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他什麼柴公子還是木公子,我說不彈就不彈。”總之他今天是鐵了心了。
“哎喲,我的姑奶奶,你就別耍性子了。”鳳娘頭疼地看著她,那柴公子在荊城有錢有勢,她這小小的鴇母可得罪不起啊!
“怎麼了?鳳娘!”古月,也就是胡媚兒淡淡地問道,她才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一陣吵鬧聲。
看到來人後,鳳娘像見到了救星般鬆了口氣,露出笑容。“古月姑娘,你終於來了,快幫我勸勸宣宣姑娘吧!” 也隻有她才製得了她。
瞥了眼背對著她的身影,她語氣平淡地問“她又怎麼了?”
“宣宣她又開始鬧脾氣了,說不想彈琴。可是,柴公子指定了今晚要聽宣宣彈琴……”
胡媚兒打斷鳳娘的話,道:“我知道了,這裏交給我吧!”
有古月這句話,鳳娘放心地笑了。隻要她出馬,再麻煩的問題肯定能很好的解決,因為最後宣宣一定會乖乖聽古月的話,所以她不必擔心今晚會得罪柴公子了。
此時,鳳娘非常慶幸當時沒有讓人把她們轟走,而是選擇把她們留下來。
這姑娘沒有騙她,短短幾天,她果然憑著自己的本事當上了醉歡樓的頭牌花魁,古月這個名字紅遍整個荊城。
不但如此,她聽從她的建議改變了一下醉歡樓的經營方式,讓姑娘們全打扮成女仆的樣子來伺候客人。一開始對她大膽獨特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議,但她總是有一種令人信服的聰慧氣質,所以這是她頭一次采用了一個陌生人的想法。
結果是,她的決定是對的。女仆店推出後在女肆界引起了強烈的反響,吸引了大批客人前來,差點沒把她醉歡樓的門檻踩爛。更是在一晚之間,醉歡樓一躍成為荊城內最有名的女肆。
每每想到這,蘇小鳳就笑得合不攏嘴,她果然沒有看錯人,她不禁對她刮目相看,這姑娘真是個奇才。現在不管古月說什麼做什麼,她都由她,簡直把她當財神一樣供俸著。
“那古月,宣宣就麻煩你了,我得先下樓去招呼客人。”近日醉歡樓生意紅火,每天晚上都爆棚滿座,連她都要親自幫忙招呼客人,看來她要貼張告示多招些姑娘才行。
“嗯,你去忙吧!”胡媚兒點點頭,目送鳳娘離開後。她緩緩走到他麵前站定不動,居高而下地盯著他看卻什麼話也沒說。
她想幹嘛?光看他不說話,不知道她心裏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明宣被她盯得心裏直發毛,忍不住率先開口:“你想幹嘛?”
“宣宣!”她微笑,輕柔地喊著他。
宣……宣!明宣額頭微不可見一抽,臉色頓時黑了一大半。怒喝:“不許你這麼惡心的叫我!”
他會想吐,尤其是從她嘴裏叫出來更讓他受不了。
“惡心?怎麼會?我覺得挺好聽的呀!宣宣,宣宣,宣宣!”仿佛為了證明她的話,她還故意在耳邊喊了幾遍。
“閉嘴!”他氣極地吼道,這女人是存心氣他的。
“要我閉嘴可以,今晚你必須彈琴。”
本以為他是個什麼都不會的草包太子,沒想到他居然精通音律,還能彈一手好琴,真是個令人意外的發現。既然讓她知道了他有這個才華,她當然不能無視,總要讓他有點貢獻才能對得起廣大群眾。
於是在她的精心包裝下,醉歡樓多了一位琴藝精湛的冰美人——宣宣姑娘。
為什麼叫他冰美人,原因他在彈琴的時候總是臭著一張臉,而且不管客人跟他說什麼,他都不理,曲子一彈完他就走人。甚至有客人一度認為他是啞巴,直到有一次他在彈琴的時候,突然爆出一句“該死的女人!”眾人才知道原來宣宣姑娘會說話。
原以為他這冷冰冰的態度會得罪客人,沒想到那些客人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就喜歡他這冷若冰霜的樣子。每晚捧著大把銀子前來聽他彈琴的客人大有人在,甚至有不少客人指明了要找宣宣姑娘,那姓柴的有錢公子就是其中一位。
“理由?”她坐下替自己倒了杯茶,好整以暇地問他。
“我不想彈行了吧?”
“這不能算理由,駁回!”
“我不管,總之不管你今天說什麼,我都不會彈了。”他受夠了,他要罷彈。
“你確定!”端著杯子的手一頓。
“哼!”他朝她一哼,不說話。
“你不想離開這了?”
“你還說,我們究竟要在這鬼地方待到什麼時候?”這五天都過去了,他都待得不耐煩了。每天就隻知道讓他彈琴、彈琴,還要忍受被一群色男人盯著看,他真是受夠了。
作為一名太子卻要偽裝於小小的女肆賣藝,明宣不禁覺得他這個太子當得可真是夠窩囊的。
“快了!”胡媚兒隨口說說,她正忙得起勁呢!按醉歡樓現在這個趨勢發展下去,很快就成為第二個紅袖招了,也許她可以把醉歡樓收購下來,作為紅袖招在荊城的“第一分樓”。
“你的快了是指什麼時候?你昨天也是這麼說。”每次都說快了、快了,她根本是在敷衍他,這麼下去,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裏回到柔夷國去。
“呃,我昨天有說過這話嗎?”她太忙了,忙著賺錢,所以不太記得自己有說過這樣的話。
“你有!而且不隻昨天,前天、大前天,你都說了同樣的話。”可是現在他們還在醉歡樓裏。
“嗬嗬,是嗎?”胡媚兒幹笑裝傻。
“哼!”別以為裝傻就可以蒙混過關。
“那你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我隻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回我的柔夷國去。”
“哦,那你回呀!這裏又沒人攔著你。”
“你!”明宣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續。“你明知道我自己一個人根本無法離開荊城,還故意這麼說。”隻怕他一踏出醉歡樓的大門就被遊戈的人發現。
“嗯,嗯!那又如何?這跟我有啥關係?”
“媚……娘!”他咬牙切齒地瞪著她,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唯有她才能助他逃離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