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納兒在逍遙城也不過才三天時間,這天一大早就準備馬車返回海日國,這一切當然都要曼斯親自安排協調,逍遙王派隊伍一直要互送到兩國邊境線,曼斯給了乳娘一些錢,並囑咐她道:“良妃親自為小王子做的衣服和鞋子請乳娘您一定要為他穿一次,哪怕是一次,請讓良妃做一次母親。”那乳娘自己也曾做過母親,不能親自養育自己的孩子,而要替別人哺乳孩子,心裏自然也能理解為母親的痛苦,那乳娘對曼斯道:“姑娘您放心吧,我會盡量小心不讓王後娘娘發現的,我也是母親,但卻也沒有機會哺乳自己的孩子,所以,我也能體諒良妃娘娘的苦楚,這小王子就像是我親生的,請姑娘轉告良妃娘娘,讓她放心,我會照顧好小王子的!”
曼斯聽了很是欣慰,她送走了戛納兒一行人後,轉身要回去櫻花台,卻看到了躲在不遠處的良之,不能當麵想送的苦楚,害怕見到孩子後又被排斥,作為一個母親,良之卻隻能以這樣的方式愛著戛納兒,曼斯看了好心酸。她慢慢走到良之身邊道:“公主,請到曼斯的櫻花台裏坐坐吧!”良之看了看曼斯,微微一笑點頭答應,隨曼斯進入櫻花台後,曼斯讓雪碧準備了點心,她們兩人便在一起暢聊起來。
曼斯為良之沏了親手端給她,良之坐下臉上現出疲憊的神色,看得出,戛納兒的到來不僅沒有給良之心靈上的安慰和精神上的釋懷,反而讓她心裏負擔更加重了,曼斯小心翼翼地問良之道:“公主,恕曼斯無禮,公主是如何答應遠嫁海日國的呢?我到海日王時怎麼也無法理解。”
良之歎了口氣苦笑了一下說:“我二十歲就嫁給了海日王,他比父王還要年長,剛開始母親如何也不同意,但我身為萬俟家族的長女,身上肩負著國家重任,原以為嫁過去兩國可以永修秦晉之好,沒想到,剛嫁過去沒多久就經常受到王後的欺負,她的兒子也是粗魯野蠻之人,還對我施以暴力,甚至企圖對我圖謀不軌,我痛苦到想要自殺,第一次懷孕後由於他們母子的暴力行為,我失去了孩子,沒過多久,我又懷孕了,他們才對我好些,但是生下戛納兒後又說我會克死孩子,還未出月子,就讓人將我送回了逍遙城。回來後我既高興又難過,高興我終於逃出了那個魔窟,難過的是我無法和自己的親生骨肉相見。剛開始,他們還允許我一年見兩次,可是後來就是連兩年見一次麵都是奢侈。”良之說完不覺嚶嚶哭泣。
曼斯看著眼前這個可憐的女人,真是又同情又憤怒,她問道:“難道王上就沒有和海日王進行交涉嗎?”
良之嘴角漏出一絲苦澀的笑說道:“我想,父王也有他自己的苦衷吧!”
曼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心想:“良之公主真是善良,自己吃了很多苦從不埋怨命運和逍遙王,一直自己默默承擔,真是委屈她了。”她這時隻想安慰良之,於是笑著說:“小王子現在年齡尚小,還不懂得公主的良苦用心,將來長大後必定還是會想起公主來的。”良之聽了知道曼斯在安慰她,隻是笑著說:“羅先生,謝謝您,您幫我們母子做的一切良之都銘記於心。”兩人正說話時,隻見翹楚帶著七天匆匆趕來,原來翹楚聽說戛納兒今日啟程返回海日,也想前來想送,卻沒想到晚了一步,於是翹楚便走進了櫻花台,看到他來了,曼斯忙起身行禮,翹楚歎了口氣道:“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曼斯站起身來說道:“他們一大早就走了,總覺得不能在逍遙城多待一會兒的樣子。”
良之笑著說:“楚弟弟有心了,特地跑來一趟。”
翹楚歎道:“來去匆匆的,隻有祈禱我那小外甥在海日一切安好了!”又轉向曼斯道:“不過,話又說回來,還要感謝羅先生千裏迢迢,費了幾番周折把戛納兒接過來,解了良姐姐心頭思子之痛。”曼斯忙回應道:“哪裏哪裏,隻是盡我所能罷了。”
良之平複了一下心情道:“不說這個了,我想到下月初四之日便是靈兒五歲生辰,我們快來想想如何給她過這個生日吧!”
翹楚聽了笑著說:“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不過最近靈兒的病又複發了,時好時壞,總是好不了,真是讓人心疼,鹿夫人也終日眉頭緊鎖,鬱鬱寡歡,都好些天沒有出鹿鳴館了。”
三人正說時,隻聽得天忽然變得昏暗起來,電閃雷鳴,伸手不見五指,曼斯覺得很是奇怪,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良之嚇得花容失色,正質疑怎麼回事,而天卻又突然放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