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疼死我啦”
柏羿痛得叫出了聲,他憤懣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間寢室裏,
然而寢室並沒有開燈,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氣氛安靜得令人發麻。
他又揉了揉頭,發現自己可能是在昏睡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旁邊的扶梯。想到這裏,柏羿臉上劃出了淺淺的苦笑,兒時的回憶躍然於腦海之上:自己從小睡覺就不安分,喜歡翻來翻去,睡覺撞到頭或者滾到地上之類的事情經常發生,父母甚至無奈到都要使用繩索的地步,到現在依然如此,這個毛病怕是改不掉了。
“我怎麼會在這裏?”回到現實後,柏羿喃喃自語道,“我剛才不是還在下班的路上嗎?”
左思右想了半天,沒有太大收獲,於是柏羿翻身躍起,本能地前往門邊打開了寢室的燈光。
可是,接下來的一切,令他感覺到不可思議。
“這……這怎麼可能?!”柏羿驚訝得喊出了聲。因為他驚奇地發現,自己身處的寢室居然是當年讀大學時所在的寢室。一切的擺設,物件位置都是原封不動。
室長那狂野不羈的低音炮大喇叭此時安靜地橫在置物台上;阿城當年癡迷的那一把破木吉他依舊臥在桌下;廣澤所深愛的各種手辦同人以及那粉得惡心的巨型蘿莉抱枕還躺在他的chuang上,門兩邊所貼的對聯依舊散發著騷氣——上聯:“肉絲黑絲不如diao絲”;下聯:“金棍銀棍不如光棍”;酒紅色厚實木門上的數字“11-111”仍然深深地鑲在上麵。一切的一切,都一絲不差。唯一不同的是,柏羿的東西消失得幹幹淨淨,唯一不同的是,現在寢室就隻有他一個人。
“是啊,都多少年了,光棍寢室,多麼熟悉啊,TM我現在還是沒能逃脫這個該死的寢室魔咒。”柏羿笑著叫罵道。隨後,他稍微平靜了下來,想著出寢室看看,於是伸手去扭門把手,可奇怪的是門居然從外麵反鎖了,無論他如何扭動,門就是打不開。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柏羿邊伸手朝褲兜裏去掏自己的手機邊向陽台走去。
當他打開手機時,發現自己手機像是被恢複了出廠設置,之前所有安裝的應用全都消失不見,手機裏的所有聯係人也被清理得一幹二淨,剩下的,唯獨手機屏保上那幅詭異的畫——《戴珍珠耳環的少女》。柏羿對這幅畫的印象十分深刻,因為當時大學的時候上藝術賞析課,每人要選擇一幅畫來作為賞析的對象並在課堂上現場講演,他因為斯嘉麗約翰遜在電影中的精彩表演而選擇了這幅《戴珍珠耳環的少女》,憑借對這幅畫的精彩賞析,他還取得了不錯的分數。
接著,柏羿用手機撥出了母親的電話,可是電話裏傳來的是千篇一律的“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然後他接著撥父親,堂哥,表哥,公安局,114……他把自己記得的所有號碼全都撥了個遍,但是結果令他失望無比。 然而柏羿沒有放棄,他又嚐試著連接互聯網,可是點擊所有的網站,始終都隻會跳到一個莫名其妙的網站——這個網站上隻有一個Low得不能再Low的賬號登錄界麵,剩下的,便是用戶名後麵有節奏跳動著的光標,仿佛在無情地嘲諷著失落的柏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