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宇漢，一個在B市漂了五年的二手車銷售員，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歎氣。
唉，又老了一天，離發財致富的目標又遠了一步。
狹小的出租屋裏彌漫著泡麵的味道，衣服堆積如山，活像個垃圾場。
“嘟嘟嘟……”手機震動著，屏幕上閃爍著“母上大人”四個字。
我頭皮一麻，深吸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喂，媽……”還沒等我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我媽一連串的催命符：“小漢啊，你爸這個月藥錢還差一點，你趕緊打過來！還有你妹妹……”我無奈地揉著太陽穴，隻能含糊地應付著：“知道了媽，我這幾天就打。”掛了電話，我更加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伴隨著房東老柳那尖銳的嗓音：“陳宇漢！房租什麼時候交？都拖了半個月了！”我趕緊打開門，臉上堆滿笑容：“柳姐，再寬限幾天，我這幾天就發了工資……”老柳叉著腰，氣勢洶洶：“每次都這麼說！再不交房租，你就給我搬出去！”我隻能賠著笑臉，不停地點頭哈腰。
好不容易熬到上班，二手車店裏彌漫著機油和汽油的味道。
我無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和同事俞佳、唐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唉，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歎了口氣，無力地靠在椅背上。
俞佳遞給我一瓶汽水，安慰道：“別灰心，總會好起來的。”唐笑則在一旁打趣：“說不定哪天你就走了狗屎運，賣出一輛豪車，一夜暴富呢！”我苦笑一聲，豪車？
我連輛代步車都買不起。
這時，店門被推開，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女人走了進來。
她戴著墨鏡，看不清容貌，但身上散發出一股神秘的氣息，徑直朝我走來……
我正神遊天外，一個低沉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請問，哪位是陳宇漢？”我抬頭一看，一個穿著製服的警察站在我麵前，神情嚴肅。
我心裏咯噔一下，不會是老媽報警了吧？
我緊張地站起來：“我是，請問有什麼事嗎？”警察拿出證件，我瞥見上麵寫著“薑”字。
“薑警官，你好。”我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手心卻開始冒汗。
薑警官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語氣平靜地說：“我們想找你了解一些情況，方便借一步說話嗎？”我機械地點了點頭，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
從警局出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肚子咕咕叫著抗議。
我摸摸口袋，隻剩下幾張皺巴巴的鈔票。
唉，又得吃泡麵了。
街邊小吃攤的香味飄來，我狠狠地吸了一口氣，還是忍痛買了一份最便宜的盒飯。
坐在路邊，一邊扒拉著米飯，一邊看著手機裏的餘額，又是一聲歎息。
回到出租屋，昏暗的燈光照著滿屋的雜亂，更顯得冷清。
牆角堆放著幾個紙箱，裏麵裝著查霽留下的一些舊物。
我走過去，隨手翻了翻，一張泛黃的照片掉了出來。
照片上，我和查霽笑得燦爛，背景是B市的地標建築。
那時我們剛來B市，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如今，物是人非，隻剩下我一個人在這個城市裏掙紮。
我拿起照片，苦笑一聲，將它塞回箱底。
關上燈，房間陷入一片黑暗，我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突然，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我猛地坐起來，屏住呼吸，側耳傾聽……
腳步聲越來越近，停在了我的門口。
我輕輕地下了床，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向外看去。
昏暗的樓道裏，一個模糊的身影一閃而過，速度很快，看不清是誰。
我心裏疑惑，難道是小偷？
我握緊了手中的扳手，猛地打開門，樓道裏空無一人，隻有聲控燈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我探出頭，仔細地查看了一番，還是沒有發現任何人影。
難道是我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