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清音也佯裝不識。
隻是未曾想,重昭是仙,竟與人族締有婚約。
而早已識破重昭身份的梵樾,聞言更似聽了笑話,輕笑出聲:“真有意思,如此不同的兩人竟締有婚約,該不會…白姑娘是什麼特別之人吧?”
“白爍隻是在下的未婚妻而已,並無特別身份,家中長輩知道我二人今日來此,頗為擔心,不論閣下今日有何圖謀,今日都不是時機。”
“說得有理,我們途經此地,不過隨意做些正經營生,重昭公子若是下次再來,記得提前打聲招呼,以免,平添誤會。”
白爍在旁,被他們你一句我一句搞得雲裏霧裏,疑惑著問:“阿昭,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我們先回去再說。”未待白爍反應過神,就已被重昭扯著袖子拉出不羈樓,半步不肯停留。
出了不羈樓,白爍不願地甩開他的手:“阿昭,你這麼火急火燎地幹什麼?”
重昭依舊皺著眉頭:“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回去再說。”
“我來這兒是辦正經事…”
“你來這兒能有什麼正經事啊,讓白叔知道又要生氣了,我們回去。”
重昭隻顧抓緊帶白爍離開不羈樓,未曾注意經過於他身側的花魁芙蓉,芙蓉衣衫不俗,倒帶些異域風味,匆匆一麵,便覺重昭不同,輕聲叫住他。
“少年郎,”待重昭回過頭,她才說:“改日來看奴家跳舞啊。”
重昭未予理會,轉身拉著白爍離開。
而不羈樓內,清音坐在隔間內頗有閑情逸致地飲酒,梵樾背身站於露台,身姿修長,背影卓越。
不知想到些什麼,他皺著眉頭轉身,氣哄哄地走到清音身側。
“剛剛那個,就是重昭?蘭陵的?”
端著水晶杯盞的清音一頓一頓地點頭,薄唇沾染酒液,臉頰暈起淡淡薄粉,眼神倒透著清澈和無辜。
過了好半晌,她才放下酒杯,不解的問:“梵樾哥哥,你到底為什麼那麼在意重昭,人家都有未婚妻了,又不會帶我私奔,或者誘惑我拜入仙門,真不知道,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梵樾一把奪了她剛準備拿起的紫晶酒壺,“他一個仙族,何需我在意?阿音,我從頭到尾究竟介意的是什麼,你還沒想清楚?”
梵樾從頭到尾介意的,從不是重昭,而是他蘭陵首徒的身份。
早已忘卻恐懼是何意的梵樾,竟無端從心底謀生出一絲害怕,害怕清音當真撇下一切,同重昭入了仙門。清音天生靈氣充盈,仙骨入體,是修仙的好苗子,待在她身側,注定隻能做個普通人族。
看出梵樾此刻不是在說玩笑話,清音也端正身姿,正經起來:“梵樾哥哥,我雖生有仙骨,兒時,也有仙族曾欲將我帶回仙門,可知我靈竅受損,又毫不留情的將我逐出師門,仙族看似如月朗清風,可我也知,他們虛偽至極,慣會以大局做說詞。”
她轉而將手輕搭在梵樾手腕,輕聲細語的說:“比起仙族,我還是更喜歡待在皓月殿,待在梵樾哥哥身邊,你就別擔心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