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幾人每人一頂鬥笠戴在頭上防曬,每人一個背簍放著秧苗,對於曼斯來說,這也是她第一次插秧,大家跟著農夫一起插秧,每個人都學的很認真,尤其是小野,他似乎對插秧很熟悉,他的動作很迅速很完美,曼斯笑著對小野說:“看起來你在我們這些人當中是做得最好的,怎麼,之前做過嗎?”
小野說:“我小時候家裏就種過水稻,那時候經常插秧的。”
曼斯笑了笑,用滿是泥水的手拍了一下小野的肩膀道:“我說嘛,真厲害!”沒想到由於曼斯用力過猛,小野沒有站住,一個趔趄正要摔倒,卻一把被曼斯拉住,一不小心兩人抱在了一起,這個場景剛好被翹楚看到,他心裏很不是滋味,很顯然,他看到曼斯抱住小野,是在吃醋,小野也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隻見翹楚生氣地對卓江南說:“我累了,休息會兒。”他說完將手裏的秧苗丟給卓江南,卓江南看出他的心思,忙把手裏的秧苗塞給旁邊的泰鬥。
翹楚卸下身上的背簍,任性地往地上一扔道:“誰會插秧苗就讓誰來好了,反正我是不會!”他說完坐在地上,第一次,他如此生曼斯的氣,卓江南笑著走過去說:“怎麼著,動真情了吧?吃醋了吧?”
翹楚看了看卓江南道:“誰吃醋啦,犯不著!”
卓江南笑得更厲害了:“還狡辯,既然他們倆都那樣了,你要是喜歡就去把她追回來啊。就看不慣你這文縐縐的勁兒。”
翹楚看了一眼曼斯和小野,隻見曼斯也是一臉尷尬,他依然用很生氣的口吻說:“人家兩人好著呢,我又何必打擾,算了,我看我還是回宮去吧!”翹楚說完起身就要走,卻被卓江南一把拉住,他衝著曼斯說:“羅先生,你快來啊,翹楚他要走啦!”又對良之等人說:“大家都別幹了,先休息吧,也快到了午飯時間啦,別幹啦別幹啦,休息了!”
美之一聽要休息了,麻溜地從水田裏跑出來,一邊嘟囔著:“這鬥笠醜死了!”
曼斯從水田裏走出來,對翹楚說:“如果你連這點苦都吃不了的話,那我就太高看你了!”
翹楚頭也不抬地說:“哪裏敢讓先生高看呢,反正我就是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人,哪裏比得上別人呢!”
曼斯聽了十分生氣,她對翹楚說道:“那好吧,如果你自己這樣想的話,那就走吧,我不攔你。”很顯然,曼斯也在生氣,但是楚翹楚聽曼斯讓他走的話,心裏反倒憋著一股勁兒,他說:“我才不走呢!”他說完站起身來朝著馬車走去,曼斯被他氣的臉通紅,他也衝著翹楚大喊道:“莫名其妙啊你!”
良之走到曼斯身邊笑著說:“先生難道還看不出來嗎?楚弟弟這是在吃醋啊!”
然而曼斯並不接受他的醋意,她沒好氣地說:“本來以為他會是個溫柔的男人,沒想到都一樣,男人都一樣!”她竟然委屈地哭了,之後也跑回到馬車裏躲著不出來。美之看了看小野說:“都是你!”小野委屈地說:“我招誰惹誰了?”
本來很愉快的一次實踐,卻被搞得如此尷尬,傍晚時分,農場會有一場歡迎宴,於是,整個農場都被篝火照的通亮,泰鬥與農場主的孩子玩捉迷藏,可是由於天黑,他竟然掉進了養豬的糞坑裏,可憐的泰鬥,渾身都是豬屎,他幾乎是哭著爬出糞坑,走到大家麵前的時候,眾人都避之不及,隻有曼斯拉住泰鬥的手,找來農場主的老婆,讓她給泰鬥燒水洗澡,可是泰鬥雖然洗了澡,但身上依然是一身豬屎味,沒有人願意緊挨著他來坐,泰鬥雖然傻,但他還是知道大家的意思,於是他對曼斯說道:“先生,我不是很餓,今晚的晚宴我就不參加了。”他說完要回房休息,曼斯一把拉住他說:“坐下來一起吃吧!”
“可、可是我身上有……豬屎味。”泰鬥自卑地說。
曼斯對大家說:“你們不是兄弟姐妹,不是一家人嗎?怎麼四王子掉進糞坑你們不但不心疼反而嫌棄他呢?卓公子,你不是他的舅舅嗎?他口口聲聲喊你舅舅,第一個站出來替他說話的人不應該是你嗎?”一句話把卓江南說得啞口無言,她又繼續說:“長公主,平日裏我看你對這些兄弟姐妹都是極好的,今日為何不動聲色呢?因為怕髒了您的手嗎?”她又轉向翹楚道:“殿下,您是他的兄長,一國太子,難道不應該更有胸懷和度量,更應該幫助他嗎?可是你們都沒有,這是你們的之間的親情嗎?如果四王子溺死在裏麵,你們是不是還無動於衷呢?我之所以讓你們出來郊遊實踐,不就是想要給你們製造一個機會嗎?你們在宮裏每天都被禁錮在自己的狹小天地裏,沒有任何交流與走動你們之間還有親情嗎?你們讓我太失望了!”曼斯連珠炮似地說完後站起身來走了,隻留下幾個人在飯桌上低頭不語,這頓飯吃得著實憋屈,小野見狀,也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