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百合放下盤子又跑出去了,老太太說:“姑娘你快起來吃點東西,現在你的身子急需要補充營養。”然後就扶著哥舒愛琴坐了起來。
這時候小百合拿來了碗筷,還有勺子。
老太太打開鍋蓋,一陣香氣頓時飄了出來,一聞這氣息就知道裏麵的東西有多好吃。
老太太勺了一碗,說:“這是補血回元,對身體大有裨益的布薔鳥的湯,你快趁熱喝了。”
哥舒愛琴在地道裏就聽小百合說過,布薔鳥一年才來這裏一次,應該十分珍貴吧。當下萬分感激是說道:“謝謝。”
接著,老太太就喂著哥舒愛琴一勺一勺的喝了起來。
哥舒愛琴忽然想到自己的媽媽,經常生了病躺在床上,除了靈質,什麼奇珍藥材都沒效果。她現在終於體會到,一個生病的人躺在床上多需要家人的照顧,而得到家人的照顧又是多麼的溫暖。
這位不認識的老太太的照顧讓哥舒愛琴感到溫暖,受到感動,可是太子呢?為什麼太子冒著生命的危險去就她,她還是表現得冷冷的?
這點太子也想不通。
他現在動著筷子,吃著飯,剛才百合端了飯進來,老太太囑咐了他快吃飯。
太子嚐了一塊肉,真是香嫩爽口,也不多問,反正肚子餓,於是就吃起來。小百合也拿了碗吃起來,當作是夜宵吧。
喝碗一碗湯,老太太又讓哥舒愛琴吃飯,不過哥舒愛琴堅持著自己動手。
於是三個人默默吃著飯,老太太在一邊微笑著看著。
哥舒愛琴吃了一會兒,停了下來,轉頭對老太太說:“奶奶,你也吃一點吧。”
太子也說:“對對對,奶奶你就當作是吃夜宵吧。”
老太太笑著說:“我吃不吃都無所謂,你們吃吧,我到那邊整理些東西。”
臨走囑咐哥舒愛琴道:“那些湯要多喝點。”哥舒愛琴答應了。
話說哥舒藍掛了哥舒愛琴的電話之後就高高興興地跟藍天奇回到了藍可山的快艇上,在月色中回到了藍家的總部——藍家巨型遊輪。
回到遊輪上,藍可金冷冷地看著藍天奇。
藍天奇眉頭一皺,握緊了哥舒藍的手。哥舒藍也握緊了他的手,默默看著藍可金。
藍可金本來想要說什麼,不過還是什麼也沒說,走回了房間去,也許他顧及到哥舒藍是哥舒華的女兒,怎麼也得給他一個麵子。
不然,藍天奇知道,自己肯定是逃不了責罰的。
藍可山目睹了一切,但是還能保持笑容,他知道,無論怎麼阻止,藍天奇還是要和哥舒藍在一起的,既然命中注定的事,管他好壞,順其自然了吧,說不準還能由壞轉好呢。
於是他樂嗬嗬的說:“你們三個都餓了,快到房間裏休息。”然後帶著幾人進了一個大房間,裏麵有一個大圓桌,他吩咐三人坐下。
接著,他吩咐了手下一聲,不久,美味佳肴就上了來。
在藍可山的友好招待下,哥舒藍心中的壓力全部散去,而且對藍可山的感激油然而生。
於是她毫不客氣,樂滋滋的盡情享用起來。
藍可山又問她:“舒藍,這些菜色還喜歡吧?”
哥舒藍聽見藍可山直呼她“舒藍。”心中滿是溫暖,看著餐桌上的龍蝦、鮑魚?猛點著頭。
吃過飯之後三人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畢竟真的挺累了,哥舒藍被安置在一間漂亮的房間裏,洗刷完畢她馬上就要呼呼睡去,臨睡之前想起了藍可金沒有笑容的注視。
她迷糊的想道,這裏怎麼能久呆呢?這裏不是她的家,雖然有藍天奇對她百般的好,雖然他爸爸對她也不差,但是他們畢竟還要聽令於藍可金,藍可金可是藍家的最高領袖啊。他不同意自己呆在這隻會給天奇和他爸爸帶來壓力。
然而剛才通父親通電話的時候,父親命她繼續呆在藍家遊輪上,直到巫峽才來接她,理由是,呆在藍家的遊輪上最為安全。
哎,真是煩啊。
次日,陽光明媚,山鳥四處鳴唱,一屢屢的陽光,已經斜斜地照進了窗口。
哥舒愛琴睡得太沉了,以至於八點多才起床,她伸了伸懶腰,恍惚中這裏仿佛是自己的家,那個水秀江南的一座優雅別墅的自己喜歡的房間裏。
然而,她發現這裏仍是昨晚呆著的木屋,她平靜地呼吸著,似乎昨晚的槍殺、逃難所有的一切隻是一場夢。
但是她知道那不是夢,她的手臂上的圍巾證明了一切的發生,不過她感覺手臂似乎瞬間康複了,完全可以自由擺動了,隻是有些微微的疼痛。
她想著,今天要快點進發巫峽,這一路上,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了吧?
正想著,她聽見窗外有吹短笛的聲音。於是便下了床,到了外麵。
原來太子正教小百合吹短笛。
隻見太子試探著吹了一下,然後就說:“你試一試。”
小百合拿過短笛吹了起來,聲音斷斷續續,勉強能聽出是一首《鄉間的小路》,吹畢,太子樂嗬嗬的說:“不是這樣了,你看好我的手指哦。”
然後就拿過短笛裝模作樣地吹起來,明顯的,他比小百合吹得好多了,然而哥舒愛琴卻心道:“竟然在我麵前班門弄斧。”
太子饒有興趣地吹著,但是吹了一半卻發現哥舒愛琴兩手並在胸前,冷漠地看著自己,不禁羞澀的停了下來,哥舒愛琴的音樂天賦他可是早就聽說過的,而且她的名字“愛琴”也是大有來頭的。
小百合見太子不吹了,說了一聲,“哥哥,你怎麼不吹了。”見太子望著前方,於是也轉頭看了過去。
太子幹咳了兩聲,笑著說道:“你知道愛琴姐姐為什麼叫愛琴嗎?因為她可是音樂天才!古今中外,什麼樂器,她全都會!尤其是鋼琴,她要彈起來啊,簡直是天籟之音!”
小百合被他說得嘴巴漸漸張了起來,然後用期待的眼神望著哥舒愛琴。
哥舒愛琴得到誇獎,但還是一副平靜的神色,不過還是對小百合微微一笑,走了過來,說了句:“別聽他瞎說。”然後就奪過太子早已雙手奉上的短笛,用衣角擦了擦,然後就吹了起來。
太子看見她精致、紅潤的嘴唇印著短笛那吹奏的笛孔,他剛才印過的地方,心中不禁又是一跳。
此刻,優美的旋律在這充滿了陽光和樹影的清晨搖曳著響起,周圍的一切仿佛煥然一新,萬物似乎變得清新美麗了起來,猶如春風瞬間吹綠了柳岸,猶如清水裏霎時開滿了芙蓉。
樹上鳴唱的小鳥都聽了下來,似乎在好奇地傾聽著這些從沒聽過的好聽的音符。
聽著聽著,太子想起了這首曲的歌詞,而且,似乎能感受到那歌詞裏醞釀的感情:“走著鄉間的小路上,藍天飛朵夕陽在臉上,還有一隻短笛在吹響?”
吹到後麵,落寞哀傷的愁緒增多,和著那有力的音符蕩人心弦,仿佛又把人帶到了那夕陽西下,彩霞飛去的無限憂傷裏。
太子和小百合的神思全部被笛聲吸引了去,曲終,二人從剛才的精神之浴中緩緩回神,留戀不已。
這時一陣掌聲響了起來,原來是老太太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正笑著說:“沒想到愛琴姑娘的短笛吹得這麼好啊。”+
哥舒愛琴微笑著說,“沒什麼的。”
這時太子後悔極了剛才忘了鼓掌。這時插嘴道:“怎麼沒什麼,聽得我的魂都飛不見了。”
小百合用一種欽佩的眼光看著哥舒愛琴,說:“姐姐,我好想學。”
哥舒愛琴把手放到她頭上,說:“等姐姐辦完事回來就教你。”
小百合道:“辦事?你要去辦什麼事?”
哥舒愛琴說:“這件事說來複雜,總之,姐姐辦完了就回來看你,好麼?”
小百合點點頭,說:“那你什麼時候走?”
哥舒愛琴微笑著說:“洗個臉就要走了。”
老太太倒是看得很開似的,說:“緣聚緣散,百合,我們祝他們順利完成他們的事吧。”
“嗯。”小百合應道,然後就和老奶奶一起,把兩隻手合在一起,低聲念著些什麼。
待她們念完,太子忽然拿出一大疊鈔票,全是一百的,遞給老太太,說:“老奶奶,你們的恩情我們無以回報,就拿著給百合買些好看的衣服吧。”
老奶奶是何等之人,當然是絕不接受,然後說:“衣服什麼的,我們不講究的,你們拿著當盤纏吧,我正愁你們沒盤纏上路呢,這下子放心了。”
哥舒愛琴根本沒有鈔票,此刻她一咬牙,將手上的銀鐲取出來,拉過百合的手帶上去,老奶奶趕忙阻止但因為和太子說話,還是遲了一步,百合猶豫著,哥舒愛琴握著她是手,說:“姐姐一定會回來,但是這手鐲你一定要收下。”
小百合點了點頭。
哥舒愛琴這才微笑著,“我去洗臉了。”
太子看到了銀鐲上有幾顆磚石,恐怕價值不菲。
老奶奶原本似乎有些不悅,但她似乎對什麼事都能想得開,於是說道,“百合,一切皆是緣分,你就帶著吧。”
小百合抿著嘴唇,望著哥舒愛琴的背影。
不一會兒,哥舒愛琴洗臉出來了,問好山路之後就告別了老奶奶和百合,然後出發了,太子整理好背包,走在她旁邊。
剛走出菜園,就聽見小百合叫著跑了出來,“哥哥!姐姐!”
哥舒愛琴一轉身,百合就跑了上來,並且抱住了她。
哥舒愛琴摸著她的頭,說:“怎麼了,百合?”
小百合這才站好,拿出一個袋子:“這裏麵有水,還有一些吃的,你們路上吃。”
哥舒愛琴接過袋子又微笑著抱住了小百合,過了一會兒才鬆開道:“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
小百合轉頭看了看太子,眼神間似乎猶豫著什麼。
太子一看就明白了,大大方方地給了小百合一個擁抱,然後按著她的肩膀說:“哥哥和姐姐一樣,辦完事就馬上回來,還會帶些布娃娃、最好的笛子送給你,好麼?”
小百合說道:“嗯。”
然後兩人轉身走了,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看小百合,小百合喊道:“你們一定要平安的回來!”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的!”、“快點回去吧。”
太子和哥舒愛琴說著,邊走邊朝她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