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梵樾坐到那殿內主坐,小清音拽他衣角的手還未鬆,隻是默默從裙角挪到袖口,稚嫩小臉微微皺成一團,身子止不住得顫抖。
梵樾睨她一眼,心道:“定是被狼妖所傷的陰影還未完全消散。”
狼妖拎起精心為梵樾所準備的見麵禮,恭敬諂媚的笑道:“殿主。我狼妖一族誠心投靠,這兔妖一族的命,便就……”
狼妖首領話還未完,就被梵樾揮揮衣袖輕鬆擊倒在地,痛苦難言。
“天火,將他扔出殿外,此等妖族也妄想與本殿合作…”
天火:“是,殿主。”
狼妖首領和一眾狼妖被扔出極域外,而被他抓來的兔妖還留在殿內,兔妖一族本就弱小,又聽聞皓月殿主殺伐果決,隻俯首跪在殿前瑟瑟發抖。梵樾用妖法在掌心幻化出一根胡蘿卜,遞給小清音,輕聲說:“日後,讓她在皓月殿內陪你可好。”
小清音接過那根胡蘿卜,盯著它出神,最後還是將它給了那隻兔妖。那兔妖瞧著樣貌年歲應是與她差不多,是兔妖一族內的孤兒,而梵樾也為兔妖一族在極域內劃出庇護之所。
梵樾為兔妖賜名——青墨,做了清音的妖侍。
一晃幾年過去,清音從青澀稚嫩的小姑娘,變成了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的少女,性子也從剛入殿時的乖稔,到了現在的橫衝直撞,無法無天,靠著梵樾這個靠山,在極域內闖下不少禍事。參給梵樾的折子內,就有不少是聲討清音的。
不是偷了他們辛苦采摘的藥草,就是偷了他們辛苦種在菜園內的蔬菜,再不就是打了誰家的兒子,梵樾看著折子上那一行行密密麻麻的罪狀,氣得臉都要綠了。
反倒是青墨,性子沉穩,少言寡語,總是默默在身後幫清音收拾爛攤子,安撫極域內的妖族,否則,遞給梵樾的折子,怕是要堆積成山。
殿內,梵樾坐在主位,清音和青墨乖乖站在一側。
梵樾手中攥著的折子都快被他捏爛,卻還不肯鬆手。
沒過一會兒,拿起桌案旁的龜殼就站起身,清音見狀,連忙小跑過去將他手中的龜殼搶了過來,雙手輕輕攥緊他垂落在腰間的腰鏈,小聲道:“梵樾哥哥,我知道錯了,你別怪師父…”
“偷草藥,偷菜,都是小事,你打了人家族長兒子,他可有還手,你可有受傷…”本是在想清音自從跟那老龜拜師後,再回極域便性子放縱無度,可話說出口,卻變成了詢問清音是否受傷。
清音天生仙骨,本該靈氣豐盈,卻因靈竅受損而先天體弱。她十二歲那年,梵樾無意間救下蘭陵仙宗內的一隻千年玄龜,那老鬼擅長醫術,又懂得仙法,為清音診過脈象後,便提議將清音留在仙門,受仙氣滋養,會更好維係,於是,梵樾就將清音留在老龜那兒,交授她醫術和煉丹之術。
清音掀開衣袖,露出兩截白皙細嫩的手臂,光滑無痕。
“有青墨在,他哪裏敢還手,況且他知道梵樾哥哥疼我,才不敢將我怎麼樣…我也不是無緣無故打他,我打他是因為他欺負青墨的族人,所以我才動手的…”
梵樾認真聽她解釋,而後,對著守在殿外的天火說:“天火,找到是何人欺負青墨的族人,再用同樣的方式懲罰回去,警告他們,極域內妖族本該同氣連枝,若再生此事,便逐出極域,讓他們自尋住處。”
天火恭敬應聲:“是,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