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六王子,卑職這就去辦!”一個粗壯的聲音領命。
不一會,院子裏進了一大群人,歡呼雀躍地叫起來,雞鴨羔羊的驚慌叫聲響起,夾雜著些女人低低的哭泣聲,十分的吵雜,令人難受。
看來,是進了些比流氓土匪更惡劣的官兵了。鍾雨瞳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阿狼呢一聽到那些雞鴨羔羊的叫聲,差點衝了出去,被她眼明手快地製止住了。
看著他仍氣勢洶洶盯著窗外的樣子,鍾雨瞳差點沒笑出聲。忍不住輕輕刮了刮他的鼻子,都這個時候了,這個阿狼,最在意的還是他的食物,她擔心的可是那些個被抓的人的命運呢。
阿狼被她這麼一刮鼻子倒收斂了怒氣,不看窗外,倒定定地看著她,輪到他一下下的輕輕刮著她的鼻子了。弄得她哭笑不得,閃閃躲躲的,也不能好好看外麵了。
正當他們倆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那個冷聲冷氣的六王子發現了她栽種的一架子葡萄說道:
“連水果也有,這裏確實是個漂亮的地方。就不知道這麼個漂亮的地方有沒有主人呢。赫契將軍,到那兩間屋子裏搜一搜,把人給本王帶出來瞧瞧。”
鍾雨瞳抓住了阿狼胡鬧的雙手,探頭看了看窗外。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以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她倒不擔心會被發現。
因為他們有三處木屋,兩處建在院子的一角,平時存放東西和日常飲食起居的地方。一處正是此時所處的小木屋,建在低矮些的地方,被幾顆高大的鬆樹遮掩住了。是她最常呆的實驗室、書房兼寢室三位一體的小木屋,離院子和兩處木屋可說是相當近的,隻是因為地勢和天然的屏障的遮掩之下,白日裏,在上麵也很難發現這處地方。何況是天黑了,隻要屋裏不點燈,一般人在上麵是發現不了這間小木屋的。
不一會,粗壯的聲音傳來,“稟告六王子,屋裏一個人也沒有,想必是外出未歸。”是那個赫契將軍的聲音。
“外出未歸?不是逃走了吧?”六王子冷聲譏諷地說道。
“依卑職看確實外出未歸,屋裏東西都整齊的擺放著,衣什物件都在,不似匆匆離開的樣子。”那將軍分析著
“哦?那依將軍看這屋裏住了些什麼人是怎樣的人啊。”
“從衣物擺設看來,是對年輕的新婚夫妻。屋子搭建不出半年的時間,衣物擺件都很新。女主人似乎很喜歡編織各種小物件,新奇的東西,是個聰慧手巧的女子;男主人身材高大,應該也是個聰明能幹的人。”赫契將軍說道。
鍾雨瞳聽著輕笑地偏過頭看了看阿狼,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他閃亮亮的綠眼睛盯著她看,顯然很高興的樣子。見她看他,他輕輕蹭了蹭她的臉頰。
真的很高興呢,她輕笑一聲。被莫名闖入他們住地的人誇獎了還能那麼高興的恐怕也隻有阿狼了。
“新婚夫妻呀,那本王非見上一麵,送份豐厚的賀禮給他們不可了。看我發現了什麼好東西?一把漂亮的匕首。”那個六王子說道。
接著屋裏傳來了一陣陣乒乒乓乓翻箱倒櫃找東西的聲音。
鍾雨瞳緊張起來,那是阿狼母親的遺物,還有那卷竹簡會暴露阿狼的身份的。
這些人真討厭!怎麼到處亂翻別人的東西。阿狼安慰地頂頂她的額頭。
唉!這種情況她擔心也沒用呀,鍾雨瞳輕輕地搖了搖頭。
接下來好一會沒聽到說話的聲音,之後有人來報晚餐準備好了,那六王子和赫契將軍才出了屋子,好似並沒發現那卷竹簡。
不一會,吵雜的呼喝、喧鬧聲伴隨著聲聲哭叫聲響起,令她十分的不愉快。離開阿狼的懷抱,她輕輕地走到窗邊,小心地支開一處鬆枝,院子裏的一切便一覽無遺了。
天黑了,在亮處享受著的人是注意不到他們這裏的動靜的。那些人一邊大吃大喝,一邊大聲淡笑著,圍著點燃的篝火黑壓壓的坐成一大圈,麵前擺放著串串魚,隻隻光著膀子的待烤或烤好了的雞鴨,五隻小羊羔無一幸免的全被宰殺了,成了這一大群土匪的口中食。
鍾雨瞳緊了緊拳頭,身後阿狼走向前輕擁她入懷,她回頭笑了笑,看來她也和阿狼差不多了,要在意起他的食物了。這麼一大群人恐怕要把他們的雞鴨魚羊都吃個精光了,廚房存放的糧食肯定也要所剩無幾了,真是一堆餓死鬼。
喧鬧中夾雜著的哭叫聲越來越分明起來,她轉過頭,幾十個年輕的女子被綁著手,串成一長串,如牲口般一個接一個的被從黑暗中趕了出來。有好些個已經衣衫不整,裸露出大片身子,披頭散發不停地哭泣,樣子十分的狼狽。
一時間歡呼雀躍聲此起彼伏,待所有女子全被趕了出來,幾十個人撲了上去,解開了繩索,女子們開始驚恐掙紮,四處逃竄尖叫哭喊,人群更是興奮異常,好些個男子已經開始抽掉褲腰帶,迫不及待的等在一旁。而女子們無論怎麼逃都躲不開一雙雙伸向她們的魔手,不到半會兒,一身衣裳已經被扯得七零八落了……
“阿狼,別看,會受到不好的影響。”鍾雨瞳一把捂住阿狼的眼睛,轉過他的身體緊著聲說。放下鬆枝,握緊拳頭,控製不住有些輕輕地顫抖起來。
她不想讓阿狼看到那些人性醜陋的一麵,不想汙染了這雙漂亮的眼睛。
女人,為什麼淪為俘虜就隻有這樣的命運嗎?任人隨意踐踏,成為別人身下的玩物嗎?
鍾雨瞳轉過頭離開窗邊,閉上眼睛,捂著耳朵,她也不要看到那樣的場景,聽到那些淒厲的呼救聲和那些人麵獸心發出的惡心的聲音,隻是,還是有聲音飄進了她的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