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不可以?”慌生產生了一陣寒意,從血液流淌到全身。
“你得留下,陪我玩一個更大的遊戲。”
“什麼?”
“這次,咱倆一隊。”
“我會死麼?”
“如果答應我的話,跟我一隊怎麼會死呢。如果不答應的話,不僅你會死,連你在乎的這位美若天仙的姑娘也要死。”
“我答應你,你就放她走?”
“嗯,她太笨了,不帶她玩了。”
“好!”
傾城急著想阻攔慌生,但她能用什麼理由呢。“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剛剛經曆了從鬼門關爬回來的凶險,她當然不想再次變為慌生的累贅。
“你先去仙城,在仙城等我。”慌生在傾城耳邊說著,傾城的臉突然紅了起來。
“你一定會來?”
“我一定會來。”
“你一定要來!”
“嗯。”
慌生跳下了追風三百,準備目送傾城離開。
傾城突然俯下身來,捧住慌生的臉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她的唇很涼,臉很紅,令慌生渾身暖洋洋。傾城緩緩鬆開了慌生,微笑的看著慌生紅的發紫的臉。傾城笑的真美,臉上掛著珍珠般的淚。慌生小心翼翼的輕撫了下她的臉,替她抹去臉上的淚。
“走吧!”
“你一定要來!”獲得了離開這峽穀的機會,追風三百撒開丫子猛躥了出去。傾城的告別聲音不小,在峽穀裏回蕩起來。
“郎情妾意。”慌生望著離去的傾城和追風三百,高胖男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你要我和你做什麼?”看著傾城和追風三百的背影消失,慌生轉頭問高胖男人。
“都是隊友了,語氣怎麼還不能親切一點麼?”
“我能問個問題麼?”
“說。”
“你是人麼?”
“不是。”
“妖怪?”
“不是。”
“那你是人妖?”
“我是仙。”
“仙?你這麼殘暴無德的家夥,會是仙?”
“仙,並不比凡人妖怪高尚,隻比凡人妖怪高貴。”高胖男人說著話,臉上的傷痕和被踩傷的後背突然冒出了一團蒸氣,傷口轉瞬恢複如初。
“憑什麼?”
“憑比他們聰慧,比他們運氣好。”
“仙不是應該生活在天上不過問幹擾人間麼,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裏?”
“坦白告訴你吧,我是被打落人間跌到這兒的。功力尚在,但失去了仙體。”
“仙體?”
“對,仙體有用著呢。有了仙體可以天地縱橫,銅筋鐵骨,長生不死。”
“所以你要奪回來?”
“當然,換你你舍得就此不要了麼。”
“那你的仙體被放在哪?”
“哈哈哈,待我殺回天宮,製霸淩霄,它自然就回來了。到時候不僅是我,你也可以混個仙當當。”
“仙的資格是搶來的?”
“沒成仙之前,我就是在這兒出道當的土匪。所以,你說的沒錯。”
“那你為什麼攔下我們鏢隊,我們身上應該也沒有你能看上眼的東西?”
“我雖然跌落人間,但也不是誰都能隨便踩上一腳的。你們犯下如此大錯,我的懲罰已經足夠仁慈了。你應該慶幸,不像他們那麼蠢,對我還有點用。不然,你早就跟那五個蠢貨搭伴赴黃泉重新投胎去了。”
“……”慌生眼掃著峽穀裏遍地的狼藉,沒有再理高胖男人。
“從今天以後,喚我秋山君。當好我的狗腿子,不會有虧給你吃的。”
秋山,一百年前凡人飛升成仙。如他所說,他人間最開始的職業是土匪。他出生在此峽穀旁邊的一個小漁村,少年時期本以打漁為生。十六歲那年,天災人禍不斷,打漁徹底沒了收成。一咬牙,收拾家當,叫上六個相好的夥伴幹起了土匪。因他最為高胖,也由此成了小匪幫的頭子。他們剛起步勢力微弱,最開始的土匪業務收入主要是來源於搶劫單獨的旅人。可畢竟這些旅人獨行不會帶多少盤纏,這導致他們初期沒少過食不果腹的日子。有三個人挨不住經常的肚餓,就又退回了村裏去打漁。不過三個退出的弟兄還算講義氣,幾乎承包了另外四個堅持土匪夢想的兄弟們的三餐。雖然頓頓隻能吃魚,不過也算是能填飽肚子了,肚子飽了也就有了力氣,有了力氣就能綁票劫鏢。四個劫匪兄弟裏麵就秋山有些文化,他想了一個口號以加強匪幫的精神文明建設。“愛崗敬業,敢想敢做。不甘人後,力爭鼇頭。”他號召另外的三兄弟和和他一起一人領走一句紋在身上,他自己先搶著紋了個不甘人後。另外三個弟兄就問他力爭鼇頭的鼇頭是啥意思,他說是龜 頭並解釋力爭鼇頭是勇於拚搏的意思。可另外三人不買他帳,都嫌棄紋這一句。協商不管用,秋山之後讓三人猜拳。從晚飯開始猜了快一夜,天亮才決出結果。另外贏的兩人趕緊讓秋山在各自手臂上紋上了前兩句,生怕輸的家夥反悔賴皮。最後輪到輸的家夥紋身,他還糾結著最後一把猜拳的失利,嘟囔著自己不該出布,讓他們兩個剪刀贏了。另外兩個家夥哈哈的在旁邊開著他的玩笑,說你現在兩個龜 頭了正好我倆一人剪掉一個。輸的家夥心裏正窩著大火,聽完差點當場就要抄家夥砍了他們。被秋山爛了下來,他氣的直掉眼淚。“老子過的憋屈才來他媽幹土匪,沒他媽搶到金搶到銀天天吃不飽不說,現在還他媽畫了個龜 頭在身上,這土匪幹得比太監還憋屈!”他說完這話,就自己用刀抹了脖子。他當場淌了好多的血,秋山和另外兩個弟兄累的都癱下了也沒救他回來。“龜 頭兄弟”一死,匪幫就隻剩下了兄弟三個。安葬好了“龜 頭兄弟”,三人在墳前搭肩抱圈對天起誓,連喊了三聲“力爭鼇頭,力爭鼇頭,力爭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