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笑衍猶存笑意地撇撇唇:“荻主子你都不知道害羞的嗎?”光天化日之下說這麼肉麻的話。
他已經準備好接荻主子的話了,豈料竟是自家主子懶洋洋地遞過來一瞥,這一瞥瞥地他那殘存的戲謔嗖的一聲一絲渣渣都不剩,老老實實地低頭喝粥。至於薩秋荻之所以沒有理會齊笑衍,是因為重新遞到她眼底下的粥:“涼了。”可憐兮兮地望著練絕寒。
練絕寒拿勺子舀起一匙,沒見他有多餘的動作,那粥便升溫冒了熱氣:“乖,你昨夜有些咳嗽,還是你喜歡吃藥?”薩秋荻心中溫暖,就著練絕寒的手乖乖的吃下去。待時修冷靜下來,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正如薩秋荻所說,他迂腐但不蠢。當時,他欲伸手致薩秋荻不利,可主子並未攔他,以薩秋荻受寵的程度,這並不尋常。除非……主子將所有事情看在眼裏,而他又確信主子並非是非不明之人,那麼……就有一個可能……薩秋荻在耍他……不……
時修甩甩頭,臉色鐵青,他不相信他竟被個女人耍得團團轉,這不可能!
沒意思,薩秋荻懶洋洋地窩在練絕寒懷中,跟他共乘一匹馬。這個時修,打那天跑出去開始,便經常不言不語地觀察她,年紀輕輕地像個老頭子,真難以置信他竟和齊笑衍是朋友。
“小寒,你說這時修怎麼這麼關心你娶老婆的事情?”薩秋荻換個姿勢,臉頰親密地粘在練絕寒胸膛,嗅著她最愛的讓人身心放鬆的味道,舒服的歎口氣,有了睡意。練絕寒俯首望著懷中小人貓咪一般蹭著他胸膛的動作,微微一笑,將披風裹緊些,淡道:“因為海後可與海帝共同治理海上天下。”
“哇。”
薩秋荻不是很熱衷的驚歎一聲,“幸好你肯跟我私奔,不然我想當你老婆還得費好大一番勁。”練絕寒拍拍她,她既不在意,他也就不用告訴她,因他父親緣故,他已將大部分權力收回,他的婚姻,那些老臣無權置喙:“想睡?”薩秋荻點點頭,聲音已有些模糊:“還不是因為你……到了海邊叫我……我要清醒著上船。”接應的船已經靠岸等待,她可不想睡上去。“好,”收緊手臂,“睡吧。”“主子。”時修趨馬上前。“何事?”遲疑片刻:“您真的要迎她做海後嗎?”練絕寒沒理他,時修立馬就知道自家主子是鐵了心。“可是主子,”時修猶豫提醒,“您離宮之前準了邵易攸幫您選後,此時他已經選出三位合適女子入宮靜候,隻待主子回去擇一大婚呢。”這薩秋荻嬌嬌柔柔的,怎敵得過海上巾幗?
“無妨。”他忘了這件事,不過,他相信小乖可以處理。練絕寒睇一眼全心信任的絕美睡臉,發現自己竟有了期待的心情,期待薩秋荻為了爭奪他而綻放的美麗。時修不再多話,深思的目光再次打量一番主子懷中之人,靜靜的退後與主子拉開距離。主子竟然毫不在意?這個薩秋荻,有那番能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