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麵前幾個持劍的蒙麵人,薩秋荻眼中閃出嗜血的光芒,好久沒殺人了,血液中的暴虐因子蠢蠢欲動,肩膀突然沉了下去,扭頭是練絕寒:“放開我。”練絕寒安撫的拍拍她的肩,看一眼齊笑衍。齊笑衍接到指示,又看向離淩月,後者亦沒有動手的意思,撇撇嘴,委委屈屈的孤身上前,不爽的與蒙麵人開打。別看齊笑衍平常嬉皮笑臉沒個正形,但他的武功確是高深,七個蒙麵人由他一人對付,竟無人可得空對其他三人下手。薩秋荻津津有味的望著眼前的現場版動作電影,心中評估著他的真實實力。
稍頃,齊笑衍解決掉蒙麵人,跑到離淩月身邊,後者照舊不理他,齊笑衍不以為意,巴巴的跟著。薩秋荻笑笑,走到練絕寒身邊,有個殺手自殺不成,正恐慌的看著他。練絕寒出外都帶著黑笠,不知他此時表情,不過,薩秋荻好奇死了他怎能快過殺手咬破嘴中劇毒的時間。
“你是誰派來的?”練絕寒問道。殺手軟軟的癱在地上,似乎連咬舌的力氣都沒有了,他還算硬氣,對練絕寒的問題置若罔聞。
“別再讓我說第二遍。”暴虐的壓迫感迥然升起,薩秋荻隻覺胸中有絲氣悶,練絕寒牽上她的手,一股熱氣順著牽手的地方向全身蔓延,薩秋荻恢複先前狀態,才發現那個殺手不停的抽搐,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血從他的嘴角時斷時續的湧出:“……何……何荃……”
練絕寒鬆開牽著薩秋荻的手,指尖一挑,就見一個白色近乎透明的東西回到他手上,若不是挨的近,恐怕是不會留意這個淺色的小東西。“那是什麼?”薩秋荻好奇的問。
“傀儡蟲。”練絕寒道,並不打算細說。哦,了解,跟她說她也不懂的意思。那個倒黴的殺手一重獲自由,忙不迭的咬毒自盡了,薩秋荻嗤笑一聲,轉而望向齊笑衍。
齊笑衍見薩秋荻不懷好意的樣子,縮縮脖子:“你……你別仗著……嗯嗯……欺負我……我……我也是有靠山的……”死死的靠在離淩月背後,戒慎的望著她。
離淩月毫不猶豫的往後一拐:“離我遠點。”齊笑衍吃痛,不為所動。“好了,”雖然想繼續看戲,但時機太不好,“娃娃臉,你去把周圍的探子解決掉。”
“為什麼又是我?”齊笑衍不甚滿意的嘟囔,使勁抱了離淩月一下,飛速閃開,晃著得意的白牙,“好吧,那我去好了。”背影怎麼看怎麼有落荒而逃的意味。離淩月眸中閃著怒氣,一語不發跟上去。薩秋荻嘿嘿一笑,練絕寒看她有撮合的意思:“你似乎很不在乎這斷袖之癖。”
薩秋荻聳聳肩,翻翻蒙麵人的屍體:“無所謂,開心就好,男女不都一樣……唔……果然什麼都沒有……”練絕寒看她找了一會兒:“走吧,到前邊等他們。”薩秋荻站起來舒個懶腰:“你那傀儡蟲也算是蠱蟲嗎?”
“嗯。”
“那,我不怕小紫的毒,甚至它能喝我的血充饑,是因為你給我下蠱嘍?”薩秋荻興趣盎然的問。練絕寒瞄她一眼:“不怕?”薩秋荻奇怪的問道:“怕什麼?你又不會害我,不過,你給我下什麼蠱這麼厲害?”
“怎麼現在才問?”
“不是剛有時間嗎?”
“隨蠱,有它在,你百毒不侵,百蠱不近。”
“哇,這麼厲害,嗯,寶貝對我真好,謝謝啦……喂……隻能我占你便宜,不許你占我便宜……喂……不要再揉我的頭發啦,都亂了……喂……”薩秋荻吃著飯,時不時朝齊笑衍望一眼,嘻,看來無論何時,發泄怒火總是醒目的熊貓眼為首選途徑。齊笑衍悶悶的扒著飯,瞄著離淩月的臉色,不敢申辯。
一路上又遭了幾次伏擊,薩秋荻頗覺奇怪,按說探子處理幹淨了,不該再出現類似情形啊,畢竟遭遇第一次可能是從他們出了應龍便一路跟蹤,其他幾次呢?幾人的相貌外人見的不多,即使如練絕寒離淩月的特別發色,亦沒幾人知道,加上易容,按說不該被人注意,但每次蒙麵人總能準確認出他們,這就不能不讓人心情沉重,懷疑有內奸。
練絕寒與齊笑衍不了解情況,薩秋荻跟離淩月商討,實在想不出有理由背叛他們的人選,不過至少除開練絕寒與薩秋荻百毒不侵,離淩月有從薩秋荻那得到的避毒珠,齊笑衍亦有解百毒的百草玉,逃開暗算的可能,單論武功,還沒幾人能勝過他們,目前隻能走一步算一步,靜觀其變。
到了勰庸邊界,薩秋荻想起說過要給小葉子舉辦婚禮,於是幾人至千歲閣,薩秋荻問練絕寒:“至地宮還需原路返回嗎?”練絕寒沉吟片刻:“可以拐到何荃的領地。”薩秋荻眼前一亮:“真不愧是絕帝啊,連我一點小小的心思都猜得到。”
練絕寒失笑:“行了,留著你的迷魂湯灌給別人喝吧。”薩秋荻嘿嘿一笑,就見齊笑衍不平:“秋荻你太奸詐了,有好處你就抹蜜,沒好處你就插刀,真是……”就見薩秋荻溫柔的朝他一笑,生生打個寒顫,“真是一代英雌,有勇有謀,敢愛敢恨……嘿嘿……這地方真別致,我先進去了……”說完一個箭步跨進千歲閣。“……我笑得很恐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