願意為他而獻出生命？和親，不過是一場交易，用一個人質來換一個國家的安定。但李夢凝和太乙國的人似乎從未這樣認為，他們把林紓景當自己人，與政治無關。這就是太乙國聖明的君主與啟召國的不同。
而我，還能在這樣的環境中遇見毒男，已是萬幸。
時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待到夜幕降臨，我換上黑衣，將發髻盤起，用黑色紗巾包裹住，隻留出一雙眼。這一切還是看著往日裏電視劇看得多的份上，才想到這副打頭。出了門，大少爺和李夢凝皆是同樣的裝扮，衝我詫異地笑著，“想不到你這身打扮看起來還有模有樣的。”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存心嘲笑我，也難得理他，畢竟從穿越到現在他都很少看我順眼的。
李夢凝說道，“既然玉姑娘已經準備好了，那我們就出發吧。”
這時，大少爺突然一把抓住李夢凝的手一躍而起，用輕功轉眼消失在眼前。嗬，他以為這樣就可以避開我麼？我用輕功追了上去，勾住他的長衫，問道，“大少爺，您看瀟瀟這輕功如何？”
他無奈地瞥了我一眼，再不說話。
我鬆開他的長衫，李夢凝像看笑話似的，雙眼眯著，黑色麵紗後傳出輕笑。
到了皇宮才知道，這裏原來比一百個林府還要大。大少爺默默地蹲在房頂上，環視著四周，不斷有侍衛在巡視。我無奈地看著他，問，“那個，你不會是不知道大牢在哪裏吧？”
又瞥我一眼，不答話。
“要不，我們抓個人來問問？”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大少爺小聲惡狠狠地對我說。
額……居然這麼對我……
夢凝又捂著嘴笑了起來，而後指了指屋簷下，有一個太監裝扮的人提著燈籠和點心盒子經過。她不會是想讓我去吧？我從香囊裏摸出一片樹葉，朝著那人扔了下去。隻聽見他口中發出小聲的驚呼就再也動彈不得。
夢凝轉過頭來好奇地問我，“玉姑娘，這是什麼穴位，既可以封住身子又可以不讓人說話的？”
我戳了戳大少爺，“這個稍後再解釋。喂，我都幫你搞定了，麻煩你還是下去問問啊，不要浪費時間，等一下巡視的侍衛又來了。”
聽了我這話，大少爺隻得跳下去，將那太監也帶到房頂上。這小太監嚇得雙眼直在眼眶裏打轉兒。大少爺吩咐道，“瀟瀟，解開他身上的穴道，仍封住他的啞穴。”
我依照他的要求做了。大少爺連忙掐住他的脖子，說，“現在你的身體可以動了，你就用手指吧。說，大內監牢到底在哪裏？”
我怎麼聽他的口氣都比跟我說話的時候溫和。不過，那小太監仍是被他的眼神嚇住了，顫巍巍地抬起手來，往西邊一指。大少爺挑了挑眉，伸手再次封了小太監的穴道，說，“兩個時辰之後自會解開，你就先在這上麵呆著吧。”
飛身下簷。我說，“大少爺，你這般做法也太不厚道了吧？萬一那小太監嚇得尿褲子，屋裏的人豈不是要遭殃？”
李夢凝笑了笑，“玉姑娘真是有趣，這個時候也能開玩笑。”
我皺了皺眉，真不知道她是誇我還是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