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僅僅是一場噩夢,風承諾寧願承受無盡的苦痛折磨!夜複一夜,年複一年,如此輪回又何妨?
隻是,那一場毀滅性的爆炸,那一聲劇烈的轟鳴,如此這般烙在了他的靈魂深處!
生死別離!這種痛,深深入了骨髓,入了魂魄。
“殺!”伴隨著一聲低沉、憤怒的嘶吼,風承諾從夢中醒來,雙手不知何時緊緊握成了拳頭,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肉中,有少許鮮血悄然溢出。
仿佛感覺不到掌心的疼痛,更不去理會被淚水打濕的眼睛,風承諾就這麼靜靜地躺在床.上,默默地注視著貼在天花板上的一張合影,眼底深處閃過莫名的痛楚。
照片中的七名男子統一帶著墨鏡,身穿特戰軍裝,一字排開,跨立而站,好不威風凜凜!
眾人身後高高懸掛一麵鮮紅的旗幟,旗幟上紅底黑字印有“獵鷹”兩個鮮明的字體,隱約散發著無窮魔力,讓人心生敬畏。
待淚水蒸幹,風承諾握拳的手掌也隨之攤開,眸子裏恢複些許清明,心中澎湃的仇恨也漸漸平息下來。
他起身下床,徑直走到窗邊,“嗞啦”一聲將窗簾拉開。陽光瞬間湧射進來,帶著絲絲暖意,灑在了他的頭頂、肩上,鋪在了靠近窗邊的地板上,光影斑駁間亦夢亦幻。
陽光湧入,房間裏瞬間亮堂起來,其擺設簡單整潔,除了一張床、一個衣櫃和一個寫字台外,再無其他。
風承諾沐浴在溫暖的晨光下,猶如羽毛輕輕拂過皮膚,傳來癢癢的感覺。聆聽著窗外不知名處傳來的蟲鳥蟬鳴聲,望著遠方蔚藍的天空,他的眼神越來越迷離,思緒也漸飄漸遠,仿佛再次進入了夢境。
那一天風和日麗,風承諾和他的隊員們像往常一樣正在進行徒手攀登作業。他們的身體像是一隻隻貼在牆上的壁虎,雙手就像是一把大鐵鉗子,牢牢地抓著攀登樓的下水管,手腳並用的向著三十層高的攀登樓頂迅速攀爬。當攀爬最快的一人剛剛敲響懸掛在頂端銅鑼的時候,尖銳、急促的警報聲突兀的響起,回蕩在整個營區中。
不多時,伴隨著一陣“嗡嗡”的轟鳴聲,一架通體黑亮的武裝直升機迅速升空,向著南方某地飛去。從發出報警到迅速集合,再到領取武器裝備登機出任務,整個過程僅僅用了不到五分鍾。
機艙內,風承諾正在檢查攜帶的武器裝備,突然感覺到右側的葉龍輕輕地碰了一下他的手臂。風承諾側目打量一眼葉龍,隻見他眉頭緊鎖,似乎有什麼心事。
風承諾腦袋稍稍向葉龍傾斜靠近了一點,小聲地詢問:“怎麼了?”
葉龍沒有馬上應答,而是在沉默了好一會才幽幽開口:“不知怎得,剛才我的眼睛莫名地跳得厲害,似乎將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風承諾一聽瞬間樂了,他不是一個迷信的人,能夠無數次圓滿完成上級交給的任務,靠的是過硬的軍事素質,而不是那虛無縹緲的運氣。
眼中閃過促狹的笑意,接著葉龍的話茬,風承諾開口問:“右眼還是左眼?”
葉龍滿懷心事,根本沒有注意到風承諾臉上的神情,如實的回答:“右眼!”
風承諾聽罷,賊賊一笑,身子再次向葉龍探了探,眉開眼笑的打趣:“嘿嘿……哥們,據我所知,左眼跳,桃花開;右眼跳,菊花開,我看你這次是在劫難逃了。”眼中大有幸災樂禍之意。
換做往常,葉龍就算是不惡言相向,也會就地反擊,而這次卻是莫名的沉默。風承諾一時無所適應,一臉懵逼,尷尬的左右看看,見無人注意自己這邊的小動作,才稍稍的淡定了一下。
多年的兄弟,風承諾還是比較了解葉龍的,見他如此,便收起了玩鬧之心。可是,在他的心裏,依舊不相信什麼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的這種迷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