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我們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承認的合法夫妻啊!持證上床,合法行房!(3 / 3)

我說,那啥,江寒,你是不是內髒有什麼毛病啊?

江寒冷笑,說,你是不是覺得我該像小說裏的男人,美極了,帥呆了,然後患有心髒病,才符合你這白癡的審美觀?

我真受不了,隻好將腦袋別到一處去,不看他。

半夜裏,朦朦朧朧中,有人將我從硬邦邦的地板上小心抱起,輕輕走向床邊。

睡眼惺忪中,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陡然見,是江寒那張美好到麵目可憎的臉,我緊張極了,雙手抱在胸前,開始掙紮,結結巴巴淩亂不成語地說,你、你、你要、要幹、幹嗎?

江寒最初是冷著臉,然後,突然又惡作劇一樣地笑,眉毛輕挑,眼若桃花盛滿春露,他說,我啊,不幹嗎。我就幹一點兒實名夫妻該做的事情。

我的臉色開始發白,色厲內荏道,你、你敢!!!

江寒很無所謂地撇撇嘴,極無辜的模樣,說,我當然敢了,天涯!我們是夫妻啊,中華人民共和國承認的合法夫妻啊!持證上床,合法行房!別說你不知道!

我臉一綠,說,我、我們……是、是要離婚的。

江寒笑眯眯地將我放到床上,隨即俯身,眼眸溫柔,透著薄薄的迷蒙,鼻息間的溫熱在這落雪的深夜裏隱約透著危險的誘惑,連聲音都透著致命的低沉微啞,他說,嗯哼,我知道。不過,你不覺得結婚一場,連一個洞房花燭夜都沒有會很可恥?

說完,他纖長的手指輕輕撫過我的臉,指端微微的暖,如同撚畫著亂人心神的咒符一樣,最終滑落至我白皙的頸項間,輕輕撩撥著淩亂在頸項間的發絲,如撥琴弦,隻等著身下人在他指尖成瘋成魔。

那一刻,我的心快要掙脫出胸口,這男人!讓人躲都躲不了的蠱惑!

我索性狠命閉上眼睛,不去看他輕薄得意的模樣,屏住呼吸,收住心神,一把推開他。

心定神穩後,我剛要爬起來,準備以死捍衛自己的清白,並與江寒血戰到底,卻見江寒已經轉身,頭也不回地臥倒在硬邦邦的地板上我鋪起的那個小地鋪上,像一頭小熊將腦袋埋在被子裏,憨厚可愛。

我整個人愣在了床上。

落雪的夜晚,那麼安靜,安靜得如同流動的蜜餞,仿佛隻消一勾手,這份甜蜜就可以到達嘴邊,滑落心底,跌宕四開。

心跳突然厲害得要命。

我望著這個男子,他像一頭小熊一樣地睡去。我張了張嘴巴,心底突然蕩漾著異樣的小溫暖,如同滑過一批溫軟的綢緞。雖然他就沒說什麼溫暖的話,雖然他連做好事都做得這麼麵目可憎,可是我卻著實被這份體貼給弄愣了神。

這個落雪的夜,這個突然和我有著千絲萬縷的男人,嗯,還是個好看的男人。

唇齒間突然的甜蜜,而甜蜜過後,突然微微的有些苦。

二十多歲,對愛情雖然沒有那種曆盡千帆之後的冷眼旁觀的滄桑曆練,我卻也知道,眼前的他,就是摻足了蜜糖的砒霜,可以甜到人心酥,卻更會毒到人致死。

我心微微地靜下來,悄悄告誡自己,土豆啊土豆,親愛的土豆,你千萬要乖!千萬別以為吃了一斤糖,其實吃進去的卻至少有八兩是砒霜,會死人的!

半晌之後,江寒突然轉身,來了一句:還沒睡?

我在床上輕輕翻身,無辜地瞪著大眼,應了一聲,嗯。

江寒就突然笑得無比狂放,他掩不住的得意,說,哈哈!莫不是剛才有人很期待發生點兒什麼?而現在期待落空後就很失望,失望得無法入眠?啊哈哈哈哈哈……

我整個人被他的豪言壯語給轟炸得外焦裏嫩,剛才的感動全部被他的狂笑給倒空,又羞又急下,隻剩下想掐死他的衝動。

不管怎樣,又可以霸占我溫暖的小床了。還是美美地睡一覺吧,睡飽了覺,明天就離婚,然後,我就可以從此擺脫這個惡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