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妝完畢,婆子們滿臉笑容稱讚我貌美,其實我心裏再明白不過,他們都是虛偽的笑容來阿諛奉承我,隻是裝作欣喜的樣子罷了。
在沐浴的時候,為我擦洗手臂的婆子看到我手臂上沒有守宮砂,眼裏充滿了驚訝,更是不敢相信。是啊,自個兒的守宮砂沒有了還被其她女人看到,定要沒完沒了的八卦,議論的話題就是我到底是否和王爺行過夫妻之禮?
這一些我倒是滿不在乎,即使我是處子之身那又如何,今日的行房我也照樣不會去順從與齊天皓,強扭的瓜不甜,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再強求也是沒用。
“小姐,果真要與王爺行房,那……那……”香菱的話吞吞吐吐也沒有說全乎,後麵的意思我也猜到,就是小魅該怎麼辦?
香菱小臉憋得通紅,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我看,看上去十分可愛。她是再清楚不過我與小魅的關係,也知道我的處子之身給了小魅。而今卻要與齊天皓行房,她心裏比我還要焦急,我也是騎虎難下不知所措,如今,對於齊天皓隻有坦白一切,讓他放棄與我行夫妻之禮,成全我。
齊天皓和羽樂瑤相親相愛,更是在齊雲王朝傳為佳話,反而我這個禦賜王妃更像多餘的障礙,我們各自都有自己所愛的人,他也沒有理由將我留在王府一輩子,還不如放我離開,還我自由身。
我看看銅鏡中的自己,經過婆子們的精心打扮,比往常的自己更是多了一份嫵媚成熟,我淺笑著站起身麵對香菱,我將右手輕輕放在她的肩上拍了一下安慰她,“傻丫頭,你家小姐我聰明伶俐自有妙計,你就放一百個心,乖乖等我回來。”
我從她身旁快速走過,頭也不回的快速下樓,那幾位婆子見我下樓,齊齊向我作揖請安,隨後一位身材臃腫但是卻是結實的婆子走到我跟前,告訴我必須由她背著走到王爺臥房,不等我開口,她笨拙的蹲下來,做好背人的架勢,我笑了笑,看來隻好由她背著前去齊天皓住處。
我趴在她的背上,她緩緩站起身,身旁另一位婆子手中拿著傘,看來她的任務是負責撐傘,隨後我們一行人腳步生風般離開沁雪院,我看看身後的幾位婆子,都是一副嚴肅的表情緊跟在身後,我歎了一口氣就又轉過頭看向前方。小雨依然在下個不停,等到了齊天皓住處,我該怎麼說?這實在叫我太為難。
繞過花園,路過池塘,不一會兒,就到了齊天皓的院子,婆子背著我走進屋子,進到齊天皓的臥房。待我從她身上下來,我環顧四周,天啊房中的不知儼然新婚洞房,清一色喜慶紅色裝飾,大紅喜字貼在床上門上;精致的雕花大床上掛著嫣紅紗帳自然垂落,朦朧感十足;床上的新被子刺繡著龍鳳呈祥的圖案,看著十分華麗大氣;還有白色錦緞床褥,這是用來檢驗行房後新娘的處子之身的,我不禁冷笑,不論在古還是今,女人的第一次尤為重要,這或許就是大男子主義。
屋內的裝飾都是齊天皓用心良苦布置的?還有那圓桌,上麵擺放著一對紅燭,水果,鍍金酒壺還有一對龍鳳酒杯……想必這就是古代新房的布置,看上去比我嫁到王府那時的裝飾更加喜慶,更像是嫁娶,難不成他要彌補大婚之日的洞房花燭夜?否則行房隨時可以,何必大費周章挑選好日子再行房?齊天皓還真是讓我搞不懂,難以捉摸。
“請王妃稍等片刻,王爺準備妥當後就會過來,老奴就不打擾王妃,先行告退。”背我的胖婆子喜笑盈盈的向我作揖請示。
我點頭後讓她起身,揮揮衣袖讓她與其她婆子一同退下,待她們離去,屋內隻剩下我一人,今日我身穿一襲紅色襦裙禮服,頭戴金鳳釵,鏤空牡丹花金簪,濃妝豔抹,與往常的自己南轅北轍,似乎就是另一個人,連我自己也不認識。現在我更像是新娘子,此時我也是好奇,齊天皓還真是花費了不少心思精心布置,可惜啊,我不會如他心願。
現在的我心情複雜,說是忐忑不安,卻又鎮定自若,十分矛盾。我走到床邊一下子坐下,那軟乎乎的床褥深深凹陷,我也感覺十分舒服。
真希望自由,真希望離開這個金絲鳥龍,唉,可能嗎?
“萱兒,為何我一見你,你就唉聲歎息,可有什麼煩心事壓在心頭?”齊天皓也是一身喜服,紅色衣袍加身,頭發用著一根絲綢紅發帶高高束起,比往常的他多了一份陽光自信,英俊的麵孔更是被襯托得白裏透紅,顯得格外帥氣,多了些清新感。
我看得有些愣住,好一會兒我才晃過神,趕緊坐起來走到他麵前俯身作揖向他請安,他上前將我扶起,笑靨如花看著我,就是不開口。那眼神十分怪異,有些赤裸裸的放電,我實在覺得不自在,就將目光看向別處,不再看他。
“萱兒,今日不同往日,是我們第一次同房,也是彌補我們大婚之時未進行的洞房花燭夜,來,咱們坐下,先喝下交杯酒才是。”
說著說著就拉著我坐在圓凳上,他此刻的一舉一動,無不牽動的我的神經,也讓我感覺十分不自在,我該怎麼做,該怎麼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