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媚娘不在,她大可放心偷賴不怕給她捉到又被操個半死,所以說她能不開心嗎?
凝香庭
一位身穿綠衣綢緞的姑娘正在給花兒澆水,滿庭的奇花異卉散發著濃鬱的清香。
“你倒是挺有閑情逸致的,媚娘不見了,你不擔心嗎?”清冷的嗓音從背後傳來,綠衣女子聞聲回頭露出一張絕麗的容顏,她就是紅袖招的花魁之一——冷凝香。
抬手拭了拭額上的細汗,冷凝香淡淡一笑。“我相信媚娘不會有事的,你今兒個怎麼有興致來我凝香庭?”她的眼中有著訝異。稀客啊!除了自己的忘塵居,她一向很少到她這裏走動。
“出來透透氣。”她以一句話帶過,冷豔冰霜的臉上沒有多大的表情。
“凝香姐……”蘇小小抱著一個小酒壇搖搖晃晃的走進來,甜美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粉色“咦,你也在啊!”圍著忘塵轉了個圈,她打了個酒嗝半醉半醒的走向冷凝香身邊,忽地腳下一個踉蹌,差點人與酒撲到在地,幸好冷凝香及時扶住了她。
呼,好險!但這並不能把她肚子裏的酒蟲嚇走。抬起頭,蘇小小露出憨笑:“嗬嗬,謝……呃……謝凝香姐。”
冷凝香無奈地搖搖頭,“這是第幾壇了?”醉得連路都不會走了。
蘇小小放下酒壇,掰著手指細細地數著“一壇、兩壇、三壇……我忘了,嗬嗬。”
“你呀!”輕點她的額頭“小心媚娘回來給你下禁酒令。”
“不怕,不怕,我有偷偷把酒藏起來。”她小聲地在她耳邊說著。
聞言,冷凝香真是敗給了她。
一個柔柔的聲音插了進來。“你們在聊什麼這麼熱鬧?”
“呃,柳煙啊!沒什麼,就隨便聊聊。”冷凝香笑著說。
“哦,我做了桂花糕,要嚐一下嗎?”捧起一碟桂花糕,她微笑著詢問,大家閨秀氣質一覽無遺。
“好啊(要)……”聽見桂花糕三個字,蘇小小雙眼發亮立即衝過來,一點不像酒醉的人。
紀柳煙莞爾地看著小小如孩童的樣子,見在一旁站著冷眼觀看的忘塵,她開口叫她:“忘塵,一起來嚐嚐吧!”
“好!”沉疑了半會兒,一直默不出聲的忘塵才點頭說好。
大家一如平常般喝茶聊天,並沒有因為媚娘被人擄走的消息而感到擔心害怕,仿佛媚娘被綁架不過是件雲淡風輕不值得一提的事。
……
午後,背靠著大樹,嘴裏咬著一根雜草,胡媚兒懶散的坐在樹蔭底下乘涼,兩腿毫不淑女左右攤開。
冷不防鼻子一癢,“阿嚏,阿嚏!”她連打了兩個阿嚏,摸摸鼻子,她心想肯定是誰又在念她了。
算算被請來淩霄寨也有兩三天了,每天吃好、睡好,愛上哪就去哪,有如無人般出入無阻,人身自由完全沒有受到禁止。對身為“人質”的她來說,實在愜意逍遙。
但……唉,愜意是很愜意啦!就是太無聊了,若是身在紅袖招裏,還可以跟姐妹們摸四圈,解解悶,順便A點她們的血汗錢。想到這,胡媚兒就覺得手癢,不知交待刀疤石辦的事有沒有做好。
說曹操曹操就到,才這麼想著,他人就來了。
“媚兒姑娘,你要我幫你弄的東西已經做好了……”刀疤石對靠在樹上的胡媚兒說道。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對她如此不雅的樣子早已見慣不怪。
讓他好奇的是他手上這些奇怪的方塊有何用?前天她突然拜托他用木頭做成一個個小小的方塊,還要他用毛筆在方塊上麵寫上文字,像一筒、二索、三萬等等奇怪的字。
胡媚兒一聽便來勁了,“這麼快?拿來我看看。”
刀疤石不發一言的遞給她。
從他手中接過,她喜不自勝的抓起幾個端詳著,紅唇不斷發出讚歎:“不錯,雖然有點差強人意,但能做得出這樣的效果,我已經很滿意了。大石頭,好樣的。”她一掌拍向他的胸口,比了個厲害的手勢。
“多謝媚兒姑娘的讚賞,不知這些方塊有何用處?”他疑惑地等著她解釋。
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她發出嘿嘿的笑聲:“等下你就知道了。”
大廳裏傳來熱鬧的碰撞聲與及男女夾雜的叫喊聲,一下子喊“發財”一下子叫“白板”,還有的喊“屁糊!”沒錯,別懷疑,裏麵的人正在打麻將。
“四筒!”
“哎,碰!一萬!”胡媚兒利落的打出去,再順手撿回四筒。“到你了,笑陽妹妹。”
“哦,等等……我先看看……”抬頭望了望牌麵,再低頭看看自己的牌,她微咬著唇猶豫著不知打哪一張好。
“想好沒?”胡媚兒沒耐心地催促道。
“再等等……三索,不,五萬,也不是,還是……”三索?還是打五萬?啊,好難抉擇哦!打了又收,收了又打,兩張牌拿在手裏久久,始終未能打出去。
“到底打哪張,快點。”戰場上無父子,就算笑陽妹妹長得很惹人憐愛,但她也決不能手軟。
“那、那就打三索好了。”
“三索?哈,我杠你的。”小六子得意地撿起三索,哈哈,又有銀子進口袋了。太爽了,他笑得合不攏嘴。
兩個時辰以前,他在寨裏幫忙喂馬,石老大突然從他背後冒出來,二話不說拎著他就往大廳走。說什麼麻將要四人打才行,因為人數不夠,所以他是被抓來湊人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