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冬朵一愣,很不信任地上下打量了我很久,最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悶聲發大財啊。然後衝電話裏的夏桐吼,快過來!家法伺候!造反了現在!這等大事居然都不跟咱說。
夏桐過來之前,胡冬朵已經在我麵前蹦躂了半天,她瞪著我幹笑了半天,讓我背後直發毛,她笑,嘿嘿,生米煮成熟飯逼婚的吧?你可比那模特有手段啊。
我呸,老娘不會做那麼極品的事兒呢!
胡冬朵露出一個不相信的表情,那眼神直戳人心窩子,就好像在說,得了吧,艾天涯,要不江寒瞎了眼跟你結婚啊。那是結婚啊,大姐,不是戀愛!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小眼神這麼一瞅,將我的自尊全勾出來了,我的腰板越發筆直。可在她眼裏,那活脫脫的就是一副小妾得勢的模樣。
半天後,她還是不大相信,天涯,你是不是最近在給夏桐寫什麼言情小說?在這裏構思啊?康天橋不是說江寒一直有正牌女友嗎?而且,這兩年,他一直在美國啊,怎麼能跟你結婚啊?穿越?夢遊?還是你自己在這裏杜撰啊?
士可殺不可辱!老子寫言情小說也不會拉上江寒這個千年王八萬年龜來做男主,為了表示我的清白,我翻箱倒櫃將那本暗紅色的結婚證從箱底翻出來扔在胡冬朵麵前。
胡冬朵一看相片上我和江寒那睡眼朦朧的銷魂照,就激動得手抖,大笑了三聲後,說,你瞧瞧,相片上你們倆一副春宵過多、縱欲過度的模樣……該補腎了,大姐!哈哈哈!
胡冬朵的笑聲,感覺都能把鬼勾來。
夜裏。
二十一點三十分。
夏桐披頭散發地衝進來,手裏拎著從絕味買來的鴨脖子、鴨腸子以及鴨爪子。最令我悲從中來的是,她身後還跟著海南島這一如花似玉的神仙人物。
唉,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胡冬朵一激動告訴了夏桐,夏桐一興奮又告訴了海南島,如果不是海南島和胡巴這一年多來鬧得老死不相往來的話,估計此刻,胡巴也應該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們身後。
麵對聲勢浩大的親友團,我心驚膽顫地喊了海南島一聲:老大。
海南島特有派頭地向我點頭示意,大有“愛卿平身”之意,大長腿一跨,小身板一扭,就坐在了胡冬朵和夏桐中間,左擁右抱,君臨天下。
我哆哆嗦嗦地一看,三位神仙已經坐定,睨視著我,一副要對我進行三堂會審的模樣。胡冬朵和夏桐滿眼放光,海南島的嘴巴有些幹,新割的雙眼皮有些紅腫,樣子懶懶的,整個人看起來很憔悴。
二十二點整。
海南島喝著白沙啤酒、胡冬朵和夏桐啃著鴨脖子聽著我如泣如訴地追憶這段因為我老媽而造成的悲慘包辦婚姻。期間,我不斷地將手伸過去,打算分點兒吃,都被他們仨給絕情地揮手打開了。海南島斜了一下他那剛割不久略為紅腫的雙眼皮下的眼睛,說,你這叛徒,就沒買你的份兒!
二十二點三十分。
我咽著唾沫講完了我和江寒拿到了結婚證的悲慘場麵,我說,那時那刻,麵對著小本子上的“結婚證”仨字的時候,我和江寒都呆住了。
夏桐不說話,眼底微微帶著笑意,似乎在沉思。
海南島不耐煩,說,你這死孩子,說好聽一些叫被你媽陷害,但在江寒看來,你這叫猴急急到不可耐,你懂不懂?
胡冬朵說,大海南,你別插嘴!艾天涯,你也別和江寒發呆了,後來呢?
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