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暖兒在死的時候,還泛著微微的笑容,可是雪狼真的看到了暖兒的傷通。
隨之,雪狼又想到了黎劍愁那無情的一劍,暖兒當時已經是一個垂死之人了,其實,即使黎劍愁不出那一劍的話,想必暖兒也不會多活一個時辰,他本想在那一個時辰裏,對暖兒說好多好多的話,說好多好多自相識一直想對暖兒說而又沒有機會說的話,可是這一次,黎劍愁竟然沒給雪狼這個機會。
也因此,雪狼更加痛恨黎劍愁了。
雪狼對暖兒有多麼的愛,也便對黎劍愁有多麼的恨。
現在雪狼將自己的恨映在了刀上,映在了那道雪亮的刀刃上,那是個很明顯的位置,黎劍愁看得清楚,不過他並不理解,他不理解為什麼雪狼會恨自己,他以為雪狼會感激自己,因為是自己替雪狼解決了一個用愛欺騙他人的人。
雪狼道:“剛才是你在口口聲聲喊著報仇,而今,該輪到我說這句話了。”
黎劍愁雖然很不理解雪狼為什麼會這麼說,可是他並沒有去問,也許在黎劍愁眼中,在雪狼身上所存在再多的質問,也是多餘的疑問,根本就沒有疑問的價值與意義。
黎劍愁哂笑,他不屑於雪狼在說這些話是對自己的態度,他根本就沒有將雪狼放在眼裏,他隻是將雪狼剛才所說的當成了一種笑話,一個人在極其無聊的時候,想不出什麼別的來才會開的玩笑。
這個笑話並不可笑,可是,黎劍愁去一直在笑,鄙夷的笑。
黎劍愁道:“我為了你除掉了這個利用感情的女人,難道你不應該謝我嗎?“
雪狼道:“真沒有想到,在江湖中,大名鼎鼎的黎劍愁竟然是個白癡。“
頓時,黎劍愁變換了顏色,因為雪狼的這句話在黎劍愁的心裏已經不再是笑話,而是可以讓自己一劍去殺了雪狼的話,他不允許別人用這樣的口氣嘲諷自己,他也認為,雪狼根本就沒有對自己說這句話的資格。
黎劍愁道:“你在說什麼,你信不信單憑這一句話,我就可以殺了你。”
雪狼道:“當然信,其實你早就應該殺了我,隻可惜……”
雪狼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不忍,他在說話的時候,隻是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有著一種酸酸的感覺,待說到此處的時候,他的淚水已然是滾落了下來。;
瑟瑟的風吹過雪狼的臉,已蒸發掉了雪狼那滿臉的淚珠,留下的則是那怎麼擦,用什麼方法也擦不掉的淚痕。
也許淚痕真的是一種風幹了的,會永遠地烙印在臉上的東西。那是一種記錄,是人類的一種無可奈何。
良久,黎劍愁還是沒有聽到雪狼在“隻可惜”之後所要說的話,也許他真是不想聽,因為,黎劍愁絕對不會有那麼好的耐性,過了這麼久都沒有向雪狼去追問。
雪狼不再想多說什麼,就象黎劍愁口口聲聲想說去報仇,而總是選擇沉默的樣子。
雪狼在緊緊地握著他手中的刀,他在用這種方式去發泄,去醞釀自己滿心那難以抑製的恨。
驀然,刀光閃了起來,很快,也許就連雪狼也沒有想到自己出刀的速度會如此的快,出刀的力度會如此之大,可是,他出這一刀,根本就來自一種不經意之間。
不知不覺中,那把連二尺都不到的彎刀竟然已經發了出去,或許雪狼在這個時候,真的需要這麼一種情不自禁,因為他好怕自己會手軟,放鬆。
在殺黎劍愁的時候,人是要保持著百分之一百的注意力的,不可以放鬆,要時刻擁有著那麼一種警惕,否則的話,人欲殺黎劍愁的人將會死的很快,也許在如今的黎劍愁麵前,他也會很慘。
雪狼沒有手軟,就在他飛起的那一刻,在半空之中飄散著一連串的刀影,在他的腦中,更閃爍著一連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