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爍上下打量他一番,心道:“還挺威武的,樓內迎客的都如此不凡,這不羈樓主又該是何等人物。”
未進到不羈樓前,白爍還心底存疑,如今倒是對這位樓主生些興趣。
她微微揚起唇角,攤開掌心揚起手臂,指向一側那不知重達幾斤的箱子,“在下白爍!千金萬寶在此,請見樓主!”
白爍嗓音清朗悅耳,中氣十足,透過大堂內滔滔不絕的細碎議論聲傳進清音耳畔。二樓閣樓內,梵樾正為清音係腰間細帶,對樓下一切喧囂充耳不聞,毫無興趣。
清音好奇地望向露台外,貼心提醒:“梵樾哥哥,好像有人找你。”
“知道,”梵樾修長手指熟練地將細紗絲帶自她腰間係成蝴蝶結,再為她係好玉石掛墜,必須要整整齊齊,服服帖帖才行。
清音隨梵樾走到閣樓露台,靜靜看著站在大堂中央的白爍。
清音視線輕輕掃過,卻在看清白爍容顏時,眉頭驀地一皺。
如此漂亮明媚的眉眼,似是在夢裏見到過,匆匆一麵,卻記憶深刻,叫人難以忘懷。
說起夢境,自梵樾帶回無念石後,清音時常做夢,夢裏常常見到梵樾身影,隻不過那人是紫色瞳孔,眉眼清冷無情,帶有少年獨有的不羈傲氣,倒不如梵樾眉眼溫柔。
而白爍,似是她在夢裏見到的第二個人。
可又好像不是,虛幻夢境內的白爍,無心無情,眸底卻總暗暗藏住一抹憂愁,無論望向何人,皆是冰冷如霜。
“你怎麼了?是又感覺哪裏不舒服了?”梵樾皺眉看向她問道。
清音搖頭,如實說:“隻是底下那人,看著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夢裏見到過她,卻又好像不是她…”
樣貌看似相差無幾,可這表情神態卻大不相同。
“這些都是我搜羅的降妖除魔的至寶,今日特來贈予樓主,怎麼樣,我誠意夠足吧?”
梵樾牽著清音的手邁下階梯,姿態慵懶,步調緩慢,嗓音卻冰入穀底:“就憑你,也妄想斬妖除魔,好大的口氣。”
頎長優越身姿逐漸闖入眾人眼簾,墨紅長袍加身,肩頸布料繡著金飾細鏈,細鏈隨他行走步態飄搖,如世家的矜貴公子。
不羈樓在人間開門迎客快一月,樓主從不示人,從不結交城內的權貴人家,無人見過他真容,如今一見倒被驚豔到想不出詞句來形容。
“這樓主,竟是個男的,身側還跟著個如此貌美的女嬌娘。”
“比那花魁還要美豔嬌弱幾分,實屬…”
那浪蕩子的輕蔑之言還未說完,就被天火狠狠扇上一巴掌。
“樓主之事,還輪不到旁人議論口舌,若是再聽如此輕蔑女子之詞,即刻掃出不羈樓,此生不許再入!”
議論聲悄然停歇,那浪蕩子捂著被打到紅腫的臉,悻悻躲到眾人身後,而本吵鬧不止的眾人也在看清天火這巴掌後乖乖閉嘴,不再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