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九皇叔,所以這人和抓她的壞人是一夥的,她費盡心思跑了出來,最後卻又親手將自己送入了狼窩。
就在她絕望的瞬間,門扉被一腳踢開,看守的守衛從外麵闖了進來,見到房間內有人,隱約記得今晚王子宴請了貴客,也不知能不能得罪,一時間怔在了原地。
陸執原本坐在窗前賞雪,忽然從海裏冒出個小姑娘,鶴唳隱在角落處,正要動手便看到自家主子饒有興趣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姑娘:“九什麼?”
從滿懷欣喜的希望再到看清他臉上的麵具後的絕望死寂,全落入他淺淡的雙瞳中。
嘖,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蠢樣子,什麼都寫在臉上。
這時,後方的何塞和褚戴也趕了過來,守衛見到自家王子過來,立即要上前動手抓人。
何塞是個人精,立即將褚戴的手下攔住:“放肆,九爺的房間也敢亂闖!”說罷立刻轉頭看向男人,討好的道歉:“九爺,抱歉啊,他們是來追這個逃跑的花女,無意冒犯您!”
鬼麵下的男子眸色冰寒:“無意就可以不懂規矩了?”
何塞聞言,臉色煞白想要解釋,可那領頭的守衛是褚戴的心腹,自視甚高,聞言更大聲道:“暹羅王族的侍衛在幕海上,就是規矩!”
話音剛落,一道寒光從眾人眼前閃過。
何塞心如死灰的閉上雙眼,身旁說話的守衛已經屍首分離。
屍體倒地的瞬間,圓滾滾的腦袋咕嚕嚕的滾落到褚戴的腳下。
眾人甚至都沒看清楚暗處的少年是如何出的手。
陸執站在原地,雙手負於身後,看向褚戴:“給他發陣亡撫恤金,多少銀子王子盡管來找我!”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現場所有人都噤了聲,褚戴被人當眾殺了手下,麵色自然不好看。
眼前氣氛再度變得一觸即發,何塞哆哆嗦嗦上前勸阻:“王子息怒,合作剛剛達·成,何苦為了一個屬下和九爺撕破臉,您的千秋大計為重啊!”
今日這事,本就是這些下屬不懂進退,平日裏橫行霸道慣了,可九爺是什麼樣的身份,他的房間也敢闖?死了那不是活該?
彼時褚戴的理智才終於回籠,他生硬的擠出笑容:“一個屬下而已,怎能讓九爺破費。”
陸執冷冷一笑,並未說話。
何塞立即示意下屬將屍體拖出去,然後立刻有人將地上的血跡擦拭的一幹二淨。
見王子都這般忍氣吞聲,其餘人怎敢再放肆,何塞這才看到這場血案的罪魁禍首。
薑雲姒感受到對方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瘦弱的身軀不受控製的瑟縮,她想躲起來,但在重重目光下,她知道自己已經退無可退。
這時,褚戴也看到少女的臉,眼底瞬間漾起驚豔之色,怒氣瞬間全消,隨之而來嘴角露出猥瑣的笑意,衝著水下的守衛抬手:“將這個擅闖九爺房間的女子押去本王子的房間,本王子要親自懲罰這驚擾貴客的女子。”
守衛立刻就要上前!
“慢著!”
陸執驟然開口,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褚戴不解的看著他,不是對女人沒興趣?
可男子卻不理他,徑自在蹲了下來,看著狼狽的少女,微微一笑:“問你話呢,九什麼?”
薑雲姒蒼白的臉上滿是絕望,看著男子臉上精致詭異的骷髏麵具,被凍成青灰色的唇瓣顫抖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見她眼底一片絕望驚懼,是那種以為能絕處逢生後卻發現自己認錯人了的失望,陸執挑了挑眉,唇角笑意更深,看著少女眼角的淚水混海水成片的滑落……
“九爺,這……”何塞上前試探著問道:“您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