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日華的言外之意,一聽便懂,這就是已經同意了韓銳離開警察總局的申請,鳥兒長大了,翅膀早晚都會變硬的。
既然他的心不在這裏,那麼繼續強留下來也沒有什麼意義。
韓銳的夢想已經實現,那其實也無所謂繼續在警察總局之中任職下去,當一個自由自在的“超級英雄”,懲惡揚善或許更加開心。
了卻了一樁心事的韓銳,心中一直懸著的大石頭,這才算是擱置了下來,雖說對待王日華,韓銳的心中還是滿滿的歉意,但看到王日華恢複情況良好,還是覺得寬慰了許多。
一路小跑著,趕到了秦珍珍病房的時候,她和池早早兩人渾身上下都是遍體鱗傷的,一道道鮮紅的血痕,還依稀可見。
光是通過皮膚上、臉上的殘存著的傷疤,韓銳甚至都可以想象得到,兩個女生在地下世界的魔窟之中遭受到了多大的委屈和淩如。
李子木跪在秦珍珍的病榻旁邊,早已經是泣不成聲。
“珍珍呀珍珍,都是我李子木不好,整天竟是幹些窩囊事兒,還和銳子鬧矛盾,整的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這才不能夠好好地保護你,一切都是我的不是,都是我的不是啊!”
“木頭,不要自責,我都沒能照顧好,更……更何況你呢,自始至終,地下世界的箭頭都是指向我的,你們都是無辜躺槍,因為我而備受牽連,這都是我的過錯。”
話音剛落,韓銳都到了秦珍珍跟前,隻聽得醫生護士對韓銳還有木頭輕輕地提示了一句道:“兩位先生,請控製好情緒,病人現在非常地虛弱,需要精心地料理和照顧,尤其是心靈上的。
藥已經換好了,由於先前做手術,將秦小姐腹腔內被強行塞入的硬物取了出來,打了麻藥,預計得到幾小時後,她才會蘇醒過來了。”
“好,謝謝護士姑娘。”當韓銳看著秦珍珍的時候,眼眸之中,盡顯溫柔,他用那顫抖著的雙手,靜悄悄地撫摸著秦珍珍的臉龐。
硬生生地抑製住心裏將要爆發出來的萬般心碎情緒,拿出來了幾顆藥丸,送到了秦珍珍的嘴裏頭。
“銳子……這……這是還魂丹?”
“除了還魂丹,還有記憶清楚膠囊。”
韓銳話音剛落,李子木猶如遭受了晴天霹靂一般,久久不能反應過來,“銳子,你真的想好了,要將珍珍的所有記憶都清除的一幹二淨嗎?甚至……甚至包括關於你們之間的回憶?”
李子木質問著韓銳,一邊問道,一邊止不住地擦拭著淚水。
“不然呢?難道要珍珍一輩子都帶著那麼多的傷痛和苦難,負重前行嗎?”說罷,韓銳又用相同的方式,給同一病房內的池早早,喂食了相關的膠囊。
當他做出這個舉動的時候,就意味著到時候國際法庭審判的時候,會缺少兩個重要的人證,但事已至此,又有何幹呢?
“如果想要為秦珍珍複仇,我可以現在就衝到關押著那幫變態、齷齪殺人犯的監獄裏頭,把他們的生殖器都剁下來,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痛苦地掙紮著死去,但交給法庭去辦吧,我累了,想要徹徹底底地重新開始。”
李子木這回算是明白了,韓銳這是準備“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節奏,他緩緩地站起了身子,拍了拍韓銳的肩膀。
感同身受地對韓銳說道:“銳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論你做何決定,我都會無條件地支持你的,過往的回憶無需去拾起,就讓它隨風而去,隨風消逝。”
服下了“還魂丹”和“記憶清除膠囊”的秦珍珍和池早早,以極快的速度,恢複了身體上的健康,但她們的記憶也的確如係統小姐姐所言,消散一空,不複存在。
當秦珍珍,從漫長的睡夢之中蘇醒過來的時候,她甚至都想不起來,自己的名字是什麼,她的父親是誰,她的身世如何,一概不知。
自然,就更不要說眼前陌生的韓銳、還有李子木了,看著秦珍珍從新來過,韓銳和李子木心裏麵可謂是感慨萬千、百感交集。
“珍珍,從今天開始,你的一切都由我韓銳來傾心照料,這是我韓銳對你做出的承諾,金子般的承諾,我一定會用我的一輩子,去好好遵守的。”
雖說秦珍珍也不知道韓銳到底在說些什麼,甚至覺得有點兒被冒犯的意思,但從韓銳的眼神之中,她並沒有看到一絲絲惡意,相反,全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