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李向文夫婦登時大喜,這才直起身子,吳書萱更是忍不住道:“這十年來大師無時無刻都在我們心中。”
裏麵並沒有傳來什麼回應。
兩夫妻連忙深吸了一口氣,一前一後地走了進去。
王三財跟隨在兩人的最後麵,吳書萱走出去之後便隨手帶上了茅草屋的門。
茅草屋本就不大,從外麵看也就30平方的樣子,王三財這一進來發現簡單又小的茅草屋裏麵也是極為簡約。
一個木墩做成的簡單的單人飯桌,一個石板床,一個樹枝做成的衣架,深處則是一碗一筷一灶台,沒有任何現代家具,簡單的連待客的椅子都沒有安排。
而在石床上,坐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
沒有想象中的仙風道骨鶴發童顏,老者有點駝背,而且皮膚上的皺紋深陷老態盡顯,身材也是極其的單薄瘦弱。
重要的是,皺紋深陷的臉上,一雙微微外凸的眼睛深不見底,鼻子有些下陷,鼻頭卻向上翻起,嘴巴也有些歪斜。
再加上他一臉的老人斑和臉上鬆鬆垮垮的肉,模樣看上去極為醜陋。
王三財一眼就認出來……他不是自己喪葬上的那個為自己主持葬禮的老道士嗎?!
剛剛在外麵聽聲音王三財還隻是覺得有點耳熟,可看到了他的模樣,王三財才一眼就確定了。
因為他的長相實在是太醜陋了,醜陋的讓人一眼就能記住並且難以忘記。
王三財不禁很是納悶,他不是從事喪事的老道士嗎,怎麼就變成李向文夫婦口中的大師了呢?
看看李向文夫婦,他倆畢恭畢敬地站在那裏,並沒有因為主人的怠慢而不滿,也沒有因為主人的不理而著急。
而對麵,坐在石床上的老道隨意的穿了件有些褪色的麻布藍袍,此刻手裏正拿著一本陳舊的古書,王三財撇了一眼,發現上麵全都是一堆文言文體,語句極為晦澀難懂。
“大師,打擾您的清靜了。”李向文恭敬道,他身邊的妻子也微微欠身。
老道終於把目光從書上挪開,他淡淡開口道:“久違了。”
與他老態的外表不同的是,老道的聲音雖然蒼老,可卻中氣十足顯得極為雄厚,聽上去根本就不像是年邁之人。
而他一張口,王三財卻是感覺全身大震!
倒不是老道的聲音有著什麼魔力,而是因為王三財覺得他好像是在對自己說話一般。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的眼神才剛剛從書本上移開,移動的方向也是李向文夫婦,可王三財就是覺得好像在對自己說的一樣。
錯覺吧?王三財使勁地眨了眨眼睛。
“久違了。”李向文夫婦彎腰回禮。
“我這裏也沒什麼能坐的地方,委屈兩位了。”老道隨意把書本放在了床邊。
李向文連忙恭敬道:“能與大師有機會同在一個屋簷下已經是我李某與賤內莫大的榮幸了。”
吳書萱也連連稱是。
王三財不禁感覺有些反胃,拍馬屁就拍馬屁唄,怎麼還學起古人說話來了。
但同時,他不禁也對老道也更加好奇了。
能被別人稱為大師,那說明這人在某一方麵的造詣的確很讓人尊敬,但如果隻是普通人尊敬他,王三財倒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畢竟,普通人大都忙碌於溫飽,實在沒多少時間做去其他的事情了,眼界也因此有限,看不到或者不懂另外一方麵的事情也很正常,有些普通人甚至因為接受教育的程度較低,在某些觀念上很是落後呆板。
可是,李向文夫婦顯然都是文化人,那麼有錢的他們至少見識和閱曆肯定不低,可他們麵對老道,卻是一副如此恭敬的態度,先前還淡定從容往外撒錢的兩個人,此刻卻變得仿佛誠惶誠恐。
這樣的落差對比,不由得讓王三財心中大為驚異。
“說吧,我知道兩位都很忙,晚上還有一班長途飛機要趕。”老道並沒有很享受兩人的奉承,也沒有覺得尷尬,就很淡定從容道:“不要再在我這裏耽擱太多時間了。”
李向文夫婦臉上頓時湧起一股敬佩:“大師真是料事如神啊!”
王三財忍不住眨眨眼,還真讓老道猜對了?他怎麼知道人家有一班飛機要趕的?
沒等多想下去,李向文已經開口道:“十年前,三十五歲的我一事無成,大師斷言我不出三年必要飛黃騰達,僅僅兩年光陰,我就從那個想買個二手摩托車都要考慮半年的窮鬼,搖身一變成為連豪車都開厭煩的富人。”
老道點頭。
“十年前,三十五歲的我隻有一個十四歲的兒子,大師斷言,我此後還將會有一兒一女,果然我飛黃騰達之後,我夫人便又先後為我生下兩個孩子,剛好是一男一女,正印大師當年的預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