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扯謊,奔屍那屍體呢?”豆渣問。
“還在麻陽,我們先回去報信。”我說。
旁邊一個小土匪說:“這個女人好象那血粑鴨的老板。”
蘭妮連忙說:“她就是鳳凰城血粑鴨老板苗花花,她的丈夫的確就是國民黨九江前線抗日先鋒團768團陳鋒團長。”
豆渣楞了片刻,突然又一個冷哈哈:“扯謊扯謊,奔喪也不見屍體,這麼漂亮的女老板,搶上山了拿錢來贖不更好!搶了!”
“誰敢亂來?”我大喝一聲拔出手槍,一手護著蘭妮和黑牡丹。然後說:“兄弟,喝茶要高山的,吃菜要吃有譜的,你搶我們總得報個山頭名號。”
豆渣說:“嘿嘿,老子是鷹嘴堖的。”
“哈咿,有法律在堂前耍,機頭莫打自己人,那嘴堖黑大頭是我的拜把姐妹的戀人。”我大聲說:“你要搶了我,也好,我正想上山會會他。”
“你認識黑大頭?”豆渣把腦殼伸得好長問。
我說:“是啊!這還有假嗎?上次我和貴貴,還有二姨太在山上溜了一圈,送了酒給你們的!”
“哈哈,是你,別說酒了,後來我們喝的都是尿!”
“尿尿?喝尿!”黑牡丹和蘭妮一陣大笑。
豆渣也笑了。
突然懸崖上一個聲音在喊:“下麵是不是鳳凰城苗老板呀!”
我抬頭見到的正是黑大頭,就罵:“你個死鬼,真是冤家路窄。”
“哎呀!鳳凰城都傳遍了,你這個巾幗英雄,千裏迢迢去奔屍!”黑大頭說:“豆渣讓她們過去!”
回到鳳凰已是正午,屋頂上都飄著炊煙,滿街的飯香。
大年到了,但街上到處都掛著白幛,烈士家屬門前都搭起了靈堂。
人們似乎知道我們快到了,迎喪的準備已經開始了。
我回到家時,第一眼看見公公婆婆時,我覺得他們跟我們趕來的屍體是差不多的樣子了,整個人就隻剩下幾根骨頭。
幸好鎮長在,聽說他一直陪在這裏,不然公公婆婆早已成了故人。
我們的按期歸來,給烈士家屬一個安慰,
鎮長當即表示,隻剩下三十裏路了,烈士已經奔波這麼遠,再不能讓他們勞累,
鎮上派雙倍大金剛前往,直接把烈士抬回來。
我一陣激動,淚如雨下。
隨即,我在鎮上打了一個電話給“鬼見怕”,讓他們整理好屍體,作好準備,這些接屍的人一去就可返回,盡量在三十年夜飯時間趕回來,讓烈士真正與家人鄉人同慶新年,這無論對家人對烈士,也都是一種安慰。
七具棺材,每具雙金剛十六人,一共是五十六人,一支浩浩蕩蕩的抬屍隊伍。
回來雖走的大路,但一路上,隻要路邊有村莊,就有人鞭炮迎送,包括黑大頭也派豆渣在半路放了鞭。
到鳳凰進城門,門口紮了大彩門,素花滿天,哀聲遍地,鎮長帶著全鳳凰城的老百姓在彩門口大哭……
晴朗朗的天空擊時大雪紛飛,人們說,是英雄的亡靈歸來了!
後記
文章雖然寫完了,我的心靈還在顫抖。原本是作純懸念小說寫的,然而,那些逝去的抗日靈魂,總在我的心裏跳動,我不得不寫下他們那種人雖壯烈,但靈魂卻仍然不忘記與鬼子搏殺的一腔英雄豪氣,結果就寫成了這種言情式的懸念小說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