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十一章 改變(2 / 3)

‘“哼,”Jesse不緊不慢的笑了,“果然還是老朽啊!如果他們知道脈門在哪裏,還會傻等嗎?在座的諸位也都一樣吧!”黑晶石不同於任何礦石的奇特之處就在於它的純粹。作為整個魔界純度最高的礦石,才是它可以轉化力量的原因,而一旦純度過高,就會導致它的共鳴頻率加大,也就是一旦開采,就必須十分小心,一個不小心,引起黑晶石共鳴,整個黑晶石礦都會轉瞬間成為一堆粉末,也就是說,不知道脈門在哪裏,即使有了地圖也是沒有絲毫用處的。

“這麼說你……莫非知道脈門在哪裏?!”所有的人的目光唰的投到Jesse身上,恨不得把他燒穿了。

Jesse更加優哉的坐下來,“現在,我們來談買賣吧……”對啊,這才是真正的交易,前麵的一切,都是在為這一刻做準備,“先說明一下,擺在我們麵前的有整個北方魔族,我們必須再像四千年前一樣把北魔趕走,戰爭一定會有損失,但是收益也是無可比擬的,所以就先奉勸大家先慎重考慮一下,如果膽子不夠的,就請先退出,當然,以後的任何收益也就與君無緣,公平合理才是我的一向做法。”Jesse閉起了眼睛,周圍一片安靜,隻聽的到火盆裏撩人神經的劈啪聲。

一、二、三。

Jesse笑了,果然如他所料,不會有任何人退出,他睜開眼睛,“既然這樣,大家就是都一致同意了?”

飛挪族長老狐疑的看著Jesse,“我有個問題,你既然有一切必要的消息,為什麼還……”動用Hilassono自己的力量就可以了呀(至於打敗北魔,完全可以秘密雇傭士兵來完成)?這樣的話,Hilassono豈不是吃虧了?

“原因很簡單,”Jesse倒也不隱瞞,“要對付北魔的話,實在不需要這麼多的人,我之所以賠本,是因為那個脈門可不是簡單就可以掘到的,如果不借助諸位的力量,怕是那寶貝隻能永遠埋在那裏了。”

“那你的條件是什麼?”Holijah的族長早已按奈不住大叫起來。眾人也是靜聽下文。

“真是好爽快呢!”Jesse笑的很愉快,“說實話,我Hilassono會幫著諸位收拾北魔,但是卻不參與任何的開采,因為整個Hilassono家還有些內部事宜要處理,不方便透露就不說了,我會為大家指明脈門,剩下的開采和分配就看諸位各拚本事了,分多分少Hilassono一概不參加。”

“那你豈不太吃虧?”天上往下掉的一定不是餡餅,更不會是黑晶石!

“所以啊,我這麼辛苦找到這一切,還不參與分配,誰也覺得吃虧,那麼就象征性的,大家都分一點給Hilassono,作為情報的支付也不過分吧?”Jesse慢悠悠的靠在椅背上看著眾人陰晴不定的疑惑目光。

“多少?”飛挪族長老從牙縫裏蹦出來兩個字,這個小子,真不是簡單的料!

“不多,十分之一,”Jesse詳細解釋了一下,“不管你分多分少,Hilassono絕對公平,隻要求十分之一的情報費。”

惡魔!他絕對是惡魔!飛挪族長老和其他眾人咬牙暗驚道,這個家夥幾乎可以說是不受任何損失就可以得到全部黑晶石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多!一旦一切真的順利進行,那麼最後,Hilassono將成為擁有黑晶石最多的族群,地位不可撼動!

“諸位可考慮清楚啊!這可是唯一的黑晶石礦脈了,這個情報值不值這個價錢可千萬考慮清楚,我一向是公平合理的喲!”Jesse這麼說的隻是加重了情報的價值。他手裏握的是絕對的王牌誘餌,他們一定會吃下去的。

一陣沉默和低語之後,飛挪族長老站起來,惡狠狠的看著Jesse,“成交!”真是小看這個小子了!可是這個條件實在太誘人了,根本無法拒絕。

Jesse摸摸發帶,Josie,我就要來了……

75突擊戰

不是有句老話叫“兵貴神速”嗎?閃擊戰向來是很有效果的。縱使北方魔族如何的做好完全準備,也沒有想到主流會主動出擊來的。

Perlary和北魔的頭領萬萬沒想到一件事情:主流的各家族中,都有一支特殊的軍隊,他們是隻對族長負責,隻聽從族長的命令的親衛軍,這支軍隊在新任族長繼任時才由上一代族長轉交,不是族長的人是絕對不會知道這支軍隊的存在的,這在最大程度上為新舊交接時可能出現的嘩變提供了安全保障,這是Perlary絕對不會知道的事情。所以主流得以以最快的速度直逼北方。

麵對戰鬥力強悍的北魔,主流將整個隊伍整編成箭形,前頭是戰鬥力極強的飛挪族和夜遊戰混編的先鋒部隊,後麵則是按照戰鬥力安排好的大部隊,以這個隊形,很快將北方的防線撕開一個口子。開始北魔還暗自輕視著主流,雖然被撕開了頭陣,但是這種程度的隊伍有什麼了不起?一會就可以扮回失利。但是北魔漸漸發現一件事情:

主流……到底有多少人啊?!似乎是一小股一小股的湧進來,沒有致命的威脅,但是自己的戰鬥力卻這麼就被消耗下去了!一個北魔士兵似乎是要和無窮無盡的主流士兵作戰,縱然在厲害也支撐不住啊!

這就是主流的“消耗戰”方針,是有一些損傷,但是絕對保留了主力,而且還可以在最後的時候內外夾擊,給予北魔狠狠一擊!

這個戰術很成功,北魔沒堅持了多久就無法再勉強下去,漸漸東離西撤的散成一小塊一小塊,失去了威脅,全線潰散。

Jesse將Hilassono放在了第二線,一進入北方防線,他就和Avilion打了個招呼,自己領著一隊人馬殺進城堡去(整個北魔都去防守前線了,城堡反而空了下來)。

Josie究竟在哪裏?這個鬼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房間?!Jesse心急火燎的搜索著Josie,但是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室有太多間了,她究竟在哪一間?

“主人,您不是和Josie有契約嗎?”溯忙提醒道。

真是當局者迷。溯一句話驚醒Jesse。對啊!自己和Josie有契約連在一起,一旦發動契約不就可以知道她在哪裏了嗎?金色的光芒自Jesse的腕間閃爍,化做一道光線,直直指向一個方向……

此時的Perlary正焦躁的來回走著。忽然之間城堡裏的士兵全部都出去了,偌大的刑房隻剩下自己和昏迷不醒的Josie了。外麵響著衝天的撕殺聲和撞擊的聲音,完全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北魔應該不會輕易就被擊敗吧?畢竟他們已經等待了四千年了……

正在胡思亂想的Perlary被Josie左手間忽然閃現的金色光芒嚇了一跳。怎麼回事?這閃動的光芒,像是信號……

Perlary猛的想起來Josie是Jesse的契約仆人,所以這個是契約之間在相互回應!難道Jesse已經進到這裏來了?不會吧?還沒來得及想到什麼法子阻斷契約的回應,Perlary已經聽到外麵紛亂的腳步聲和熟悉的吼聲,“Josie!”

這個聲音是……Jesse沒有錯!Perlary心驚肉跳的證實了自己不祥的預感。

光線在一扇門前消失了。就是這裏!Jesse也顧不上什麼了,揮起劍對著門就劈了下去。

“轟!”門在一道金色的光芒中化做了碎片,Perlary驚恐的看著昏暗的光線中閃著耀眼光澤的金色,絕望的一把抓住了Josie。

“放開她,Perlary,”Jesse臉上的表情簡直可以用猙獰來形容,藍色的眸子被染成了血色,盯著Perlary,像要刺穿她一樣,“好久不見了,妹妹。”

Perlary用力才壓抑下自己打顫的聲音,擺出一個一如以往優雅的微笑,“是呢,看來你很喜歡我的禮物,所以才急急衝過來的嗎?”該死,這幫廢物!都有人大搖大擺的衝進自己的城堡了,還在那裏磨蹭什麼啊?!Perlary想盡力爭取一點時間,拖到北魔回來支援自己。

“是啊,是很喜歡,”她還真敢說,Jesse獰笑著逼近Perlary,“但是我更喜歡整個的,你應該包裝一下,整個送過來,這樣子,我就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Perlary挾持著昏迷的Josie節節後退,但是很快就貼到了牆上,她已經無路可退了。

“考慮讓你死的痛快一點。”Jesse一揮手,溯和衛兵們就會意的停了下來,這是主人要親手解決的事情,他們無須插手。

“你……後退……”Perlary已經無法再克製了,牙齒不住的打架,現在的Jesse在晃動的火光裏的樣子實在太可怕了,簡直就是從最深淵爬出來的鬼,要把自己狠狠撕成碎片,“要不、要不我就殺了她!”對、不要害怕,你現在手裏還有人質!

“……我、我不是……不是叫你停下了嗎!”Perlary尖叫起來,Jesse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更加逼近,他是不是瘋了?Perlary壓了壓手裏的刀刃,Josie的脖子上立刻沁出一絲鮮血,“你、你再走近,我……我就……”

“哼,”Jesse冷笑一聲,“你就怎麼樣?殺了她?可以,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讓你死的比Josie更痛苦,我會一點點折磨你,讓你後悔自己動手,哭著求她活過來。”

他不是在開玩笑……Perlary咽了口口水,完全不敢想象自己的可怕下場,手上的力道下意識的鬆了,“你……其實,我也不恨你,你也不需要恨我,要恨就恨你和我都出生在這個鬼地方……”Perlary忽然開始滔滔不絕的開口,她實際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隻是這樣才能阻止自己害怕的崩潰,或許再堅持一下,北魔就會回來,到時候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76兩個深淵

“你在等什麼?”Jesse一邊逼近一邊繼續說道,“等救援?不要想了,你聽。”

外麵件已經安靜了下來,聽不到什麼動靜。

“難道你的意思是……”Perlary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的看著Jesse的眼睛,北魔已經被擊敗了?不可能吧?可是眼前進來的人讓她徹底絕望了。

“真是沒想到在這裏碰到熟人呢,Perlary?Hilassono。”Avilion揚著嘴角走了進來,真是好笑,這個時候碰到這麼個人。

“哼,哈哈哈哈……”Perlary見大勢已去,反而鎮靜下來,大笑起來,“真是的,我從最一開始就老是敗給你,Jesse。從我知道你存在的那一刻起,我就失敗了。我知道你是食氣族的,甚至比老頭子還知道的要早,因為我可以聞出讓我恐怖的味道……”從見到這個“哥哥”的那一刹那,自己就發現了,並且知道老頭子一定會選擇他當接班人的,“但是你還不夠黑,不夠邪惡。那時候的你隻是一個不敢反抗的傻瓜,任由老頭子把你掌握在手掌裏……但是我知道老頭子是要磨練你。但是我更知道,你一定會毀滅整個魔界,沒有人相信我,沒有關係,我知道,我沒有看錯,你一定會把整個魔界都拖進你的那個深淵的……也許這樣也好,我可以去告訴老頭子,我才是最大的贏家……”

Perlary又抬起Josie的下巴微笑起來,“你也是、你也是個破壞一切的惡魔,你看看,你看看!就因為你一個人,將來要陪上整個魔界!但是你們傷害不了我了,我要先走了,我會在地獄最深淵的地方等著你們的!哈哈哈哈哈哈……”

用力一把將Josie推到Jesse麵前,Perlary念起了咒語,整個身體發著明黃色的光芒開始崩潰,化做了一陣輕塵,被風吹散了……

“Josie!”Jesse接住Josie搖搖欲墜的身體,她整個背部都在流血,身上到處是傷口,呼吸都很淺。Avilion忙跑過來和Jesse一起為她注入咒語。

“……”感覺到身體湧進一陣暖流,Josie慢慢睜開了眼睛。自己不是在做夢吧?眼前的金色光芒是陽光嗎?仿佛又看到了夢中那湛藍的天空和明麗的陽光,“……夢……”

“傻瓜,是我,看清楚了!我不是夢,我來了,對不起,我這麼晚才來,沒事了,我們回去,現在就回去……”Jesse也顧不得擦去眼角溢出的淚水,抱起Josie就往外走。

“等等,”飛挪族長老擋在了門口,“礦脈脈門呢?”原來他們都被Hilassono的小子利用了,費了半天力氣幫他們鏟除了一個叛徒!

Jesse丟下一份地圖頭也不會的離開了,現在的他,眼睛裏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飛挪族長老拾起地圖欣喜若狂,甚至顧不上擦去臉上的血,揮舞著地圖衝了出去,現在,他們等著收獲成果了。

“嗯……”等Josie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天後了,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如此熟悉的一切:熟悉的房間、熟悉的擺設、甚至熟悉的味道。這是……自己還在做夢嗎……還是已經死了?試著挪動一下身體,背部撕裂般的痛楚讓她忍不住悶哼出聲,“唔……”

“Josie!”

忽然一個臉迅速放大,等到眼睛慢慢調整好焦距,Josie才看清楚,“……主人?”這個人是Jesse嗎?頭發亂糟糟的,胡子剌渣的,眼睛裏全部都是血絲。

“天,你終於醒了……”焦急的守在昏迷的她身邊,一下下都不敢離開,甚至不敢眨眼,深怕躺在那裏的她隻是自己的一個幻影,一旦眨眼,她就不在了。神經質的傾聽著她的呼吸聲,觀察著她胸口的呼吸起伏,撫摩著她手心的溫度,時刻提醒自己她是真的回到自己身邊了,Jesse就是這樣度過每一秒的。

“……好不像你哦……”記憶裏的Jesse,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整潔優雅的儀表,從不曾顯露過一絲的感情,所以自己也從來沒有明白過他在想什麼,可是看看現在的他,滿眼都是驚恐、擔心,那麼明顯,誰都可以看出來他的真實感受……

“居然敢嫌棄你的……主人醜啊……”Jesse抓著Josie的手親吻著,看到她醒了過來,就算再醜他也不在乎!“那就趕緊好起來,給我收拾整齊了……這是你的責任吧……”快點好起來,再次用你溫柔的聲音輕聲呼喚我,用你的手溫柔的照顧我啊……

感覺到手背上的濕熱,Josie閉起了眼睛,“……是,我要……趕緊好起來,所以……你要先變成我那個帥帥的、不管什麼時候都很酷的主人……才可以……”現在的他,真的在哭。我可不可以癡心妄想一下,這是為了我……

“好……好啊……隻要你好起來……”我會用力按你的要求去做每一件事情,所以請你趕快好起來……

77一個人的戰役

Josie在Jesse的精心照料下,終於臉上有了紅暈,身體慢慢好了起來。

就在Josie第一次依靠著枕頭坐起來的時候,戲劇性的一幕把所有人嚇了一跳:Jesse忽然直直倒在床邊昏迷不醒。

“這是怎麼了?”Josie嚇得不知所措,怎麼好好的,忽然就倒下了?!

“沒事,”溯微笑著拿起一塊毯子披到Jesse身上,示意仆人們退下去,“主人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你知道嗎?你昏迷的三天裏,他連眼睛都沒有合一下的看著你。這幾天也隻是趁你睡著了才打個盹,你稍微一動他就驚醒了,所以現在看你醒了,他也就真的放心了,讓他睡一會吧。”說完,溯關好門也離開了,剩下的時間,還是交給他們吧……

Josie無論如何也無法壓抑自己的微笑和說不清楚的心情,看著Jesse放鬆下來的睡顏,她不知道該做什麼,隻是靜靜看著發呆。

嗯,不管怎麼說,頭發梳理好了,胡子也收拾幹淨了,除了臉上疲倦,他又那個原來酷酷的他了。輕輕的沿著熟悉的線條劃下來,一路劃過額頭、眉心,鼻梁,來到嘴唇,輕緩的如同蝴蝶的翅膀,認識他有多久了?自己已經不記得了,似乎自己的記憶裏,全部有的隻是他,隻是他。微笑的、生氣的、安心的、羞澀的……那麼多的表情,都是他,“……我真的不要求什麼,隻要讓我能看到你,就可以了,所以,不要丟下我……”可是那一天,他就那麼在自己頭上飛過去了,聽不見自己的聲音,高高的神一樣,在那一瞬間明白自己,或許就連仰視他的資格都沒有,終於一場夢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