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有一夥人手裏掌控著一批軍火武器,這件事應該跟陳三不是一碼事。那隻是個貪財的蠢貨,不足為慮。我要你把暗地裏的人揪出來,不管他是誰。”
林峰沉默半晌,忽然說道:“有沒有可能是金三角來的那些人故意挑撥,他們來陵城這麼久才跟我們接觸,要說沒有貓膩,我不信。”
“你是想說有人在背地裏跟他們合作,然後希望看到我們亂起來,好坐收漁翁之利?”
“是,有這個可能。”
我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點上,打開車門道:“不錯,的確有這種可能,倒是你提醒我了。收編老拐的那一批人是一個陣營,我們自己學校派是一個陣營,剛剛招進來的混混又是一個陣營。嗬嗬,現在才知道當老大也沒那麼好玩,哪裏像以前,哪裏有那麼多的爾虞我詐!”
“看來,我們也要組建幫會了,不能繼續這麼散亂下去了,這比我預想中的要早很多,我真不想這麼早就站出來被人當做靶子打。”
“但是,沒得選擇,我們沒有根基,就像是無根之萍一樣,隨時會被大風吹倒。現在能夠把我們凝聚在一起的,隻能是擴張和戰鬥。”
說道這裏,我不由自主的想起眼鏡蛇,那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中年男人,把勢力發展的那麼大,都沒有敢真的創立幫會,以眼鏡蛇自居。
但是明眼人誰不知道他就是我們南嶺的太上皇,當初有個叫“雙龍會”的幫會如日中天,還不是被眼鏡蛇一夕之間滅掉了。
而且,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這麼多年過去,在南嶺經營這麼久,眼鏡蛇有多龐大的勢力,沒人說得清。
談笑間剔除掉安插在身邊的一個釘子,隻是大開殺戒之前的插曲而已。
我吩咐林峰暗地裏徹查那批軍火的動向,當初在郊北別墅地下室內有一百多萬現金以及大批白粉,但卻沒有那批軍火的影子。
如果不是有人暗中藏匿起來,那麼肯定是老拐這個老狐狸狡兔三窟,還有一處秘密據點沒有被我發現。
沒有哪個老大希望手底下發生有人背叛的戲碼,這種事,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絕不能打草驚蛇輕舉妄動。
毒品的營生如那些老拐留下的老人所願的那樣,重新流入市場,且這次流入黑市的東西還是新產品。
五公斤的量真的談不上多,這在癮君子遍地的陵城,真的隻能算是小兒科。
既然承受不住巨額利益的誘惑,那麼原本留在郊北別墅的二十公斤原先的K粉也不可能放在地下室不管不問,已經吩咐張明找機會把地下室的白粉也投入市場。
人都是貪婪的,隻不過讓我下定決心碰白粉的原因是因為擴張需要人手,需要錢,需要軍火,那數額龐大到就連我都倒吸涼氣。
無論是原始資本的積累還是此時如雛鳥般蹣跚前行的社團,總會經曆一些難以想象的血腥積累,從古至今,莫不如是。
可能從老拐死在我手中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把曾經所有的良善深深的埋在心底,從我踏上這條不歸路的時候起,我手上沾染的血水就已經洗不掉了。
直到這個時候,我仍然不知道,老拐的覆滅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暗中蛇爺的推波助瀾。所以,我也並不知道,我這麼肆無忌憚的斂財究竟會給自己惹來多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