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這裏的人全都姓陸,而且長像也都差不多,手下不知--不知--所以才--”撫住自己的心口,胡渣男人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挨那一掌,所以也不敢有所怨言。
況且,那一掌並未直接要了他的命,隻是--他當然不會知道,那一掌會讓他生不如死!
“退向一邊!”沒有看他,狼鷹隻是用冷冷的眼神掃了一遍屋裏的每個人,然後便抬腳向一角落蜷縮著的兩名女子走去。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家小姐都被你們逼瘋了,不要過來!”嘴裏緊張的呐喊著,同時,韓雪兒的手掌早已運滿了真氣。
不管怎樣?就算拚死,她也要保護陸夢萍,哪怕現在自己隻能裝瘋賣傻。她在心裏告誡著自己。
“你們別怕!我們隻是找人而已。”停腳,蹲下,看著她的演技,狼鷹並未開口,但韓雪兒卻聽到了他的話語。
兩人眼神相對時,韓雪兒更像明白了什麼似的道:“你是他?你是他對不對?”
“是的!我就是他!”
“你為什麼要殺我們?為什麼呀?”
“我叫過你走的。”
心靈的對話,無人能聽見,故--周圍的人隻當韓雪兒是個瘋子,因為大家都隻看到和聽到她一個人激動的話語。而這些,卻都是狼鷹現在要的效果。
“可為什麼要這樣?你到底是敵還是友,是你殺了--”
“果真是個瘋子!”站起,狼鷹適時出聲打斷了韓雪兒未出口的話語。
而這一刻,韓雪兒卻也已明白,眼前的人,或許真的是想要保護自己而已。
“我--我--我家小姐--小姐她得了‘失心瘋’,需要馬上醫治。”上前抱住狼鷹的雙腿,韓雪兒繼續哀求。
既然要演戲,那好,就幹脆演到底,心裏無數遍的安慰著自己,韓雪兒更是眼神飄離,她不敢盯睛看向任何一個人,就怕被人識破自己的偽裝。
“是嗎?”回答很淡。
但那聲音中的惆悵與無奈,隻有韓雪兒明白。
“是的!”點頭,韓雪兒心裏再次想著:不管這男人是誰,但她一定會讓他在以後的歲月裏後悔現在幫了她,沒有殺了她。隻是--現在,她韓雪兒必須裝傻,裝弱,必須躲過這一劫。
低頭,再次蹲下,狼鷹隻是定睛看著她,眼裏有著不舍,有著萬般的無奈,太多的情緒也在眼裏洶湧的展現著,但--現在的他像韓雪兒一樣,也必須隱藏好一切。
回頭,在大家都期盼的眼神中,他總算開口,但卻隻是兩個字,短短叫了一個人名而已:“小狐!”
“是!”像鬼魅一樣的綠衣女子頓時現身於他的身後。
“你知道該怎麼做?”起身,狼鷹淡問。
“是!”被叫著小狐的綠衣女子點頭。
而胡渣男人看著這一切,幾次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卻都被狼鷹冷冷的製止。
“我們走!”
“是!”一群人,除了綠衣女子外,全都在瞬間跟著狼鷹消失。
韓雪兒看看屋裏的綠衣女子,以為是一場夢,但再望著狼鷹的背影時,卻又突然出神起來:仇人,她永遠記得他的聲音,記得他像鷹一樣的眼神。
隻不過,為什麼他的眼神裏有一種莫名地哀愁,有恨、有怨、有不甘、但又有寬容。而那些太多變幻的情緒,會影響她韓雪兒的心情。
“現在沒事了!這是藥,你記得每天給你家小姐服用一顆便是。”綠衣女子說完,帶同屋裏其他女子,也瞬即離開。
韓雪兒沒有追去,隻是淡淡的接過藥,輕輕扶起地上的陸夢萍。
“夢萍,我們走!”她堅強地不讓自己的淚流下,背起吃完藥後昏睡過去的陸家小姐,重新走出客棧。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韓雪兒這樣告訴自己。更何況,她已沒有了眼淚。她從來就沒有哭過,從來就不知道眼淚是什麼滋味。
眼淚屬於弱者,而她--韓雪兒,從來就是強者的象征。
“夢萍,你一定要聽話,安頓好你之後,我就要去找那人問個明白,如果他是敵人,我一定殺了他。”坐在窗前,為目光呆滯的陸夢萍輕輕梳著發絲,韓雪兒自語著。
背著陸夢萍已走了數十天,好不容易在一戶這樣的農家住下,可隻要想著陸家的仇和自己的生世,韓雪兒就又不得不快速為自己以後的打算做一個明確的了斷。
“聽話,夢萍一定聽話,夢萍乖,聽話!”傻傻的笑著,陸夢萍像是聽懂她話語似的附和著她。
韓雪兒看著,卻更是萬般的難受,折回床前,拿出所有的銀兩和首飾,他打開房門。
“婆婆,這些銀兩你先暫時收下,替我好好照顧一下我們家小姐,行嗎?”找到農舍裏正在做飯的大娘,韓雪兒開口。
窮人哪見過那麼多錢,當然是急急點頭。
“那好!我半年後來接她,隻不過,如果到時--”韓雪兒一改剛才的姿態,一劍揮出,老太屋外的一棵樹枝已經掉了下來。
“放心吧,姑娘,我們無兒無女,一定會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來照顧。”老太婆嚇得軟了腳。
“那好!多謝!”韓雪兒說完,才又折回房裏,對陸夢萍道:“夢萍,你一定要記得,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在這裏等我。我會立即趕來的,知道嗎?”說著,她給了陸夢萍一個深深的擁抱。
一切安排好後,韓雪兒才急急上路,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剛離開不久,老太家就又迎來了另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