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叫洛院光,無論是偷窺狂也好,還是變態也好,我都樂於他們用各種各樣的名詞稱呼我,就像我樂於看到他們在鏡頭下的各種表情一般。

因為我喜歡他們,那群閃閃發光的少年。這種近乎病態的喜歡,讓我瘋狂地想操控他們的喜怒哀樂,就算無法操控,我也不允許他們的表情不為我所知。

從小我好奇於發生的每件事情,更希望可以將美好的事情報道出來,讓更多的人知道。而他們,就是那般美好的存在。

在第一次見到莫佐毓和宮澤南的時候,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某種味道就將我牢牢地吸引住了。看著他們,我的腦袋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讓這樣的人有更多人知道。可是當時還隻是小孩子的我無能為力。

不想他們就此在我的生命裏消失,所以我一直默默地緊緊跟隨著他們。果然跟我想的一樣,那樣的人,身邊開始聚集起和他們一樣的少年,他們宛若發光體,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

這樣閃閃發亮的少年不應該沉寂,萬眾矚目才是他們應該過的生活。他們必須生活在人們的目光下,他們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值得被推崇。

我當時,是這麼想的。

對他們,我沒有過多的接觸,所以我們像熟悉的陌生人,了解彼此卻又不踏進對方的世界。直到那年他們找上我,讓我接手校刊。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一直以來的願望就要實現了。

我開始對他們的存在大肆宣揚,我像個商家一樣,無比驕傲地向所有的人展現我的商品。當看到他們一天一天地爬上高點,我既興奮又惶恐。我組織校衛隊,我將他們保護起來,我把他們當做我的所有物,別人隻能遠遠地仰望。

但是,我可以很開心地看到他們氣急敗壞的表情,卻沒辦法看到他們受傷難過的樣子。我想保護他們,所以我把一年前那次事故的消息封鎖起來,把它變成了整個楹聖的禁忌。讓他們露出受傷表情的事情,一律不準再發生。

沒人知道,每當想起毓在那次事故發生時露出的那種表情時,我有多麼自責。

沒能保護他們,是我的失敗。

正因為是如此喜歡,所以才會在看著他們一個個離開時,真切地體會到禦少心裏的悲傷。

那是像被抽走了靈魂的空虛,甚至在想起來的時候,會陷入很深很深的悲緒,久久不能自拔。

但是留下的少年,我依舊會用我的方式去守護。

我也一直堅信,離開的少年依然耀眼,他們所到之處,都將光芒萬丈。