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歡本來沒在乎這隻小鬼,隻是晚上回寢室的時候突然看到小鬼伸腳絆自己,這才明白自己以前為何好好的走路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摔倒,自己臥室內的枕頭被子為何總會莫名其妙的被丟在地上,自己明明將茶碗放到了桌子上為何轉身時就掉到地上摔個粉碎……原來是一隻小鬼再背後給自己使絆子。
永歡嘿嘿一笑,麵目猙獰,伸手抓住地上胖胖的圓滾滾的小鬼,對著眼睛就是一拳。
“唔……你竟然敢打我……你這個冒牌貨,你以為你長得像長樂就可以取而代之嗎……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以為你長得像她我就不會打你嗎……”
於是,兩個差不多高的小娃娃滾成一團。
然後呢,重華上仙來了。
看到永歡手上的傷口又流出血來,臉色一黑,抓起將近十幾年來一直過著自由生活的小白帶到絕情殿內的桌子前,找出被丟在小宮殿內十幾年的娃娃傀儡,再次將小白裝了進去。
“放開我……壞人……你這個大惡人……放開我……你沒資格抓我……我早就和你斷絕了師徒關係……”小白在叫嚷和掙紮中被關到了容器內,重華還順便下了幾個封印。
永歡看著蹬打腿的傀儡小娃娃,目瞪口呆,這不是師父的縮小版嗎?師父,這是你兒子?孫子?
“咳!”看著自家小徒兒那滿是YY的眼神,重華捏著縮小版的“自己”,難得的有些不自在,冷聲對著永歡道:“他是你曾經的二師兄小白,不過既然已經斷絕了師徒關係,以後便送給你做寵物吧!”
“他叫小白?”永歡一雙眼睛賊亮賊亮的,看著小白雙眼發直。
“不要……我不要……師父……師父饒命啊……師父……”竟然從二師兄淪落到了寵物級別,對小白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尤其是那雙閃閃發亮的黑眼睛,還有……自己以前偷偷在背後使絆子的事情……
“歡兒,過來,先上藥。”重華拉著永歡的小胳膊,看著永歡望著小白閃閃發亮的眼神,想著果然是天關峰上人太少,一個小孩子太寂寞了,現在小白回來正好陪她。
於是,小白淪落為了就差在脖子裏拴上一條繩的寵物。
不信?
你仔細聽——
“小白,幫我把水端過來!”
“小白,水有點燙,你去鎮涼了再拿過來!”
“小白,磨墨。”
“小白,今天天氣很好,被子該曬了!”
“小白,幫我把洗腳水端過來!”
“小白……”
深夜,小白站在房門外,內牛滿麵,你說,這到底什麼鬼生啊……老天爺,你玩鬼啊……冒牌貨,早晚有一天我也會做大爺,讓你做丫鬟的,小白悄悄的發下畢生的洪偉誓言。
話說,永歡很快就到了解禁的日子。長流的生活仍舊沒有多大變化,永歡仍是到處找人挑釁。有次永歡閑著無聊去了後山,遇上了個斷臂的諸葛流水。
一座孤墳,一座茅草屋,屋裏住著一個斷臂的諸葛流水。
後來聽小白說,永歡才知道那是諸葛流風。
於是,永歡除了找人練劍,坐到一塊墓碑前發呆,戲弄小白,陪南華下棋,就又多了一件事情可做,那就是偷窺男人練劍。
那個男子左手拿劍,一遍一遍練習。
他用左手打水,用左手寫字,用左手握劍,用左手……
永歡看著,便也用左手握劍,學著他的樣子練劍,一遍一遍,然後迷惑的心中有那麼一瞬間的寧靜。
她在這個人的身上,找到了一種人劍合一的心境。
很平靜,他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是靜的。
男人偶爾會坐在樹上用樹葉吹一種曲子,聽不出什麼調子,隻是嗚嗚咽咽,不難聽,也不好聽,但總是讓人覺得很懷念……
永歡沒有靠近過諸葛流風,也不想靠近,她隻是在遠處看著,偶爾跟著他一起練劍。她遠遠的看著那座小小的孤墳,看到墓碑上的兩個字,隻覺得悲涼——長樂,既然那麼多人喜歡她,為什麼卻死了呢……
諸葛流風許多次都看到了永歡,但他什麼都沒有說,沒有趕她走,也沒有讓她過去。他隻是過著他的生活,他,和一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