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暫住的地方,薩秋荻馬上被東爾然抓到椅子上盤問,而離淩月對這事的結果並不在乎,便隻是悠悠然的坐在一邊靜待秋荻開口。“這個嘛……”不是薩秋荻壞心眼,隻是難得見到一向成竹在胸的東爾然露出些許情緒。
“……”東爾然見她不說話,靜下來,若無其事的坐在她旁邊喝茶,絕口不提方才急著尋問的事。薩秋荻嘟著嘴,把玩著小紫蠍:“小紫紫,有的人真不可愛不是,多急一下子會死哈,真是的。”小紫蠍不明所以,隻是甩著尾巴。說起它的尾巴,還讓薩秋荻大吃了一驚,一般的蠍尾刺隻能上下垂直活動,而它倒好,365度自由旋轉,愣是跟尋常蠍子不一樣。東爾然淡然的眼睛中透出點點了然的笑意,薩秋荻在自己人麵前除了想整人懶得動心思,杠不了一會就會回答他。“行了,荻兒,別賣關子了。”離淩月淺笑著給了嘟嘟囔囔的薩秋荻個台階下。
還是不甚滿意的瞪東爾然一眼:“三日後,軍中設宴。”東爾然驚喜地笑了:“秋荻怎樣說服她的?”他想很久都沒想到辦法,畢竟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女子當權。
“哼,別高興得太早,她隻是考慮而已,哎喲……”薩秋荻痛叫一聲,原來是她不小心把手指尖伸過去,小紫蠍以為她要喂它吃飯,開心的捧起來就咬。一陣清涼的感覺湧上心間,薩秋荻疑惑的望著開心地吸著她的血的小蠍子,為什麼,她沒有中毒的跡象?難不成這蠍子是血就能養?不對啊,要真是如此,練絕寒怎肯讓它喝他的血。而且,被它吸血,竟覺得渾身清爽舒暢,疲累全消。揮手擋住要奔過來的離淩月,順便把東爾然推坐回去:“我沒事。”薩秋荻努力回想著與練絕寒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吃的東西都和大家一樣,額外便沒再吃過什麼奇怪的東西,她想的專著,自然忘記了在手上淩虐的小蠍子,小蠍子吃飽喝足,心滿意足的舔舔薩秋荻的手指,被它咬破的口子轉眼之間已是幹幹淨淨,完整如初,不留一絲痕跡。
薩秋荻將手伸到眼前仔細看看,抓起小蠍子,上上下下看了個遍,沒看出什麼苗頭,便將它放回肩上。奇怪了……薩秋荻不解的望著自己的手,抬頭望見離淩月和東爾然都神色有異的望著自己,正要開口,門口就傳來聶灃丞的聲音:“人都跑哪裏去了?”東爾然不知彈個什麼東西過去,立馬的,聶灃丞就出現在門口:“我說,皇弟,不出門迎接也就罷了,還襲擊我……這位是……秋荻?”抬高的聲調,不難聽出他的詫異。
薩秋荻笑眯眯的點點頭,“還是小聶有眼力,一眼就能認出我來。”“哼,你跟我們在一起,況且你那雙遮都遮不住的鳳眼,他認得出來才是正常的。”離淩月相當不以為然。聶灃丞望著薩秋荻不說話,眸中深幽幽的黑,薩秋荻不自在的動動:“我說小聶,你怎麼這麼快就到了?”聶灃丞深吸口氣,坐下來,淡淡道:“沒什麼,斐鳴告訴我你被人擄走了,我便過來了,在路上街道轉折的皇弟的信。”
“原來如此。”
“你……算了,見到萬俟情了?”聶灃丞捏捏鼻梁,趕路趕的真累。
“嗯,見到了。”說到萬俟情,薩秋荻眯眼一笑:“小聶,他很配你哦,那種氣勢,絕對是做皇後的料。”聶灃丞點點頭:“我累了,先去休息。”
東爾然起身:“我帶你去。”二人沒打招呼,便走了。薩秋荻眨眨眼睛,望向離淩月,誰知後者也站起身來,衝她點個頭,竟也走了出去。“……”(好鈍的女人,她如此無情,大家傷心鳥。)三日很快便過去了,薩秋荻想了想,穿了件稍微正式點的黛青色繡花長裙,乘上馬車,還是一個人去了萬俟情那裏。人不多,算上薩秋荻共四個,另外兩個看樣子像是軍師之類的人物,都是四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都很內斂,換個詞便是深藏不露,薩秋荻小心的問了禮,不敢怠慢的打起全部精神。
“這兩位都是家父生前好友,這位是吳蓖吳軍師,這位是連翔連將軍。”萬俟情簡單介紹,又轉頭道:“這位便是薩秋荻薩小姐。”薩秋荻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二人,亦平心靜氣的讓二人觀察。吳蓖臉尖而瘦長,留著山羊胡,倒頗有幾分軍師的樣子;連翔並不算魁梧,但身體看起來很結實,見禮站起時,甚至比吳蓖還要矮上兩分。“薩小姐之名,我等遠在勰庸亦是有所耳聞啊,未料薩小姐竟是如此年輕貌美,真是後生可畏啊。”吳蓖率先開口。薩秋荻暗哼,恭維人誰不會:“吳先生真是客氣了,先生仙風道骨,倒真是讓我輩自慚形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